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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所谓母爱

我被浸在一种液体里,我想应该是在给我洗澡吧。给我洗澡的人动作不轻不重,没有被温柔呵护的感觉但也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身体被浸在水中,头被浸在空气中,除了这双手在没有任何实质的接触,不好的感觉,这种把珍贵的东西寄托在别人手中的感觉。话说洗澡真是件神奇的事,身体上黏黏的东西连带着在妈妈身体里的依赖感一起被水带走了,不过突然有点担心,水会不会带走我其他的东西。

我被什么东西包了起来,大概是布吧,然后被一个陌生的怀抱抱到了一个给我亲切的感觉的人的身边,虽然看不清(不是看不见),但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妈妈,妈妈的样子我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现在好像再看一眼,哎,要是能看见就…咦?眼睛睁开了,之前粘住眼睛的东西我想是被水洗掉了吧,太好了,又能看见妈…咦?这是我妈?这是我妈。我能感觉出来,可是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了呢?样貌看起来更有质感,可爱的娃娃脸,好像很虚弱致使脸色有些苍白,薄薄的嘴唇也有些干裂,虽说可爱但和之前在肚子里面时看到的可爱不同,可具体什么不同我也说不清(大概就是动画片与现实的差别);大大的眼睛此刻充满着慈爱;乌黑的长发,发梢自然下垂,搔着我的脸,她温柔地帮我拨开,躺在她怀里的感觉。好幸福~转动头部,看看周围,为什么我要转动头部才能看到周围呢?周围的事物,妈妈的样子全部和我的认知不同了,这才是大家真实的样貌吧,通过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应该…是这样吧。

过了一会一个陌生的穿着白衣服的男子(这就是医生吧,我想)。把我抱了起来离开了妈妈的身边,真不爽,好像什么东西离我远去了,胸口被堵着的感觉又回来了,这次我有了经验立刻嚎啕大哭起来,舒服多了,胸口堵着的感觉减弱了,可是一直都有,哭!哭到不再难过。

“这小东西有点健康过头了吧,我工作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哭得这么大声的!都想给他来一针镇定剂了!”

“给你镇定剂。”

“别搞笑,被家长听到完了!打个疫苗在把我开除了我可冤死了!”

他们说着把我放到了一个…台子上吧,姑且这么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东西;然后,我不哭了,我看到他们拿着一个尖尖的东西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噶…”

“哈哈哈…这小东西真有意思,这声音好像让人掐了脖子似的,哈哈…你看他那个表情哈哈…笑死我了!我不行了,让我喘口气…哈哈…呵呵…呼~~噗!哈哈哈哈…不行…”

“笑死你得了!我来!真是的,这疫苗时间长了再打就不好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医生抽风似的为了什么,我只知道另一个医生继承了刚才那个莫名其妙再起不能的医生的事业,拿着一样带有强烈的不详的感觉的东西一步步向我逼近,他一把抓住了我就拿着那个东西就要往我的胳膊上扎!

“不哇…!”(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句用语言表达的意思,可这时候我可没那工夫意识到。)

我用力挣扎,以至于那个医生一只手居然把持不住松了开来。

这时那个抽风的医生也不抽了,他快速冲了过来一把按住了企图逃跑的我。

“这熊孩子哪来这么大劲啊!你们几个快来帮忙按住,这真不愧是龙的传人生的龙崽子啊!”

“你俩真没用!连个小孩子都制不住!”

“我怕把他整坏喽!别废话,快来帮忙!”

我感觉到我一点一点的快要挣脱按住我的白色魔鬼的魔掌了,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把我重新禁锢住。

“嘿!还真挺有劲啊!”

“你按住脚,小王你把着头,内个谁!你也过来把他那只手按住!”说着他用一直手把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就拿针往我身上扎。

不行!这东西要伤害我!不行!我用力挣扎可是无济于事,这几个人把我按的死死的,我的力量不是他们的对手!

针头一点一点的向我逼近,我已经感受到了那针尖上放出的阵阵寒气,怎么办!就在这时,按着我头的那个医生的一根手指碰到了我的嘴唇,口腔里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破了屏障,下意识的,张嘴,咬!

“啊!”一声松开了我,其他医生吓了一跳,手上的力量减弱了,我立刻挣脱了手脚,可是依然有一个医生把住了我的腰,我不停的用手和膝盖攻击他的手臂可他就是不松开!

“这什么玩意啊!刚出生就有牙了!”

“这小玩意一个不留神就增开了。”

“别感叹了,快来帮忙,我快受不了了,这小东西打的我胳膊生疼!我快坚持不住了!”

“可恶啊!生生咬掉我一块肉啊!”看着满嘴是血的婴孩,年轻的医生心里毛毛的。

又多了一个医生,五个人分别用一只手按住我的四肢和头(这次没人敢把手往我嘴边送),其中四个人用另一只手按住我的躯干屁股和双肩,另一个人拿着针扎进了我的胳膊…

“呜哇~!”我终究没有逃过这一劫。(那个被我攻击手臂的医生后来拍了个片,轻微骨裂…)

……

医生小心翼翼的将我重新包了起来,然后用手将我抱起,手臂伸直尽量与我保持距离。看着医生那怕怕的表情我很纳闷,明明是你们那么多人欺负我,还拿那东西扎我,怎么你们那么害怕呢?感觉到通过针头注入我体内的东西小小的破坏我的身体然后我的身体中出现了抵抗的机制我就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了,我不会再咬你们打你们了,离我这么远干什么。话说这一针扎的真疼。

医生把我抱到母亲身边,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打我小报告!),母亲用惊讶,怀疑,开心的眼神看着我,啊~眼睛真是心灵的窗户啊,一双眼睛竟然能同时表达出这么多种心情真的好神奇。

被母亲抱着的感觉和被其他人抱着很不一样,母亲的体温可以透过皮肤,温暖心灵。

“儿子啊,刚才你可把我折腾死了。营养不好把你生瘦了哦。长得像我,嘻嘻~真好,长大可别像你爸,磕碜死了。”温声细语,静静对我诉说,想和母亲答话,可只能啊啊,对身体还不是能够很好的控制。聊了一会,我腹部有些难受,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身体一点点的虚弱,难过的感觉越来越加剧,肚子渐渐开始出现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是身体缺乏能量了,在妈妈肚子里时虽然有时也会因营养不足而虚弱但肚子确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本能告诉我:该进食了,可我吃啥呢?脐带都没了。

“咕~”

“宝贝饿了吧,来,妈妈给你喂奶。”说着把我我抱到胸口,本能就会你们懂得,开始了。

“真是的,饿了咋不叫呢?”下次我叫,吸~

真是美味,生命的力量流进我的身体,那美妙的滋味难以言喻,初尝味觉的我无法形容口中是什么味道,但这液体中的精纯能量是我此刻续命的源泉。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吸不出乳汁了,可是能量还不够,而且这美妙的滋味也让我沉醉。

“宝贝,还没吃饱吗?已经没奶了啊。”妈妈声音有些颤抖,一滴冷汗从脸颊滑落,滴在我的眼角,好似我在流泪,我的罪,可我没察觉。

吸~

“哼~”一声轻轻地闷哼,母亲晕倒在床上了,而我也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巨量能量瞬间充裕我的身体而本能的沉沉睡去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母亲依然抱着我,一样慈爱的眼神,但感觉上她的身体好像更虚弱了,发梢多了一缕白发,雪白,配上她有些苍白的较好面容反而有一种病弱的美,是什么会让她有这样的变化?

“闺女啊~!”从门口进来了一个和妈妈有几分相像的中年妇女,听声音能听出来,她是妈妈的妈妈,我应该叫这个人姥姥吧(在肚子里看到的样貌和肉眼看到的不一样)。

“妈?你咋来了?!”

“你都倒了我能不来吗?”说着脚一跛一跛的小跑到妈妈床前,姥姥年轻的时候脚受过伤,看她裤子上有些许尘土,大概是来的路上太着急,不小心摔倒导致救济复发了吧,不过她手里的保温杯完好无损让我不得其解。

“哎呀!你头发咋白了?!肯定是姓李的不好好对你虚了身子吧?以后妈天天给你煲汤喝哦(四声)!你…”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门外护士冰冷和。蔑视的声音打断了姥姥关切的话语。

“对不去,我们会注意的。”妈妈微微颔首,病弱但很有味道的小声答道,妈妈真好看。

“我的闺女唉……”

“妈,二哥二嫂没跟着你吗?”二舅二舅妈夫妇和他们的孩子跟姥姥住在一起,他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没用心记,忘了。

“他们都忙,还没下班呢;哦,对了,你身子这么弱,奶水够吗?”姥姥的话语中夹杂着些许无奈,但立刻转移了话题。

妈妈听到这里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像尽量平缓自己的心情一样,思索性的说:“嗯…不够……”

“哦,那晚上我给你炖排骨冬瓜汤。”

有点累了,母亲的怀抱让我觉得安心,我睡了。

……

第二天早晨(我猜的)。

“我儿子呢?!”外面传来的粗犷声音把我吵醒了,是爸爸来了。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个与我有着奇妙联系的男人,因为在我的认知里他总是欺负我妈妈。和他的声音不同,爸爸长得可是很文弱……啊嘞?这个赤luo着强壮的上身,皮肤黝黑,满脸横肉的是谁?!还一身难闻的酒气…就算我之前“看”到的和他真正的样貌有所出入,可这也……他把我轻轻抱起,惊讶于我的醒来,然后用柔和慈爱的眼神看着我,我从没见过他的动作这么温柔…

“就叫宇鹏吧,他姥爷在他妈8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前给他外孙起了这个名字。”妈妈床边的姥姥说道,她在这儿陪了一夜吗。

“行!只要跟我姓叫啥都行!哈哈哈…”父亲笑得很大声,好吵,我皱了皱眉。

“嘘!小点声!这里是医院。”妈妈用悄悄话的语气但还是挺大声的说道。

“切!,看在你给我生了个儿子的份上,就依你一次。”说着改哈哈为呵呵了。

“你在这先养着,反正住院费都交了,在这住一天明天再回去,孩子我先接回去了。”

“孩子还得喂奶呢…”妈妈柔柔的说,眼中透着不舍。

“你挤点装奶瓶里不就得了!”说着那个奶瓶递给妈妈催促她挤奶,然后带着装满母乳的奶瓶抱着我离妈妈渐行渐远。我自然不愿意,但这人是我爸爸,身体里的血液不让我攻击他,我只能用不爽的眼光瞅着他,也没什么其他办法。

“妈,咋还不走呢?孩子都带出来了。”爸爸走出房间看着还坐在妈妈身边的姥姥说。

“你们带着孩子走吧,我的孩子还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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