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也是早就知道了来意,牙关紧紧的扣住,柳眉拧簇,使着巨大的气力。
一个是要张开,一个是要闭合,不能融合的力气在此冲撞着!
“唔……”
“张开喝了她,就不用遭罪了!”
“唔!”牙关始终是闭合的。
对赤金这样的各种高手来说要打开并不是困难,但是面对着神乐的身体过于孱弱,力气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过大极有可能将骨头捏碎,过小就是完不成任务!
纯物理的力气,加重加重!
“唔……唔……”
药碗推到了唇边,扑面的就是那种浓郁的药味,空空的肚子一阵翻腾!
她挤着眉,憋了一口浊气,一发力将脸撇开!
汤药晃动,有几滴溅在了脸上。
赤金身形一战,后退了三步,但是还好药没洒。
“你到底是怎么才肯吃药!”
“我根本就没想吃!他给的我压根就不想,一丁点都不想!”
“你!不识好歹!”
“是的,就当是那样吧!火流云就是亲自来了,我也不喝!我不稀罕他对我好。我可记得是谁口口声声我说配不上的!”
“皇上驾到!”奸细的传唤声。
声音未落,便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几乎是直冲着慕容神乐走来的。
看了这情形便知道担忧的事果然还是来了。
“主上,她不肯吃,犟得很!”
“不吃,朕没给她这种选择!”他盯着神乐的眼睛冰冷的说道,一边接过了碗,瞥了一眼又定格在神乐的脸上。
又道:“朕给你的东西,你想吃得吃,不想吃也得吃!记好,你是奴,是朕手心的玩物,所以游戏规则和玩弄手法,你只要乖乖接受就行了!”
“哼,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唬到我?你太天真了!”
“天真的人不是朕,是你!反抗是多余的!”
说罢,火流云灌进了口中一口,然后阔步向前。
危险的气息,仿佛暴风雪一样。神乐压着一口气只觉得心仿佛被什么压住了。
靠过来,那么近!
左右两个老嬷子也很是知趣的离开,神乐的腿有点软,没退三步后背便抵住了什么。
火流云眉眼含笑,肆无忌惮的骁狂,仿佛在说:“这下,看你往哪逃!”
眼前一晃,竟是下颚骤然一痛,仿佛是骨头都要捏碎似得。神乐扣着牙关,双手推搡着,可是压下来的胸膛竟如同山峦一样。
是吻,来势汹汹的压下,根本来不及丝毫的考虑。
他的唇又一股股清新别致的味道,是不想止步在唇瓣的温柔,迫切想要深入的探寻的种种。
“唔……”
力气一发,神乐吃痛的只想喊出声来。正是那一刹,苦涩的药汁灌入,来不及闭上口便探入了软软的舌头,纠缠着吮吸着,将所有的力量吸去。
她皱着眉,十分痛苦的模样。
火流云不知何时右手扼住了下巴,不让她吐出来,反而是一提便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咳咳咳!咳咳咳!”
他松开了她,笑弄着风情,道:“你懂得,朕是不介意这样一次一次给你喂下去,不过,想必那样你是不会开心的吧!”
“无耻!”
嗤声一笑,他很无所谓。将药碗推过去,那强烈的药香让她有种晕眩感。
“你是不会让朕失望的,对吧!”
她讷讷的滞了一口气,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颤栗的手顿住,可终还是接过去,然后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嘭!”摔碎!
“行了,你满意了!”
“是!满意的狠呢!”
火流云眨了眨眼,没多说便折身出去,临行前才道:“你还是乖乖地,别做什么不好玩的事情。”
“你们滚,都滚!”她咆哮着,声音嘶哑。
赤金让下人把吃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便没再逗留,她也觉得现在需要她调理一下心情,不便打扰。
一直是到莅临第二天的傍晚,没吃东西,神乐躺在床上,缩成一个团,满身的冷汗,没有丝毫的力气。
疼!下身仿佛撕裂一样的疼!
她想从下地,可是根本提不起一丝的力气。
“啊,恩……”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痛?
屋内没有掌灯,因为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没招人进来。
试图撑直腿,可是双腿就像是痉挛了一样,尤其是盆骨处,疼得更是钻心,根本不受控制。但是,隐隐觉察到裙下****一片。
“来……来人啊……”
“来人啊……”
“赤金……”
“为什么没有人?”
“我不要死在这!我还不要死!必……需要活下去!”
她咬着牙,从枕头下拿出那面珍藏的镜子,现在,只要有动静应该就会有人来!
“嘭嗤!”响彻刺耳的一声!那几乎是耗尽了慕容神乐所有的力气!
门突然被推开,一抹身影闯进来,红色的嫣红色的。
点上了灯,赤金赶紧赶到床边查探。她早已虚脱了,浑身发冷,而且面无血色。
“救……我!我不……不要死,我不要!”
“不会!不会死的!不会的!”
“可是,痛!好痛……”
“哪里?”
“下面,好痛……”
赤金迟疑了一下把覆盖在身上的杯子掀开,顿时,她愣住了,脸色刷白刷白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能!来人呐!快来人呐!快来呐!”
疾疾的呼喊,她已经完全不是平常那个稳重贤惠的赤金了。
“怎么了?”闻讯而来的赤焰。
“快去找主上!快!一分一毫也不可耽搁!”
赤焰的眼神还在停留可是,赤金连着三声呵斥,她的心情顿时绷紧的,心都快要跳出来。
记忆中,赤金还没有这样过。
此时正值晚膳时间,火流云正和贞妃在一起品尝察木族进贡的鲜鱼。
赤焰几乎是一路狂奔过去的,尽管外面有颇懂眼色的纯儿挡在共外面,但是,她依旧闯进去。
甚至连请安也不顾了。将东辰宫的情形大致说了出来。
火流云手中的酒杯失落落的掉下来,脸色冷然中带着惊诧!
“皇上,不过只是一个奴隶而已!我们不要!”
“滚!”
“皇上!”她惊讶而颤栗的呢喃。
他无情的推开了她,几乎是狂奔着离开的。
那神色就像是发怒的狂狮,就像是嗜血的修罗。可是,她看到那墨一般冰一般的眸子里闪耀着的光泽是那般的明媚柔和,可是,那些不属于自己!不属于!
东辰宫的人忽然多了起来,火流云的到来更是平添重重一笔严肃的色彩!
“怎么回事!”
赤金怀中抱着一个人,额头布满了冷汗,而且呼吸急促。
赤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呼吸都是哽咽的。
心中刺痛,是那么强烈而冲动的痛楚。他咽了一口气,急忙踱过去由他亲自抱住她,紧紧的在怀中。可是,怀中的她颤栗冰冷,孱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得。
“我……我不能死……我不能……”孱弱的声音,神乐微睁着眼睛,那眼睛就像琉璃,倔强的坚强。
“不会的!没有朕的允许,谁都抢不走你的命!你是我的!”
“努力……我懂!”
火流云绷住唇,顿时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他发问赤金!
赤金瞧了一眼已经是半昏迷的神乐,心中纠结的快要麻痹。
她走过去,将被角掀开,嫣红的一片便显露无疑的在眼前。
“孩子,可能没了……”
“没有了……”
火流云的脸阴沉着,能凝注冰来。轻飘飘的的语气,却蕴含着风暴。
心,在那一刻停止!
她的!还有他的!
“孩子……”她重复着那个字,苍白无力。
倏地,眼泪就从眼角滚落。那朦胧的泪眼定住,钉着他的。
“原来如此……你是要拿走我的孩子!你居然……居然这么残忍!火流云,你好残忍!不会原谅你,绝不会原谅你!呕!”
那一刻,她怒狂,发泄着痛楚,挥着无力的拳头,可是一口急血吐出便晕了过去!
原来,只是不想要留下他的血脉而已,怕玷污了你高高在上的皇族血液!
对哦,只是奴隶!只是予取予求的奴隶,奴隶怎么会有资格?
所谓的坚持还有什么意思呢?
活着?就是一个笑话!
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够了!只要这样一次就足够了!
醒来的时候,她是窝在火流云的怀中的,安静的死寂的。
“醒了?”
她不说,也不动,一双空洞的红肿的眼睛巴巴的望着。
谁能以前那个灵动犀利的轻狂皇后,沦落到今日像一个死人一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面无表情,可是她开口说话的第一句是“你希望我活着?”
“朕不许你死!”
“可是,我已经懂了!”
“想活着,就别说话!”
“已经死了怎么办?”
这一句顿时让火流云心中刺痛,她不知道他花费了多少功力才救回了她的命,她不知道他就这样安静地守护着三天三夜寸步不离,她不知道他看着她晕迷中那些呢喃眼角的泪,她不知道……
是的,痛!他也会很痛!
“我们……回到当!”
“够了,我已经不想在偷偷流泪,我已经不想再虚无的假装坚持,我已经不想在幻想空释的名字回到当初了!曾经坚持的一辈子,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
心口插了一把刀,火流云慢慢垂下头,眼眶中的泪花在挣扎。
原来,你已经不想坚持了,已经不想了……
“慕容神乐,你真的没有那么强……”
痛的领悟,痛的觉醒!
“真的这么决定了?”
“是你亲手杀死了她!”
他不再说话,而是安静的把她放下,身后垫上了枕头。转身道:“我想,现在你和朕不适合见面!”
“随便吧!”
“照顾好她,朕晚来看她。”
“是!”佣人撤下了三个!内堂外守着两个赤焰和赤金都被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