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钟佳期的暖心,也没能安慰到正在忙碌的皇帝,看到钟佳期那张美艳的容颜,他在想要怎么样处置这个女人。
他不是不知道,钟佳期是端木瑞卿摆在自己身边的棋子,只是这些年来,她对自己倒还是忠诚,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事情,相反的还对自己爱戴有加,一开始没有着急除掉她是不想打草惊蛇,而今端木瑞卿已经除去,在没有什么理由阻挡除去这个女人,不过念在父皇病重时她无意陷害自己,也侍奉了自己多年,想着给她一个位份,让她安稳终生也就罢了。
因此皇帝从未提起前事,钟佳期当然不知道皇帝已经知道了她以前那点旧事,不过行事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个闪失,皇帝就会拿自己开刀。
另一边,宫簌簌在寝殿中越想越生气,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过来着广渠殿,今日让碧萝前去相请,偏生还被钟佳期从中作梗,又想起这许多年来都是钟佳期一人独享自己心头所爱之人,心中早就愤恨不已。
碧萝知主子心思不妙,却又不知从何宽慰起,唯有侍立在一旁,宫簌簌突然站起来,那个贱人在哪里。
碧萝反应了一下,然后说,而今已经关在广渠殿后院的柴房中了。
走,咱们去看看她。
宫簌簌想将自己心头的千头万绪一哄而散加附在锦年身上,因为这个女人,她和端木承影的大婚吉时活生生被往后推迟,她就那么站在人群中受各路达官贵人的脸色,捏住拳头死乞白赖的等王爷回府,而那时她对千锦年的恨意已经加深到欲除之而后快了。
而今机会来了,看我不好好折磨折磨她,不然我所受的屈辱你以为就白费了吗。
宫簌簌领了碧萝,主仆两气势汹汹的来到广渠殿的柴房中,而此时一无所知的锦年还处于昏迷状态。
一阵冰凉,突然从头而降,锦年的思想艰难的醒过来,然后才睁开眼睛,那些被浇上来的水依旧滴落在锦年长而翘的睫毛上,一滴一滴的,她眼睛有点生涩,她眨了眨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淡紫色绣花鞋,以及藕粉色的裙摆,锦年抬起头,看见了怒目看向自己的宫簌簌。
锦年心中暗笑,我不找你,你倒是找上门来了。
屋子里面的灯光挺暗,看样子很陌生,锦年心中郁闷,又是谁将我送到这里来的。
宫女已经搬进来椅子,宫簌簌坐在了红木椅子上,又是那种惯有的骄傲的神情。
千小姐,又见面了。
锦年依旧没说话,她注意到这个房间里面只有宫簌簌和婢女碧萝二人,同时也注意到自己手脚完全被捆绑,头脑还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锦年暗自懊恼,怎么就不小心点呢。
与此同时,她暗自动了动自己被反绑着的手,还真是够结实的,锦年不想搭理宫簌簌,于是干脆闭上眼睛。
宫簌簌最是见不惯锦年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已经彻底激怒了她心头无法燃烧的怒火,她索性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捏住锦年的下颚,语气显得非常的恶狠狠,千锦年,你知道,我有多憎恨你这张容颜么。
锦年睁开眼睛,她眼底的宫簌簌不再是那个有着单纯艳丽容颜的文舞双全的帝都才女,而是一个已经面目全非苦不堪言的变脸容颜,她那张娇艳的脸上写着的是愤怒,妒火,虚荣,刻薄。
宫小姐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应该给端木承影看看。
宫簌簌闻声就是给了锦年一耳光,使劲之大,锦年半张脸立即有了五个红色的印子,触目惊心。
锦年歪回头,眼神冰凉的看向宫簌簌,红唇白齿,一字一句的说,宫簌簌,你在我身上加之的痛苦,我迟早要让你变本加厉的换回来。
这下换宫簌簌冷笑起来,她笑的几乎是不可抑制,她的笑声恐怖,阴森,回荡在这间不不大的屋子里,让人觉得瘆的慌。
宫簌簌放佛终于笑得累了,她几乎连泪珠子都笑出来了,她缓缓的蹲在锦年身边,双眼死死的盯住锦年,嘴里说,还,还给我,凭什么,就凭你现在这幅阶下囚的模样么,千锦年,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中,我要是让你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你觉得你还有可能见到么。
宫簌簌极度憎恨锦年那种与身俱来的强大气场,这让她那颗高傲的心容不下,那是一种桡骨的不甘心,我看你倒要怎么还。
宫簌簌的声音已经开始撕心裂肺,她紧接着来回又抽了锦年两耳光,锦年的唇角流出鲜艳的红色血液,那种温热的腥味,锦年许久没有尝到了,而今一点也不陌生。
在宫簌簌愤怒的同时,她拼命挣开捆绑自己的绳子,因为她在宫簌簌的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杀机,于是她继续刺激到。
宫簌簌,你刚刚抽了我三下,加上以前你陷害柳远山的事情,以及在七王府时你合谋将杨彩蝶的死扣在我身上,一件一件算来,宫簌簌,就算你死,你也偿还不来。
偿还,你觉得有可能吗,我倒要看你让我怎么还。碧萝,去给我端火盆进来。
碧落转身,宫簌簌又要将手抡过来的时候,锦年突然站起来,一只手死死的拽住宫簌簌即将落下来的手,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她拼劲权利在宫簌簌的脸蛋上打了一次生平最多也是最尽兴的耳光,柔软的宫簌簌哪有反抗的余地,只有站在那里承受的份。
锦年打得有些费劲,因为她脚上的绳子还没有解开,于是她将宫簌簌推到在地,然后火速的揭开捆绑住自己的绳子,此时宫簌簌也已经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最里面喊道,来人,快来人。
锦年看着宫簌簌狼狈的样子,心里面拥有了报复的快意,她对宫簌簌说,我说过了,你宫簌簌加诸在我身上的苦难,我一定会加倍偿还,宫小姐可还满意。
碧萝在惊恐之中早已跑去外面搬了救兵,宫簌簌的唇角流出猩红的血液,她没有说话的机会,眼睛死一样盯住锦年,眼睛里面似要喷出火来。
眼见着羽林卫来到,锦年推开宫簌簌,从门外强行逃离,宫簌簌站在灯火云集中,大声宣布,追到人就给我格杀勿论,追不回来我拿你们是问。保护广渠殿的羽林卫得到命令之后火速前去追赶锦年。
而锦年经过千难万险终于跑出广渠殿,她并不认识不认识皇宫的路,唯有跌跌撞撞的胡乱窜,身后是永不停歇下来的羽林卫。
很快追的人越来越多,惊动了许多侍卫,宫簌簌才惊觉不应该闹这么大的动静,若是被皇上知道就不好了,但是事情已成水火,她只有在心底期盼,羽林卫能够直接将锦年杀死。
锦年不得不与追上自己的羽林卫进行厮杀,在初始时锦年还是占有优势的,不过面对越来越多的羽林卫,锦年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俗话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锦年寻了一个空子,拼命往前跑去,只盼望赶紧躲过这群人。
锦年不时回头,看见羽林卫举起的火把,近在咫尺,恰时转角处有一幢大殿,锦年想也不想的就推开门躲了进去,只期盼着这群不要命的羽林卫赶紧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