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凌悦然哭得很伤心,就像看了一部很悲情的韩剧,悦然对自己说,好了,终于离开了,带着烨阳的心勇敢地告别乔正岳,今后不再为任何人,烨阳或凌悦然,都要勇敢地骄傲地活着!
圣旨驾到,皇兄终于在三年之后得知了苦菜公主的悲惨遭遇,并宣布于明日接公主回宫。凌悦然终于离开了乔府这个牢笼,重新做人了。
夜,收拾好少得可怜的行礼,妩燕心情极好,“公主,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以前公主受尽欺负也不愿离开,现在你终于想通了,妩燕真替公主高兴,乔将军只做了一件对公主好的事情,那就是没有……呃……”妩燕似是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又似是早有别的目的地等着她们投奔,话匣就这么打开,好在刹得及时。凌悦然知道她接下去的话是什么,责备地笑看她,斥她大胆。
“公主真的好像变了个人!”妩燕看着凌悦然,有些不确定地愣在那里。
“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凌悦然哦了一声,故意漫不经心地问。
“公主一直是好公主,现在更好,只要是公主,妩燕都喜欢,只是舍不得公主受伤害。”
“嗯,好妩燕,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凌悦然有些慵懒,扶着榻起身道:“我想去院子里看看,毕竟住了三年了,从烨阳十五住进来,已经虚度了三年人生最美好的韶华时光,我要为她去看一看,这一走,许是永别,也许她会永远怨恨我吧?”恨凌悦然带着她的心一起离开了乔正岳。
她受尽欺侮也不走,是因为她在乔正岳身上寻到了东华圣君的气息,可是,这怎么可能?除非东华圣君已死,魂魄无依,才会依附于另一个气息相近之人的身上,还要不被鬼役所拘。
“公主,你在说什么,烨阳不就是你自己吗,自己怎么会恨自己?”
“有时候,自己恨起自己来,比恨任何人都凶,哈哈,妩燕,你不会懂的!”
妩燕没有深究凌悦然的话,而是利落地为她披了件压风裘氅。
凌悦然想与烨阳说些话,无论她听到听不到,明不明白自己,权当作是她向她的告别,明日,凌悦然将以自己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
甫一开门,屋外一片白茫茫,银月将雪地照成一片金光,雪地又反射出华彩映衬得满月无双。只是一口冷风也差点灌得凌悦然背过气去。刚踏出一步,便觉得寒冷彻骨。妩燕有些抱怨,“公主,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好?这梨园又有什么好,早点离开,才是正经。若不是公主你……痴心一片,妩燕才不舍得公主在此受苦。”
凌悦然笑,“丫头,你就装吧,是不是想骂你家公主傻得冒泡,还连累了你在此受苦?”
“公主你……啊——”
再要动步,却听妩燕一声惊呼,吓得凌悦然猛抬头,却见那一人顶风冒雪,似已站了经久,雪儿不知疲倦地辛勤劳动着,想要把这个阻当它们咆哮发威的人给卷进圈地中,让他溶为它们的俘虏。若不是他的眉眼眨动,凌悦然差点以为是自己堆砌的雪人长大了。
“乔将军?”妩燕不可置信地叫了声。
“为什么?”他见到凌悦然时,显得有几分莫名的悲怆,身体也踉跄了下,雪花簌簌抖下,又不断的,有新的雪花填补上。说实话,那一刻凌悦然很感动,也很震惊,本以为砸碎茶壶的那一刻,她与他便是诀别了,根本没想到他今夜会来。凌悦然想他应该是有话想说,便支开了妩燕,命她给自己拿暖壶来。
“为什么?”乔正岳艰难地走近凌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