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鸟铳枪响和驳壳枪急促射击声,张春水急忙带着几个人跑回来支援时,副班长他们已经完成了搜查,押着两个躲在木楼里的壮丁下得楼来。两个壮丁走得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看来他们在木楼里被打得不轻。
王畅鹏对着急的张春水说声“没事”,让张春水继续去组织搜查,挥手让听见枪声都往这边跑的士兵们也继续去执行任务。
这一下苏小明不管王畅鹏怎么说,死也不离开。王畅鹏无奈,让一班副班长等几人也去参加搜索,独独留下被捆绑着的阿福。
上两千人的寨子,自己总共才几十个人,要到处去搜查,人手不够啊!好在原本就是寨子人的僮奴士兵,知道哪里不需要搜查、哪家的僮人没有问题,否则难免出问题。而更多热心的僮民和好事的僮人在弄清状况后,不但积极配合熟络的僮奴士兵,还加入到清查任务中。往往一僮一汉一组的两个士兵后面则跟着十几个僮民,被清理和搜剿对象,连逃跑都没有机会。一时间,张春水和各班士兵们散布在寨子四周,整个寨子嘈杂声四起,但各自的任何却完成得上好。
结果,苏小明在这次突袭任务中比跑来跑去的各班士兵都累,因为他一直紧张的警卫着,端在手中的冲锋枪都没有放下来过。
王畅鹏则坐在石阶上悠闲地抽着烟、等待着,寨子里唯一具有战斗力的兵丁已清理,王畅鹏知晓接下来的都不需要自己再操心了。
果然,当阳光把石板上的晨露逐渐驱散时,张春水前来报告,寨子里所有人全部集中到了鼓楼,僮奴士兵的喊话和行动很有效,寨子里的民众大都非常配合。
整个行动过程中只有两家富户稍有反抗,可就那几支连火药与铁砂都来不及上的鸟铳根本构不成威胁,任凭几把砍刀不足以形成抵抗,参与清缴的士兵几枪托将那家主和他家的壮年人打到在地,剩下的妇孺老少便老老实实听候吩咐,被及时制服的反抗者被一拥而上的僮民捆绑结实,直到被押解去到寨子中心的鼓楼都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下场绝不会好。
王畅鹏听过简单的汇报后起身走向鼓楼,张春水与苏小明几人押解着阿福跟上。
一行人来到鼓楼,看到寨子里的人大多没有恐慌的表情,想是他们都已通过僮奴士兵知道了情况,大家伙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不少的孩子吃着着士兵们给的干粮,男女老少谈笑风生、指指点点,更有围着僮奴士兵说长道短的,好不热闹。看来那昌富头人真正是坏事做绝、不得人心。
王畅鹏几人穿过周边黑压压的一撮撮人堆,来到鼓楼前方的一个高台上,下方的众僮民顿时鸦雀无声,想必僮人们知道今日的主角便是眼前这不知什么来头的人。适时当即开动口舌的王畅鹏,通过阿东配合与张春水做出的翻译,对群众们做了一番“忆苦思甜、农奴翻身得解放、人民当家做主、检举揭发恶势力”的演说和动员。
不多会,寨子里所有干过坏事的人都被僮人们指认,张春水指挥士兵们把他们一一的揪出来,捆上押着跪在鼓楼边的空地上,他们的家人则被集中到一个角落。
坏人们除两个死硬份子外都表示投降、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王畅鹏让阿东叫僮民们再一一指认,罪大恶极的、民愤大且有人命的家伙就拉到死硬份子一边去,结果总共有12个人“中奖”。
王畅鹏快刀斩乱麻,立即让各班士兵们轮流集合,命令各班士兵把那12个“中奖”者均分为4批,当着全寨子人的面、当众执行枪决。
张春水、阿忠、阿财、苏小明分别参与执行一批批的枪决,这个铁血举措对寨子里的不良家伙起到重要的威慑作用,同时也是对士兵们的训练,以消除他们的恐惧感。往后的战斗中,让没有杀过人的士兵去进行战争,怕死和怕杀人的人将死得最早。
完事后,王畅鹏命令张春水与阿忠带上1个班,去搜缴、没收、清理坏人们家中的财物和财产,将财物全部集中起来,并宣布了“一切缴获要归公”的原则。命令阿东与阿财带1个班在寨子里圈一个相当独立的角落区域,把被枪决的和投降“坏人”们的家属按户集中,留给他们基本的口粮、农具、牲畜,从今起让他们自力更生,短期内不准离开寨子,到寨外耕种要有人看守,“坏人”们则集中关押、有待处理。
被搬迁的穷住户与“坏人”家的好房子进行置换,高兴得合不拢嘴。不在搬迁范围的穷人,后悔没有多指认几个“坏人”出来,当然这是坚决不允许的。
正当寨子里开始杀猪宰羊、“坏人”家的多出的牲口和物品正在均分给穷人们时,几个僮奴士兵与寨子里的几个老人,来到王畅鹏面前,为还被绑着的阿福求情,说他祖上是好人、对寨子里的人多有照顾、他得报三代仇恨等等,听得王畅鹏耳朵发麻、不耐其烦,不得已下令解开阿福,命令与阿福跪成一排、等待着自己“处理”的一班士兵,去把所有的尸体抬出寨子外面埋掉。该死之人挖个大坑随便埋,不该死的一个个埋好。谁乱杀的,谁给死人磕头上香。收回阿福的枪支,贬回马里山寨子不再是自己的兵。
处理完,王畅鹏吩咐僮奴士兵和老人们,要求他们向寨民说清楚,因为寨子还没有稳定,不能让外寨人知道这里的情况,希望本寨子的人不要和外寨人接触,寨民们近期内没有必要尽量不要外出,如有需要必须由僮奴士兵随往。
可不能让这些无知的土人们影响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如是今日的行动被四处传播,自己将失去对今后有可能再次快速占领别个寨子的先机。有了准备的寨子,突袭效果必定不佳、难度将加大大不少。占山寨可是自己立足于这世的基础,对于今日占领马里山寨子的异常顺利,即是偶然也是必然。昌富和他的兵丁丝毫没有防备,才有了这几乎根本没有发生战斗的结果,昌富与他的走狗不得民心是他们覆灭的必然,得民心者得天下,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恐怕有民心的上位者并不多,这就为王畅鹏利用僮族和少数民族民众奠定自己的基础提供了可能。随着今日的成功,王畅鹏更有信心拿下这一方水土作为自己来到这世生存与发展的起点。
达到目的的僮人们一一离去,那阿福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王畅鹏,直到被应该是与他较为亲近的族人拉开时,阿福方抬头眼巴巴地望着王畅鹏,阿福嘴唇动动,或者是他所掌握的汉话不足以表达他心里的动态,又或许他已知道他的作为真的错了,阿福只得极不情愿地离开。
轻松下来的王畅鹏,让阿财领几个僮奴士兵去营地带回后勤班妇女和孩子们。王畅鹏自己则在苏小明和阿忠的带领下去往鼓楼左边木楼,这一栋张春水和阿东给自己留下的,最为干净的、某个“坏人”的木楼里堆放着收缴来的浮财。
房子里放满了没收来的财物和缴获的武器,各种兽皮、珍贵药材、金具银器、宝石玉器等等应有尽有。经过一番清点,缴获的银元有3万多个,银块两大箱,连小黄鱼都有30根,初步估算价值不低于10万大洋。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山寨有这么多的财富,令王畅鹏更期待袭取更多更大的寨子,“解救”更多的劳苦大众!殊不知,这几乎是整个寨子经过一代代头人和不良富户,苦心经营数十年、甚至是数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这个年头,特别是封闭状态下的少数民族寨子和优势个体,吃饱穿暖之后便没有大的开销,这里可没有要钱还要命的医院,更没有压着学生坑老爹的学校,他们连购买武器保卫自己的理念都没有,这钱财就这么放着而便宜了王畅鹏这个穿越者。
那昌富头人也是个财迷,从他家里搜出来的财物占这里的一半多,一个两千多人的寨子,却装备着如此差的武器。看着这一地的鸟铳、大刀、弓箭、铁头标枪,王畅鹏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扔了可惜,发出去不但没有用处,还增添一定的麻烦和危险,先放在一边吧!
钱物也难处理,分给大家麻!自己又的确很穷,今后的发展需要很多的钱。分掉也不合道理,如果每一次“干活”都把钱财分掉,那不成了水泊梁山好汉,有酒大家喝、有钱大家分,还怎么干“革命”?不分嘛!他们会怎么想,毕竟寨子是大家一起拿下来的,这里所有的财物他们都看见了。从那些老兵今天在昌富头人家里、直接把钱财往自己口袋里装的表现来看,往时他们打仗肯定也是如此干的。他们原来的军队会不会让他们上交,又或者是当官的把他们的战利品收进自己的腰包,所以他们会怀恨在心,轻则作战不力、逃跑或叛变,重着在背后打黑枪!
考虑了一下,王畅鹏决定,钱是要发但不多发,当是响银和奖励,多出的当作公款,用来搞武器和发展经济,提高大家的生活品质。要是谁牺牲了,给他们家人抚恤金。如此一来,他们还不为自己卖命!
今晚召集个会议,早说早好,不早点解决,难说突然发生个兵变什么的便大事不好了。今晚所需要采取的方法还是忽悠!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以及多年来耳濡目染,受电视、书籍的影响,头脑里记载着“阿共”大量的思想动员和洗脑的方法,那些题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不相信搞不掂你们这些土老帽!
王畅鹏正思考之际,寨子里响起了鞭炮和敲锣打鼓的声音,看来寨民们开始庆祝他们自己的“解放”。
这再一次认证了M伟人当初“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方针是如何的正确,实践是辨证真理的唯一方法。如此,更坚定了王畅鹏采取“以解放农奴为借口,让劳苦大众为自己卖命”的手段,来实现“举着‘民众’主义旗帜、走‘自己’主义道路”的目的,不管过程如何,总之不白穿越一轮,呵呵!
哦!伟人现今正在干什么啊!湖南正在创建初期的共产主义组织吧!放心,咱不会涉及任何的政治层面,华夏民族还是要靠共产党来领导的,但咱先借用一点点您的“专利”,会支付报酬的,关键时候给你们一些帮助。嘿嘿,算是支付一定的专利费吧!
王畅鹏正待出门下楼,苏小明即进来报告,说几个寨子里的老头在楼下等着,来邀请王畅鹏去参加他们的庆祝会,接受寨子寨民的叩谢。
下到楼来,几个老头同时对着王畅鹏行起了最为尊敬的大礼,唱起最为虔诚的赞歌。
完成任务后,四处张罗并布置警戒的张春水为确保安全,让阿忠、苏小明必须时时紧跟着王畅鹏,这两人听到歌声,即时给王畅鹏进行翻译和解释,说这是壮族对他们神灵“布洛陀”的大祭日及僮王驾临才举行的礼仪以及赞美之词,无非是什么‘天上的明月、照耀万物生长的太阳、山里的神灵’之类的意思。总之,王畅鹏必须接受,否则就是看不起他们寨子。
王畅鹏心想自己不是什么神灵、不是僮王,搞什么祭礼和颂歌,老子受不起。
想归想,如此重要的礼节不好拒绝,耐着性子站着,等了足有半个小时,方听到一老者高喊几声。紧接着,锣鼓、鞭炮声传来,两行青年男女,身着节日盛装载歌载舞来到木楼前,阿忠做了个可以走了的手势,他自己即往后退。
王畅鹏往前走几步,年轻的男女们即时跳着舞、唱着歌,领着自己慢慢向鼓楼中心行进,百多米路程花了十多分钟。阿忠、苏小明两人已远远跑开去,整个舞队中间只自己一个人。这太麻烦了吧!早知如此,自己也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