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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白净的拒绝

等待的心情是最煎熬的。这句话说得不很对也不很错。这几天,白净该干什么干什么,吃好睡好。连白馨都没发现他内心的异样。

星期六很快就要来了。周五晚上,白净端坐在客厅里。左手三根手指微微捏着茶杯,原本皱皱的茶叶被开水泡地舒展开来,在白色的杯壁里轻轻打着转儿。白馨从房间里走下来,看到白净悠闲地喝茶,遂拿了个杯子,坐在了白净的对面。

“哗—”滚烫的茶水冲下,淡淡的热气冒了出来。倒完,白净接过白馨手中的茶壶,为自己续水。

享受完一杯水,白馨放下茶杯。看着白净,“怎么不开灯。”这绝对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的语气……其实白馨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在黑暗中喝了那么长时间的茶。

叹口气,白馨起身去开灯。“啪”,华丽的灯光充盈室内,白净神态安详地正坐桌前,手中握着一个白瓷的茶杯。“一个人喝茶?怎么,有心事啊?”白馨转移了方向,趴在沙发上打趣白净。白净看看她,又把头转了过来。“切,不说算了。”白馨惬意地打了个哈欠,起身上楼。

白净目送白馨上了楼,关灯,继续思考。

KTV里—

沈珺正和一帮狐朋狗友high得不行。已经一个多星期没闹腾的沈珺觉得今夜的气氛特别适合放歌,所以请了一帮人来唱K。沈珺不停地和朋友们抢话筒、嗑瓜子儿、放声笑闹,开心地不行。

与此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江桐音现处的卧室,安静得只听到闹钟的“滴答”声。

江桐音精神高度集中,因为面前是成堆的作业。拿过一本就开始答题。此时的江桐音已经沉浸在作业的折磨中无法自拔……

十点,十一点,已经十一点了,江桐音终于回过神来,看了看闹钟,都已经这么晚了,沈珺怎么还没有回来?不由得担心起来。翻出手机,打电话给她。

“喂?”江桐音一接到电话就听到那边震耳欲聋的声音,赶忙离远了手机。“你在哪儿啊?怎么还不回来?”“哦,我在KTV呢,过会儿回来。”“哦,那你什么时候—”江桐音清晰地听到那边一个女生响亮的声音叫着沈珺去唱歌。“嗯,就这样了啊。我先去唱歌。”沈珺没等她说完就挂了。江桐音只好作罢。

唉,好无聊啊。江桐音幽怨地想。死沈珺,这么晚还不回来,我都没人聊天了。

躺在床上,江桐音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翻翻通讯录。第一个名字居然就是白净,江桐音眼前一亮,不如找他聊吧。“唉,不行啊,万一人家睡了,不是很没礼貌吗?”江桐音犹豫起来。最终,她决定发一条信息试试,回的话就聊。

“白净,你睡了吗?”

“没有,还早呢。”一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江桐音精神一振,欣喜地看着短信。

白净正闭目养神,没想到江桐音会发信息给他,由此意外地想到了一个主意。

“嗯,你在干嘛呢?”

“我在上网,看电影。”江桐音突然又不想打电话给白净了。本来就没怎么指望白净会回信息,现在他回了就已经很好了,打电话给他可能真的会打扰人家。况且这样一言一语感觉还不错。

“你作业写多少了?”

“一点点。”(白净已经撒了两个小谎了……)

“哦”虽然是自己说的“哦”,但就这样没了下文,江桐音心里还是有些失望。

又过了几分钟,白净突然来了一条信息:“你明天有空吗?有空的话一起出去玩玩。”

江桐音可没想过白净居然主动约自己出去,一时间心脏开始跳得有些不正常,开始跑偏了。白净更没想到,自己和羽商待得久了,约人的方式都一样了,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好啊。去哪里玩儿?”天知道江桐音发这几个字进行了多少的思想斗争—这是第一次和男生约出去玩!现在她的心情很激动,因为,约她的是白净啊!

白净告诉她时间地点。只有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场简单的出去玩的事情。能办好就尽快办好,尽量不拖下去。白净向江桐音道了晚安,微微颔首着,准备起下一步。

被电话打扰到的羽商很不爽。他正兴致昂扬地打游戏呢,还是速度很快的游戏。这白净一个电话,他就gameover了。

“喂,干嘛呀?我打游戏呢!”羽商没好气地问。

“羽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说完这句话,白净又不说了。

“什么事啊?你倒是说啊。”羽商倒也不急了,开了一罐红茶,消消火,慢慢听他讲。

“嗯,你明天下午一点半在风铃小店那里等我。”白净没解释原因,羽商也没问。就这样约好了。

周六下午—

江桐音穿了一身淡色的衣服,打理地清清爽爽出门了。

羽商喝掉最后一罐凉茶,玩了那么长时间的游戏,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整理整理就出去了。

白净很早就到了约定地点,在那里等羽商和江桐音,他把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这样就可以避开时雨了。

“嘿,白净!”一听就知道是羽商的声音,那么张狂。远远的,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生懒散地走了过来,旁边还走着一个看起来让人很舒服的女生。

“白净,正好羽商也来了,我们就一起玩吧。”羽商在一边听得内伤,明明是白净请他来的,也请了江桐音,这是要搞什么鬼?还不准告诉江桐音是白净请他来的,故意要搞成“偶遇”的样子。难道他想撮合自己和江桐音?不会吧……直觉告诉他肯定没这么简单。

“嗯,那我们先去那边逛逛吧。”白净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一行人走到了白净精选的地方,在这个角度看不到风铃小店,但从风铃小店可以准确地看到这边的人。

白净一行人走走玩玩。对于白净来说,是在等待时雨到来,顺便拖延时间。江桐音兴奋地买这买那,天真地以为这是他们在陪她逛街。最摸不找头脑的就是羽商,他完全不知道白净喊他来是为了什么,就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玩下去?可是悲催的是,他又不敢说什么……

走啊走啊,已经过了四十分钟,时雨应该快来了。回到了那个地方,江桐音满意地抱着一捧玩意儿,坐在石凳上。羽商看起来无聊到了极点,眼皮都快合起来了。

休息了一会儿。白净想着时间快到了,叫醒了昏昏欲睡的羽商,笑着对江桐音说:“你继续休息。我和羽商去买点东西。”无视羽商诧异的眼神,拉着他就走了。

“羽商,你去那边小店买点饮料,我来买点零食。”羽商不高兴了,嚷嚷:“这么远!在这里买不就好了?”“羽商,别闹。这边的饮料时间放长了,品种少,又贵。那边的好些。”编出一些理由,白净的眼神开始真诚起来,“羽商,劳烦你了。”看着白净真挚的眼神,“该死的,又心软了。”羽商只好跑去买饮料了。

支走羽商,又安顿好了江桐音。白净沉稳地走到了风铃小店,调整调整表情。(白净内心:我现在看起来肯定像个面瘫。)

时雨看见他来了,本想好好谈谈,但看见白净冷冰冰的样子,刚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时雨,你还想怎么样。死缠着我很好玩吗?”狠狠心,一心速战速决的白净还是说出了这么粗鲁的话,外加一脸的不耐烦。

“白净,我们不能像以前那样吗?那样不是很好吗?”“以前?我们有以前吗?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顺着白净看的方向,时雨看见了一个女生文静地坐在那里,和白净脸上带着的温柔笑容。时雨气极,说不出话来。她很喜欢白净,本以为白净也喜欢着她,可以继续交往下去。没想到,他早就对自己没感觉了,还有了女朋友。果然,果然是这样……才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就这样了,她还在等我,以后别来烦我了。”就这样拒绝了时雨,白净心想她以后应该不会再缠着自己了吧。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哭泣起来的时雨。

白净赶紧回去了,江桐音和羽商都等他多时了。看见他拎着一大包零食走过来,两人抢过就吃。白净不甘示弱,也埋头开吃,可吃得比他们文雅多了。几人边吃边笑,闹得好不开心。只有白净心里是淡淡的苦涩,用这样重的语气跟时雨说话,他也没办法,只想着快点解决。对时雨伤害应该挺大的。他沉默了几下,不过,马上又变成了他那温柔微笑的样子。

几个人带着愉悦的心情走着回家。夕阳之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温馨地交叠着。

(嗯,为什么白净在短时间内就解决了零食的事情呢,因为……好吧,在江桐音他们来之前,他就买好了,寄放在小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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