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驶在路上。衣瑾西开着车,丁晓梦悠闲地在副驾驶座喝着酸奶。“好幸福!”丁晓梦吧咂吧咂嘴巴,看向衣瑾西。天气不错,但是衣瑾西明显不在状态。丁晓梦轻轻地说了一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衣瑾西“嗯”了一声。丁把酸奶瓶扔在脚下的垃圾袋,“我在美容院发现一个小姑娘,挺有趣。那天我在那躺着,我们就谈起护理产品,然后她们推销一个新品,我一听价格还属于贵的那一类,比较犹豫,那些推销的女孩说那个小姑娘已经在用了。我就说:‘看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呀。’她很淡定的回复:‘我家也是普通人家。’人家或许是谦虚吧,我脑子里就这么想。一会儿跑出一老男人,好肥哦,感觉他的脂肪简直就是呼之欲出。然后这肥肥的男人走在小姑娘身旁,轻声细语的问:‘还没弄好吗?’那女孩眼神无交流的告诉老男人:‘再等会儿。’这老男人也乖,慢慢的又走出去。做美容的女孩也嘴多:‘这谁呀?’你猜怎么着?”衣瑾西嘴角上扬:“女孩说:‘我爸爸。’还能怎么?”丁晓梦乐的直不起腰:“亲爱的,你太有创意了。女孩稳稳的说:‘我男朋友。’脸不红心不跳。”衣瑾西很认真的开着车:“这年月,类似的事情很多了。你一惊一乍的,还以为怎么了。对于我们来说,见怪不怪了。不过这孩子够实在。公共场合没必要掏心挖肺,尤其是面对没心没肺的人。聊天一定要知心的人。相对于男人,女人更喜欢闲聊。不管心情怎样,知心的人不在身边,宁愿憋着也不要口若悬河。和不知心的人交谈,人家不会推心置腹的为你着想,为你提出意见。人家体会不到你的难,体会不到你的苦,也不会随你心情起伏。只有知心的人,才会用心嘘寒问暖。为你担心,为你着急。”
丁晓梦没有答话。的确是这样的,人们常言无事生非,八卦可以是捕风捉影,也可以是一时捏造,可信度并不高。但匆匆的世人哪有心情去琢磨,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丁晓梦忽然想起了莫子炎,记忆就像没有剪辑过的影像,毫无头绪的铺散开来。如果两个人不分手,现在也应该像衣瑾西一样,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了吧,但很多事情就是因为没有如果,也没有了跟着想象演变成的结局。莫子炎红着眼睛质问:“你为什么不相信我?”那个样子,想起来恍如昨天。只是在丁晓梦心里无法去相信,她容不下那些瑕疵,哪怕只有一丁点。当时的爱是真实的吗?丁晓梦觉得是种幻想,如胶似漆也罢,海誓山盟也罢,最后的最后也只能概括成曾经。
“想什么呢?”衣瑾西的发问让丁晓梦回过神来。丁晓梦轻叹:“没什么,能想什么呢。”衣瑾西其实能猜出来,丁晓梦要去的新单位将会整日晃动着莫子炎的身影,这不是丁晓梦的性格,去面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人,但这没有二次选择。因为这是一个交换条件,虽然比喻的不是十分恰当,可是衣瑾西还是要面对陆笛箫,说服别人的最好办法就是以身作则。
丁晓梦看着衣瑾西,有点心疼,从侧面看,衣瑾西的下巴更尖了:“你要好好吃饭啊,最近怎么又瘦了?”衣瑾西没有那么感性:“这不是每天想着赚钱,心里激动的消耗的卡路里比较快。别人减肥还要花时间花精力,并且挺受罪。而我不用劳心费力,很健康的就瘦了。”丁晓梦正要接话,衣瑾西的手机屏亮了,丁晓梦帮忙打开免提,陈圣玄的声音飘了过来:“美女,干吗呢?”衣瑾西耐着性子:“和朋友吃个饭。”陈圣玄阴阳怪气的问:“又和哪个男人鬼混呢?”衣瑾西依旧那股稳稳地腔调:“麻烦你说话注意一下措辞,你也不问朋友是男是女就下结论。再怎么说,我光明正大的吃个饭,也和‘鬼混’沾不上边,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您具有原始动物的特性。”丁晓梦在一旁听着好姐妹挖苦自己不喜欢的人,心里很是开心。
停顿数秒,陈圣玄那边又换作无奈的语气:“和美女开个玩笑,美女竟然生气了。”“我哪敢啊,陈老板现在财大气粗,道儿上的人也得让您三分。我不敢招惹您,要不您那些二房到好几房,追杀到我这里怎么办?”衣瑾西和丁晓梦相视一笑。陈圣玄的情绪里带着不满,“你是怎么回事?我请你吃顿饭就这么难的呢。我和市里的领导吃顿饭都比你容易。”衣瑾西打着哈哈:“原来陈大老板是要请我吃饭啊,万分荣幸。我还以为您又要说您想离婚,完了再娶我,吓死我了。看来我年老色衰,已经不够有吸引力了。”陈圣玄不只是怎样的心情,莫名的叹了口气;“不可能离婚了。不管是出自对于这些年和她亲情还是我的社会信誉,都不会离了。”衣瑾西装作顿悟:“哦,您的情商高,智商也高。”瞎聊几句,衣瑾西很礼貌地挂断电话。丁晓梦很是钦佩的说:“我真欣赏你的容忍力。”衣瑾西拿起杯子边打开瓶盖,边说:“混社会就是这样,什么人也要见。何必那么较真呢。”两人一起下了车,衣瑾西已经看到秦之业嬉皮笑脸的在前方挥着手,旁边是陆笛箫。丁晓梦在一旁看着衣瑾西,衣的脸上解读不出来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