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安馥春看着江尾生的笑容,迷了进去,他是她儿时的梦啊,这个梦现在就在她眼前,只要跟他在一起,不论干什么都开心。
“老板,给我们两间相邻的上等房。”
酒楼里人来人往煞是热闹,老板说要看看还有没有相邻的上等房,安馥春安心等待,江尾生却在一边不高兴了。
“尾生,怎么了?”
“你怕我吗?”江尾生突然问道。
安馥春以为他说的是他的狐狸身份呢,拉着他的手笑笑,“我不怕!”
“那我要跟你住一间房!”安馥春咽了咽口水,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轻浮了。
他负载她耳边,眼角流露着坏坏的笑意,但嘴上却弱弱的说,“你也知道我的危险期还没渡过,我的真身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你难道不要看着点儿我么?”
在房里用了晚膳,眼看着天就黑了。临窗,街道像是一条灯河,美的叫人心醉。
江尾生正想着怎么样才能“顺其自然的”牵起安馥春的手呢,突然,“哎,你看,那边有人放河灯。”安馥春欣喜的指着就跑过去了。他一脸打击,有时候吧,女孩子太顽皮了也不好!可是谁叫她是安馥春呢,闷红着脸,追了过去。
他们一起放了河灯,许了心愿。
“我知道你许了什么愿。”江尾生秘密的笑。
“我也知道你许了什么愿。”安馥春挑眉笑,与他对视着,都选择不说出来。
河对岸放起了烟花,绚烂的天空下,两个人显得那么相爱,他们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握在了一起。两颗赤子之心就这样相靠近相融化,这一路他们一起走来,对方的愿望在清楚不过了。
回客栈的路上,江尾生跳着笑着,问她,“外面好玩吗?比安家村如何?”
安馥春被他拉着跳,“好玩,尾生,你在人间二十年,什么都玩透了吧!除了上次匆匆忙忙赶去长安救爹爹,哪里我也没去过,所以我看什么都好玩,你这样陪着我重新玩,会开心吗?”
江尾生停下里,捧起她的脸,“没有你的二十年像是白玩了,跟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开心。”
夜里,安馥春久久不能入眠,她还是不敢相信江尾生就在她身边躺着,中间隔着一碗茶而已。就在前不久,他们还冤家似的吵闹,现在,他竟这样温柔的陪着自己。借着月色,她细细打量着他,浓密舒长的睫毛比女子的还美,因为太累么,那张粉唇稍重的喘息听得她浑身燥热。安馥春,好歹你也是在男人堆里混了十八年的,不要这样花痴好不好。她猛地蒙起被子慌乱的眨眨眼,又闭上眼催眠自己快快睡觉。
大概是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反正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身边有什么东西贴上来了,安馥春无力的眨眨睫毛,翻身,“啊!”喊了一半,江尾生和她的距离那么近,近到相互喘息,他喘出,她吸入,她喘出,他吸入。眨眨眼,睫毛在脸上痒痒的,他的手扶着她的肩,神色迷离。
“尾生……”安馥春的身体已经贴到墙里去了,江尾生仍然在靠近,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们之间隔着的那碗水呢?
“馥春……”他似乎有话哽在喉咙里,两人的鼻尖已经触在一起了。
“我不是江尾生,我是狐狸尾生。”他突然狡黠一笑。
安馥春一开始以为他又变身了,挣扎着身子以防自己被他弄死,但是很快发现不对,他的眼睛没有变色!手上也是干净的!顿时明白他这是要逗自己,她假装慌张的抱胸道,“你,你要干嘛?”
“你这么喜欢身为狐狸的我,三番五次救我,那我是不是要以身相许才对得起你……”他眯笑着眨眨眼,勾引她,“临走前奶奶说,喜欢你就要娶你,娶了你就要行夫妻之道啦……要不先预热一下?”
“以身相许?夫妻之道?奶奶同意我们在一起啦!”安馥春欣喜道,她已经完全脑热的忘记算命一事了,更加忘记了那两个词的意思。
江尾生见她完全不是害怕的意思,本想牺牲色相逗逗她,结果她还兴奋起来了,怎么会这样,现在的姑娘这么大色胆么。
安馥春一本正经的考虑,垂下眼委屈道,“可是,我不懂什么是夫妻之道。”她倒看看他敢玩到哪一步。
江尾生屏住呼吸,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夫妻之道啊,她以为他是花花公子,肯定有许多女人许多经验,这下好了,玩砸了。他心里抓挠着,江尾生,亏你纵横俊美界二十年,这么美的女子都在你怀里了,都注定要做你娘子的人了,你怎么还无从下手了呢!
“大概,是从亲亲开始吧。”
“那亲亲又怎么开始?”安馥春瞪着无辜的大眼问他。
江尾生当然不能不会!他捧起那张粉白的脸,大眼睛里完全不知道装些什么这样清澈,小巧而挺立的鼻子,鼻头上微细的汗珠。他吞咽着口水,接下来,就是那张唇,红中透着粉,粉里揉着水,皓齿轻轻一咬,仿佛要滴出水来!
江尾生痴痴的咻了一口,原本绷紧的身体,一下子酥麻了。可他要是说是为了去接那滴水有人信么。
安馥春不信,一脚将他踢下了床。
“你这女人……”江尾生揉着屁股站起来,她!什么时候才能温柔一点呢……
安馥春跪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他刚才是亲她了么?嘴边麻麻的感觉还在,嘴角湿湿濡濡的,是谁的口水?可是,可是她怎么就把他给踢下去了呢,得是用了多大的劲儿啊,从床上摔下去疼不疼啊……
无数个问题黑压压的盖在她脑袋上,算了算了,还是躲起来装睡吧!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愣愣的,仿佛是为没有完成的“夫妻之道”略表遗憾呐!
安馥春也不喜欢这样尴尬,本想亲近的心,怎么一下子疏离了呢。她故意在下楼梯的时候崴了一下,正巧倒在他的怀里,总算柔弱了一把了吧!江尾生将她环起在怀里,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笑道,“看呀,好恩爱的一对,长得真俊!”
安馥春看见江尾生分明骄傲上扬的嘴角,心里那点隔阂总算消散了,哪里有这么虚荣的坏狐狸!
正所谓冤家路窄,安馥春想去看看德正先生的书画店,刚走到路口,刺史家的那个被她坑了几车宣纸的小伙子就出现了,他身后还带着两队带刀伙计。
怎么会这样?一开始就盯上她了么?可是,江尾生怎么办?如果他强行运功,身体还能受得了么?万一在这里变异了,岂不是人人喊打喊杀。
“尾生呐……”安馥春突然扑在他胸上,拉着他往回走,“这样走路也太无趣了,况且还要赶路,我们比赛好不好?看谁先跑出韩城!”
“切,你又想赢我,不是早就见识我的能力?你确定要一直这样不自量力……”江尾生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还以为安馥春一时兴起。
“那就试试看吧!”安馥春与他一同摆好姿势,“预备!”身后那群拿着刀的小伙计们都跟着蓄势待发!
“跑!”江尾生撒开了腿往城门口的方向去,安馥春没有功夫底子自然跟不上。
看着尾生远去的背影,跑吧跑吧,就用这种战胜我的心情跑远!又回头看看伙计都追上来了,她后退着转变了方向跑!
“你别跑!”领头的那个喊道,“你坑了我们书院那么多纸!害得我被大人罚,虽然你这回穿了女装,可你那张脸!我记一辈子!”
安馥春倒想跟他辩论一下,趁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她也停下哈哈气,“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抓住她,大人重赏!”
身后传来一伙声音,馥春被围了,只好举手投降。
“安馥春你……”才押上半道,江尾生气呼呼冲进人群里来,“你这么喜欢玩我么!”
“我没玩你。”安馥春躲避着他受伤的眼神,咬着唇说。
“你没玩我让我一个人!”
“我……”
“哎哎!你们小两口吵架分分场合好吧。”那个领头的小伙计上来拍拍江尾生的胸口,“现在我要带走她了,你能不能先走开。”
江尾生非常不爽他那只手,恨恨瞪着他,“往哪拍呢!”
正说着,那边又有队伍来的声音,那个打扮分明就是左成焕的人,怎么回事,安馥春暗叫不好,一困困一窝了!
“哎!”安馥春叫来领头,“我犯的罪该罚,他现在得罪你了也该罚,你快抓我们去你们家大人那里问罪吧!你瞧见远处那伙人没有,他们也是要拿我们的人,估计是你家大人派得另一队跟你抢功劳的人!”安馥春忽悠的领头已经有点相信了,她继续说,“你看那几车纸,怎么说也是我从你手上骗过去的,我得认你抓呀!抓去的功劳自然要算你的,不然这苦头你不是白吃了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江尾生知道她的用意,顺势道,“他们各个脚力沉稳,一看就是高手,拿我们俩不费吹灰之力呀!你还是把我们交给他们吧,别抢来抢去活受罪了。”
领头伙计当然不愿意被抢功劳!功利样全露,咬牙跺脚立马下命令,“快,一队人把他们带走!另一队设法拦住他们。”
领头推着他们俩大小巷子绕来绕去,总算是把他们给甩了。
安馥春向尾生投过和好的目光,江尾生抱胸,不愿意睬她,谁叫她逞英雄了。
河对岸正在放鞭炮,一楼名“碧翠轩”大红灯笼高高挂,两边站满了观望的女人,年龄不分大小,一致拼死拼活往里面望。
“碧翠轩今天争头牌呢!”
“听说那些男人呐各个长得比女人还美!韩城的女人们大概都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