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我凭什么管你!呵呵,说的真无情。原本,我还以为你会对我动心那么一点点的,原来也不过是你利用我的!”
“那又怎样,你先放开!”她对峙着,形势根本容不得她思索半分。
“你若怕死,我便放开让你逃命去!”那英凛的眼睛飘过一层悲凉。
“是!我怕死!”她倾尽力气狂吼,只要这样他便能松开了吧,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躲过。
“原来你都是骗我的!呵呵!”他松开了她,那桎梏的力道松开,他狂吼一声,像一只怒极的战神,那浑厚的内力将其震飞数米。
“不……”
蓝光落下,姹紫嫣红的闪烁,晃得人晕眩。
神乐只觉得心口嘭隆嘭隆就像一座山顷碎,碎成了粉末。
“嘭”那犹如山崩地裂的骇动,来势极快,仿佛是炎魔出山,气拔山河在,整个山都在颤抖。
刹那间的绚光,神乐木木的愣在那,弥漫的白烟,眼睛却是再也看的不清楚了。
待一刹过去,拂面而来的是冰冰凉的凉风和冰屑,神乐睁开眼,睫毛上有些事湿润已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她站起身,目光在那白芒中寻找一个影子。
“空……释……”她抿着唇,可是抑制不住声音和心跳的颤抖。
“你在哪?”
“沙沙沙!他没死!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无雪小狐狸的声音幽幽响起,已经恢复了往日娇小玲珑的身子。滴溜溜的眼睛也卸下了防备和敌对。
对的,他不会死的,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
终于,那个人的背影,那雪白挺拔的背影,还在。而那有斗宗天级的幽灵连一缕烟都没了,被打败了……
她松了一口气,抬起手却不知如何开口。而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真可惜,我这种自作多情的男人还是死不了!”
心,猛然刺痛。
她咬住下唇抬头相望,那眼神是那般的陌生,那般的凉薄,记忆中搜罗不到那个简单而腹黑的空释。
他走过来,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道:“你是不是很失望!不,你是不会失望的啊,因为啊你还要利用我走出魔灵,不然,你怎么肯呢!”
他嗤鼻一笑,却不知是在笑什么。
他怎么能这么想?可是,神乐根本无话可说,还能说什么呢!
“就当是你看的清楚了!但是你,还是不能违约!”
“慕容神乐你说的对,你是聪明到不需要任何依靠的,因为,你只需要利用罢了!利用的人又有什么好牵挂好纠缠的呢!我这个人说过的话一向算话,就算这样吧!我还是会将说过的一切付诸实现,你不就是想尽快出魔灵森林么!我会满足你的!”
说罢,他已转身。
不知为何,神乐觉得心中很冷、也很苦。
“那你说会一直等我会不会、会不会去实现它?”
“我一直是很想的,但是,现在,我现在迟疑了,不想再去想……
被爱的人,永远不会动爱你那个人付出的苦,我也不会怪你,本身这边是无可厚非的。如果我想通了,亦或者心还是会想你,那便继续等下去。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都不是问题,只要是那样……”
“呵!原来……”你也是迟疑了啊!
她咬着下唇,脸色格外的难看。周身那细碎的伤口却比不得闷沉的心口那阵阵的抽痛。
她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我懂了……我都懂了……”
暗暗吸了一口气,她将一切悲伤和心事打包。
地狱狂神,是不能有感情的,那些都是多余的东西,而且终会毁灭自己,也会毁灭别人!
跟随在后面往前走了不远,约是正中央。小狐狸感觉二人的气氛不对,忙在前头,生怕那魔头哪根筋不对又来恰怒于它。
“打开这个罩门就是本尊来吧!”
至于,那女斗宗是怎么被打败的,神乐至今也不是很清楚,因为那只是一刹,但是,心里也绝对明白是空释的绝对实力。只是,开始的时候看起来明明是对等的。
正神游的着,小狐狸祭出妖力逼迫罩门显形。冰冠由虚到实,真真切切的显出来。
冰冠晶莹剔透,冒着寒烟,里面朵朵白色的蔷薇花还娇颜的开着,保持着最美的时候。但是,却没有本该有的尸体。
“怎么没有?”
“尸体应该是被盗走了!”无雪小狐狸说着,目光透出忌惮的光泽。
这么看来,能盗走尸体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而且,实力一定是不可估量的。
“不说这个了!现在,只要打开这个罩门便可出去了!”
“要怎么打开?”
一言既出,空释的表情更是难看。然而,他沉默抿着唇却是淡淡的温柔的笑了,那勾起的嘴角像把刀刺在心口上。
他往前一步,紧紧的拥著她一起跳入了冰棺。
下一秒,曜日夺目的金光比那来势汹汹的寒潮还要猛烈,比起那星光还要璀璨。萧风大作,撩动起猎猎衣袂如。空释抿着唇,那神情一如一去不回的壮士,竟是那样的毅然决然。又像入世的谪仙,带着最倾心的温柔。
“你的答案,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坚强的桀骜的,是我没有本事让你死心塌地于我。
也不管怎么样吧!总之,我还是要对你说那句话,一切还有我在!”
慕容神乐怔怔的望着他,指间触及那温润的嘴角,含着盈盈的笑。明明是微笑,明明就是,可是神乐的心竟然有一股刺痛,像一根隐刺。
“不用这样。”他拨开了她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然而那笑,竟将她烧的体无完肤。
“其实,不该!”
“不!”唇上压下一指。
做出“嘘”的手势,空释又道:“你是什么都不必的说的!我明白!别怕,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得……”
凉凉而清淡的语气就像佛陀的梵唱,眼睛晕眩,是他紧紧将她拢在怀中!
耳边一声长啸,长宕绵长的嘶吼!金色的炎煌四周爆裂,他用运行浩荡真气一拳劈下刺入冰棺,爆裂的灵力炸开一个大窟窿!于是,他们跌入未知的冰湖……
掌心和嘴角的血稀释成浅浅的粉色,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和静谧,可,谁知道那其中的痛楚呢?
空释抱着她,将樱红的唇附上她的,将真气和空气渡过去。
暗涌吹乱了他们的头发,头发如绢丝一样,挣开舒服恣意的摇摆。
神乐看到空释弯着眼眸,眼波温柔。那一刻,不仅仅是温暖也是刺痛,更是海角天涯,沧海桑田。
“咕嘟……咕嘟……”一大串的气泡。
空释捏捏她的脸,龛动着唇,一串一串的气泡接连不断的往上窜。尽管听不清一个字,她却知道她要说的话。
他说:“女人,以后不可任性了!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或是,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记你的背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痛了,可以尝试念着我的名字,迷路,也可以念我的名字,若是有一天你觉得未来的路太孤单了,也可以念我的名字!我这个人,就是时时刻刻为你准备的……”
眼睛湿了,在水中,是泪。
从没有这样一种温柔到致痛,温热的快要被灼烧化灰,锥心之痛,痛到了无法呼吸!
慕容神乐睁着眼睛,湿漉漉的,手指亦是冰凉。
原来,这世界除了澈,还会有人可以真心这般带她的。
他们只道,慕容神乐是那种别人一针,还人一剑者,却不知不顾一切、不顾一切的想他游去!
“你这个男人!”(“轰隆!轰隆!轰隆!”)
神乐顿觉得血气喷涌,身子就像被巨石挤压着。然而,还不等挣扎看出是什么情形。眼前一黑竟是晕了过去。
墓葬和池底同时爆发,掀起滔天的巨浪,豪华的墓葬如腐朽的渡轮被掩埋,两座山夹击的山坳处形成赤则汪洋,以前的种种瞬间被夷为平地。
凌晨四更,星晴,星河闪耀着独特的色彩!白蒙蒙的雾气笼罩着远处的山峦和树林,除了潺潺的水声,还有永不停歇的啾啾虫鸣。
碎石滩上静坐着一位英洌无比的男子,一袭白色的对襟狐长袍,青丝用玉冠竖起,几缕青丝不羁的摇晃。如神、亦如魔一般的英俊男子!
怀中搂着一位衣着劲装的女子,唇红齿白,虽不及倾国倾城,但安谧青春亦如百合水仙。
修长的手轻轻滑弄在女子的脸颊,幽幽道:“我想,我已经等不到你的答案了。”
沉默了一片刻,又道:“但是,下一次,我一定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心意!”
“主上,此乃非常时刻,拖延不得呀,再不去只怕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这一声唤,没人会注意到这般美好男才女貌的画境内,还有一个鬼魅的身影存在。全身着墨色劲装,蒙着面,腰间别着三把长度不均等的匕首。露出的双眼,那简直就是最锋利的刀锋。
男子抿着唇,仍不为所动。只是眼角瞥去的那抹光泽,吓人的很。
“一切皆在吾之掌握,退下吧!”
清尘一闪,来人已经消失。
空释望了望天,东方鱼肚白,黑白相间。
眸光温柔落下,拨开黏在眉梢的头发,语带微笑和几分无奈,道:“真是很不甘啊!但是,女人,我等你,不见不散!”
凉凉的风吹来,淙淙的流水声。怀中的人儿动了一下缩成一团,寻了个更暖和更舒服的姿势。
“别让我等太久……”
说罢,垂身一吻轻轻落在光洁的额头上,煞时闪起一道耀目的金光。
疼,头好像格外的疼!胸口亦是觉得堵得慌,像沉船大海似得。
咳了几下,神乐睁开眼睛,此时正是日夜交替之时倒不觉得眼睛会被突然晃得刺痛,只是,风吹拂面有几分阴冷。
慌着站起身,眼观四处,耳听八方,重叠的山峦和森林已经是很远之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