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我也接到线报说你和前陈余孽有勾结啊!来人,去隔壁给我搜搜看,有没有证据!”
“这?大人,他是我亲家啊。”知府不解道。
左成焕并没有理他,很快“证据”搜回来了,他高高举起,撇嘴笑道,“是一封和前陈余孽联系的书信啊,内容很是详尽呢!来人,给我绑了这个大逆不道之人!”
知府为难了,那可是他亲家,这事怎么闹。侍卫队也上前挣扎,刘老爷却刚正不阿,“清者自清!容不得小人污蔑!”
刘青照知道大事不妙了,掀开盖头从轿子里冲出来。
“父亲!父亲!”她提着嫁衣奔袭而来,后面的丫鬟喜娘都跟上来。
左成焕看见她穿嫁衣的样子明艳动人,更加笃定要将这件事进行下去,他看着她朝刘老爷冷笑道,“刘老爷,等你的罪名落下来,你女儿被卖做官妓或者丫鬟,不过我肯定把她争取来我这里,放心吧,我会好好对他。”他大手一挥,“江南客栈,刘家,全部封掉,这两家与谋逆有关全部压入死牢。”
“你想得太多了!”远处突然传来江尾生的声音,他推开绑住管家和刘老爷的人,帮他们解开了绳子。
“你放肆!”左成焕吼道。
江尾生二话不说一把掐住左成焕的脖子,把他撂在一旁。周遭的侍卫们纷纷抽出佩剑刺向尾生。
“啊!”管家替江尾生挡下了一剑,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没见过杀人场面的刘夫人几乎吓晕了。
“管家!管家!”江尾生看着他腹中血流不止,彻底被激怒了,“你,你怎么替我挡!”
“少爷你没事就好。”管家残喘着。
江尾生眼中泛起泪花,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这样对他,“你和我的孩子一样,是从小看你长大的,我就这么走了,也不违心。你要照顾好你奶奶,她不容易。”管家就这么断了气。
“不要啊!”江尾生大叫着,将他轻轻放平。院子里凭白刮起诡异的风,月亮被大片黑云吞了,江尾生低声吼道,“你放心,我替你报仇!”他想起无数个管家为他包扎伤口,为他的麻烦善后,为他挡奶奶的棍子的瞬间。他以前怎么从来不晓得他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从前不知道珍惜!
愤怒之下,江尾生一拳把刺剑之人打倒在地。他抬头看着左成焕,眼睛已经变成了诡异的蓝色,“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左成焕看着江尾生,被他异变的眼色惊吓住!
黑暗笼罩了一切。正在后院和小骨枯燥对招的安馥春也被这大风刮得睁不开眼。出什么事了吗?
“小骨,你帮我飞上去!”馥春和他趴在我顶上看着院子里的情形。
城外的老太太握紧了手里的拐杖,心头满是怒火,她气江尾生为什么不听话!她化作灵身“唰”的赶回客栈,在黑暗之中,江尾生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很快,风停,月亮也出来了。
最终,江南人家被查封,刘老爷全家被坐实了谋逆罪。主谋刘老爷要被判死刑,而其余家眷男丁充军发配,女眷被卖去做官妓。至于刘青照,和一些重犯一起跟左成焕回京,他自会编些由头让她留在他身边!
街坊们对这样的结果愤愤不满,甚至亲信为她们平反。只是没折腾几下就被按压了。
刘老爷被斩首示众的那天,刘夫人和青照有官兵压着去围观。
“走快点!”侍从推着刘青照。
“放开你肮脏的手!”刘青照被压抑的愤怒爆发。
“肮脏!你这卑贱的妓女也配说肮脏!”他瞪着她,一把抓在刘青照的胸上蹂躏着,紧跟着给了刘青照一个巴掌,“贱货!”
她惊恐的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惨白的脸几乎快要死了,她一介深闺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凌辱!
侍卫反身对着愤愤不平的百姓们喊道,“谁在多嘴,连同这里的人一样以谋逆罪处!”
老爷死的那一刻,刘夫人受不了那个刺激晕死过去了。刘青照依然站在那里,含泪怒视着前方,不叫不闹,她看着尸身分离的父亲,血淋淋的躺在那里,还有母亲几乎翻了白眼的样子。身边的丫鬟小厮都激动的哭喊出来。
她带着链锁,铺上草席,绝望的替父亲收尸,她不懂,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这一夜间的覆灭究竟缘何!
公告栏里,张贴者江尾生的画像,说他才是杀害了江南客栈管家的凶手。眼下不知所踪,就是逃罪去了!
小骨着急忙慌把事情告诉了安馥春,安馥春愤怒道,“这些狗官!当那些在场的人都是瞎子吗!就这样偷天换日的当官吗!”
“你去哪!”小骨跟着她。
“我要去找他!”安馥春停不下脚步。
“你等等!这事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等那时候江尾生就得死了!昨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就在上面看着的!因为什么都没做,所以管家死了,客栈被查封了!左成焕的目的既是刘家也是客栈,这样的野心难道看不出来吗!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安馥春叽里咕噜说个不停,她只是着急,只是想快点知道他在哪,那样无论如何,她也会赶去他身边,像幼时的他守护她那样,义无反顾。
小骨也着急,但他得理性,大局为重,“那你告诉我你找到之后呢?把他藏在安家村?然后由左成焕再次坐实你藏匿烦人的罪名,最后连你,连你爹爹,还有整个安家村全部被牵连!你要的是这样的结果的话,我绝不拦着你!”
安馥春眨眼,突然气短了,“可是现在找到他才是最重要的!之后再想办法不行吗?”
“给我个理由。”小骨抓着她说道。
安馥春拉下他的手,轻声说,“他救过我的命,两次。”一次是恶犬,一次是黑衣人。“我必须找到他。”
小骨看着她头也不回的奔走,他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他了。
正走出徐州城,安馥春就被安遂家遇见了!安馥春正不知所措,后面小骨也跟上来了。
“你怎么在这?”安遂家扫视她头上的草茎,“不是说不带了吗?走,跟我回家!成天在外面瞎溜达什么!刚好刘家出这么大的事,还殃及了客栈,这徐州城啊,少来少好!”
听到爹爹这样说,安馥春气急了,“您知道什么就这样瞎嚷嚷!”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客栈家养着个怪物呢!就是那个蓝眼睛的怪物杀死了管家!”
“你瞎说什么呀!”
安馥春听到他这样污蔑江尾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现在走不了,安遂家压着她乖乖回家!小骨也因为要回去和众部商量暂时和她分开了,并告知有事他会立马支援。
“给我进去!”安遂家把她扔进房间,“女孩子家家的,老实在家里呆着,出去乱跑什么!我去买菜,你可别乱跑啊!”安遂家说着把门给关起来。
安馥春急得直跺脚,这个爹,平白生事还不让她出去办事!“你这辈子就会写字就会写字!”她气得口不择言了都,随手拔下发髻的草茎扔在地上,“谁要戴你了!一下子要我做男孩,一下子又叫我乖乖像女孩!”谁知被扔在地上的草茎飘了起来。
“咦?”安馥春惊呆了,她眨眨眼确定不是幻觉,试探着弹开草茎,它却又飘回来了,安馥春伸手去抓它,它却像有灵性似的躲着她,就不给她抓到,惹得安馥春上蹿下跳的,冲上床,又冲倒书柜。
“嘿,你还来劲了?”安馥春假装倒地不理睬,它晃晃悠悠的飘过来,安馥春机灵一个翻身,它轻灵的飞了出去。
“怎么回事啊?”安馥春一路跟着它跑着,撞了好几个人,正买菜回来的安遂家正好看见这一幕,不好了!风狸杖灵力来了。他跟上去,看着安馥春越跑越轻盈,像是会轻功一般,馥春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自己能跟着它。周围的人以为安馥春着了什么魔障,尽跟这捣乱!眼看着蹬着一个高台上了一户人家的房顶,“踏踏”踩碎了几个瓦片,它就在眼前不动了,“哎,你别动啊,我来了!”安馥春扑上去的同时,整个人没站稳滚落下来!
此时正踏马从突厥赶来塔塔尔公主,因馥春的生辰快到了特来陪伴她,结果撞上这一幕,她轻轻一跃接上了馥春和风狸杖,两人双双落在马上叫周围的人看得目瞪口袋。
“好功夫!”
“真神奇!”
塔塔尔笑着喊道,“馥春!”
“姨娘?”安馥春也惊喜道。
平安到家之后,塔塔尔把安馥春抱下来,安馥春重新打量她,虽然穿着跟这里人一样的衣裳,可是她的眉目里明明透着股英气,眸子的颜色也是深褐色的与他们都不同,她还从来不知道这个姨娘会功夫,还既然会轻功!
眼瞧着姨娘把那根草茎给了安遂家,还使了个奇怪的颜色,她心头的好奇更加重了。
“馥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塔塔尔被她打量的浑身不自在。
安馥春抱胸走到她面前,质问她,“姨娘,你根本不是大隋的人!姨娘,我想听我娘的故事!还有那根会飞的草茎!”
塔塔尔看了安遂家一眼,从旁边拿出一盒礼物,“馥春,你看,姨娘给你过生日来了,这是你的生日礼物!”她笑着拉过她的手跟她讲,“我告诉你啊,我有个跟你一样年纪的小妹妹,她从来没来过这里,特别想来给你过生日!我们家人不让她来,这会关在家里气的哭着呢!”
安馥春拆开礼物,却是个精致的异族纹饰匕首,材质金贵无比,他们家只是个写字的穷人家,这把匕首的价值可以买下这个村子!他们家哪来这么有钱的亲戚!
“这东西根本不是我们这里有的,你从哪弄来的,你到底是谁?”安馥春厉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