苏醒过来的不仅仅是那一身力量与优雅融合的线条,更有某处蓬勃的欲望。
不需要看身旁蜷着的是怎样一幅诱人垂涎的美色,那美色早就刻入他心底,让他发狂。一伸臂就将某个还在睡梦中的小女子带到了身上,一边解着衣带,一边抬起她的小脸,努唇就要吻上去。
“少主!”窗外,张六一声大叫。
冷知秋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和那努起的薄唇,有些刚睡醒的糊涂。肚子上,有东西戳得她很不舒服。
项宝贵咬牙切齿的把嘴巴恢复原状,翻身将她压制在身下,滚烫的呼吸喷洒进她的颈窝。
“少主,不好了!”张六又叫。
“……”项宝贵抓起一只玉枕,扔出了窗,正砸在张六的胸口,将他砸得一屁股摔倒在地,眼冒金星。
“真的,少主您快出来一下。”张六哭丧着脸。
片刻后,某少主一脸阴沉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知是杀气多一点,还是煞气多一些。
张六心里哀鸣着,硬着头皮附耳上去:“消息说,王妃和驸宾找来了一个先王的‘幼子’……”
项宝贵目光一转,盯着张六看。
张六眨巴眨巴眼睛点头,“真的,今早刚得的消息。”
他不是故意要坏少主的好事,刚才,房间里有一声娇软的嘤咛,他听见了。
“咳,主子爷,您和夫人还有一辈子时间可以待在一起,不差这会儿……”张六摸着鼻子讪讪的劝。
这时,冷知秋扇着团扇走出了门,只看了一眼主仆二人,便淡淡道:“夫君,我去前面陪姆妈用早饭,然后去一趟城里,看看小兔怎么样了,你若伤好些了,要不要陪我一起去?我想让你看一样东西。”
她隐约知道,他大概又要走了。
项宝贵赶上一步,抢过她手里的团扇替她扇着,“一起去用早饭。”
“你脸都没洗呢。”冷知秋弯弯嘴角笑的有些勉强,抢回团扇走了。
张六忙去打了水,捧着面巾,送到项宝贵面前。
赶紧洗漱,赶紧陪少主夫人,珍惜光阴啊。
去过香料铺子,看冷兔打点得还算勉强周全,毕竟年纪小,货理得有些乱了,便又帮着理了一通。
冷兔一边陪着客人,一边抽空道:“这两日来了好几个男人,都是要看看宝贝小姐,想做上门女婿的。我让他们等几日,没告诉他们沈家庄园子的地址。”
冷知秋点头道:“先不告诉,省得应付一些吃白饭的懒人。你看着有中看的、配宝贝小姐的吗?”
“嘿嘿,都不好,和你夫君、小侯爷他们这样的人,根本没法比,宝贝小姐估计根本看不上。”冷兔笑嘻嘻的。
听着这话,冷知秋就有些心烦,姻缘本来就难说,这会儿招赘,更加难碰上好人选。
“夫君,知秋觉得,这样发布告招婿也不是办法,你常年在外,难道就不认识什么出色的好男儿,介绍给宝贝的吗?”
项宝贵沉吟道:“当然是有,不过——”想了想,眉间有些微蹙,“这样吧,等我这次从琉国回来,我便将宝贝带在身边,看看她自己的缘分如何了。”
“带在身边?”冷知秋怔怔重复。
“你也想和我一起出去走走吗?”项宝贵笑问她。
“再说吧,一切顺其自然。”冷知秋说着就和冷兔告辞,要回项家。
项宝贵一听“顺其自然”四字,就头皮发麻,无奈娇妻就是那样的脾气。
刚出了香料铺子,就见鸣锣开道,阵仗摆开,一个粗壮如熊的中年男子,胸前戴着斗大的红绸花,扬着下巴,志得意满的骑着高头大马,戴着皂隶仆从,游街而过。
此人是老相熟了,正是钱多多!
他终于从京城回来了?看样子,还发达了?看举着的牌牍,竟写着“税课司”。
“这人怎么没死在京城……”冷知秋暗忖着,瞥了一眼便急忙上了马车,不想让钱多多看到自己。
项宝贵闪身上车,马车捡僻静小道走开。
“朱鄯筹不足粮饷,看样子,是开了卖官的口子,这钱多多的税课司肥缺,想必花了不少银子去买。”项宝贵嘲讽的轻笑。
一府税官,一年就能捞不少财物,倒是很适合钱多多的本性擅长。朱鄯和他手底下那三个辅政大臣,真是太急躁了,脚都没站稳,就想削藩打仗,连“卖官”的口子都开了,可见户部的库银有多紧张。
冷知秋却幽幽的道:“我不管那些朝廷里的事,夫君你刚准备要离开,钱多多便回来苏州,唉。”
项宝贵揽她入怀,长指绕着她的秀发纠缠。
“娘子不用怕,我会安排好人手护着你。”
就不能现在送他悄悄儿的去死吗?非要等到他儿孙齐了,再慢慢折磨死他?
她微微撅嘴哼了一声,想了想,不由仰起小脸。
项宝贵知道她的意思,她这是难得撒娇,索取安慰。他的眉眼都是柔情,低头便吻住殷殷的红唇,也不深入,只是疼宠的厮磨着,让彼此清新、熟悉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趁着回西城榕树街,咱们俩偷偷的烧东坡肉、吃小灶,好不好?”项宝贵兴冲冲问她。
“嗯,你教我烧。”
这大热天,亏他想得出来,去吃什么东坡肉,腻都腻死了。不过冷知秋知道他就是想把她绑在项宅里独处,不让她回沈家庄瞎忙碌,所以才笑着答应了。
回到项宅,二人才想起来,守院子的是三爷爷,还有个桑柔被留在这里负责打扫收拾庭院。
桑柔者,夫妇俩都不想见之人也。
但既然在院子里,便吩咐她去买肉,小夫妻俩则兴冲冲去准备炭炉子和小铁锅。
桑柔原本因为被独自扔下,心里窝了无尽的怨气,这会儿突然见到项宝贵回来,顿时什么怨气也没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旁有个极碍眼的冷知秋。
趁着桑柔买肉去了,冷知秋拉着项宝贵进屋,打开美人榻下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