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伸手接过衣服,衣服是崭新的。“这……”第一次有人给他买新衣服,他娘去的早,都没来得及好好疼他。现在昨天刚拜的师父竟然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破损的衣服,还……重生一下子红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矫情了,师父让你穿你就穿好了。快去!我在外边等你一起。”
??重生抬头看了看华砚,然后冲着师父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回屋。
??待重生回屋后。华砚对壶焰说道:“师父,他有……”
??“这我知道。”
??“可是我们还要留他吗?”
??“你认为为师答应过的事情,何时有过反悔?”
??“可是……”华砚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壶焰打断他的话。
??“华砚啊,你这孩子聪明得很,品性也不差,只是还欠了些火候。人之初,性本善。更何况,他既然能来到这里,便是有缘,阴阳铺虽说不大,可毕竟还是能容得下人的。”
??“是!师父教训得是!弟子知错了!”难得华砚正经一回。
??壶焰看看华砚的眼睛,然后闭目,不再多说什么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该说的他都说了,具体怎么做,还是得看华砚自己的领悟了。
??一会儿,重生有出门来,新衣服很合身,很厚很暖和,自己的心也连带着温暖起来。
??看到重生出来,华砚招呼重生一声,然后带着各自的工具,开始了新的一天。
昨夜的大雪一直持续到今天,仍在不休止地下着。天空有些阴沉,反而是白雪衬亮了天。今天是新年,新的一年的开始,重生呼吸了一口清早的空气,跟着华砚一起进山。
??山上积雪很厚,看来昨夜的雪神好努力,瑞雪兆丰年,可不是说说而已。脚踩白雪沙沙,印出一只只小脚印,绘出自然的图景来。
??白茫茫的背景下,两个小黑点一前一后奋力地移动。
??“我说……师……师兄,太……太……太快了……”重生停住脚步,手扶膝盖,吃力地大口喘气,顾不得一股股冷风灌进嘴里,冷进肺腑。
??闻言,前面的华砚也止住脚步。苦着一张脸,就知道那老头儿不安好心,偏要他到什么山上挑什么水!还说什么自然水最纯净!这么冷的天,哪有流动的水,即使有,等到返回阴阳铺,岂不又冻成冰块儿了。哼!小心眼儿。不过,看着重生双手通红,心里顿觉平衡。他没想到师父会真的答应教重生画符,现在看来,重生也没那么特殊吧!走得还是自己以前走过的老路子,先是砍柴,往后想必就是挑水等等。
??“快点吧!不然等返回去,就已经晌午了!”这话,华砚可没有夸大,砍柴可是费力气的活儿,而且……他们好像还没有吃早饭……
??重生直起身,追上华砚。
??“快到了,我先和你去砍柴,然后我再去挑水。”
??“嗯!”说完,两人继续“跑路”。
??山上的一片灌木丛。
??“不行!这棵树不能砍,太小了!”华砚躺在一棵大树上,对着举起斧头要砍树的重生说道,“树苗尚小,还在生长期,是不可以砍的。斧斤以时入山林,林木不可胜用也。”
??闻言,重生重新寻了棵树,准备下斧。
??“不行!”华砚再次出声阻止,“这棵是果树,来年还要结果子的,也不能砍。”
??也对哦!重生握着斧头,再次另寻一棵树。
??“这个也不行!”华砚又开口了,“这棵灌木不易生火,所以……”
??第一棵不行,第二棵不行,第三棵还是不行。重生索性就直接问华砚:“师兄,那你说,什么样的可以砍?”
??“勿砍万年老树,幼年小树,选择成年树,碗口粗,无果实,湿度比较小的树,这样既不违背大自然,又能砍到柴禾!”
??“哦,这样啊!”重生左右看看,比较了一下,径直朝华砚休憩的这棵树走来。二话不说,直接一斧子砍了上去。
??“喂!”树轻轻晃了一晃,华砚赶紧爬起来,怒道,“你在做什么!”
??重生一脸无辜地抬起头,认真得说道:“砍树啊!师兄,这棵树,和你说得差不多,成年树,碗口粗,不结果,都挺符合的啊!”
??华砚一脸挫败地看着重生的脸,真想狠狠揍上去!坏小子!
??重生一脸灿烂,举起斧头来,又要接着砍。
??“停!停!停!”华砚求饶道,“你看那边的树也不错,你去砍那里的吧!”
??重生顺着华砚说得方向看去,果然不错,可是,“师兄,相比起来,我觉得还是你身下的这棵很好,所以……”说着,又砍了一斧子。
??“你个没良心的坏小子!我可是你师兄啊!”华砚气急败坏跳将起来,眼看重生不罢手,只好曲身到另一棵树上。
??“哈哈哈哈!”重生大笑着。
??华砚气恼地看着重生砍树。
??过了一会儿。“喂!你这样砍树是不对的!砍树讲求力气,你这般莽汉一样的乱砍,最终什么也砍不到,只会白白浪费力气。”华砚悠闲地看着天空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重生累得坐在雪地上喘着气。自己都砍了好久了,华砚一直到现在才说,看来,唯小人难养也!哼!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这是趁机报复。想到这里,重生重新提起斧头,朝华砚这边走来。
??眼看自己又要遭殃,华砚连连求饶。
??“你要集中精神,把力气都凝聚在手臂上,然后手腕使力,选择树木的凹处,一斧子下去。师父还说不可以使用内力。”华砚认真解释道,“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要你来砍树吗?”
??重生摇摇头。
??华砚也没指望重生回答,继续说道:“师父他说过,阴阳师最重要的地方是在精神力,而身体却成了最薄弱的地方。很多阴阳师的精神力过关,而身体素质不行,这又恰恰妨碍了阴阳师的进一步发展。”
??“哦……”重生低下头,想到了自己同二条临知的对战,二条临知他的肉体力量就很强,单单凭借身体力量,就逼的自己反抗不得。师父说得很有道理,身体和精神要一起加强修炼才是!
??重生点点头。
??“身体是本钱,那么,何以才能锻炼身体?你看那些庄稼汉子,个个身体魁梧,因此,师父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正好现在是冬天,最能够锻炼人的体质了。好了,你按照我所说的,尝试一下。”看到重生领悟的样子,华砚便不再说话。
??重生按华砚所说的用力,果然轻松一些,砍起树来也带劲儿!
??直到太阳露出光亮,吹散阴沉,重生已砍了不少柴。
??“差不多了,重生,你休息一下,我去挑水。”华砚看看天气,再看看一地的柴禾,说道。
??“没事,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说不来用不了多久我也得来挑水!”重生好有自觉哦!
??“也好!”华砚帮重生捆好柴禾后,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水,走吧!”说完,两人一起上路。
??走了许久,翻过山头,华砚指着下面的山谷说道:“下面有温泉,很久以前我去过一次。我下去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没事!师兄,我把柴禾放在这里,一起下去看看!”重生没有见过温泉,对华砚口中的温泉,心里不免好奇。
??“好!”
??下山的路同样不太好走。两人相扶持着。
??山下隐隐传来婴啼声。
??“重生,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华砚出声询问道。
“没有啊!你听到什么了?”重生奇怪道。
??华砚再侧耳倾听的时候,又听不到了那声音,思索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刚打算不予理会,谁知那声音又响起来。好像是婴儿在哭泣,惨兮兮的,一声比一声竭斯底里,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听得华砚心里大痛,也想哭,这不,眼泪都流下来了。
??“师兄,我好像也听到了……”
??“好像是山谷里传来的!这样好了,师弟,你自己慢慢下山,我先下去看看!”说完,不等重生回应,华砚就撇开重生,飞速向山谷跑去。
??这冰天雪地的,怎么还会有婴儿?难道是谁家离弃的吗?竟然没有冻死吗?重生看着华砚飞去的身影,心中万分不解。带着疑惑重生慢慢向山谷走去。
??刚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重生就听到了一声慌张地救命声。不好!是师兄!不知道师兄遇到了什么危险,竟然会喊出救命。不容重生多想,连忙运气向山谷赶去。
??等到重生赶到山谷的时候,却被冒着热气的流水惊呆了,应该就是华砚师兄所说的温泉了,放眼望去,重生并没有看到师兄的身影。心里急了,重生大喊:“师兄!师兄!”
??喊了数声,都没听到有回应。该不会已经遇险了吧!就在这时,重生再次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会不会……
没有多加思索,只要有一线可能重生都要试试看。
顺着婴儿哭声,重生快速赶去。声音离温泉不是很远,就在附近。
重生穿过一片高起的杂草,看见不远处有一片沼泽,沼泽边缘露出半个人头来,仔细看去,是师兄华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