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人昨晚一夜的熬夜与我一夜的迷糊,两人刚到屋子就躺下休息,白天是令人安心的时间。
当我醒来老人已经不在床上,我迷离走出屋子,他环顾着四周,准备察觉点什么,凝重的脸转化作轻松,望着出屋的我向我笑了笑。
我有些不解,于是问老人道:
“老爷爷,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
老人又望向远方,才说道:
“昨夜的鬼罗刹来阳间,令我睡得不安稳,于是起床来看,四周明亮,平静如初,没有一丝危险与压迫,一点地狱的味道都看不到,所以我断定鬼罗刹回到地狱界,所以倍感欣慰。”
听到鬼罗刹我才突然想起,心里一阵恐慌,瑟瑟的看了看周围,再听说它已经离开,我才放下心来,肚子咕的一声叫起来。
“爷爷我饿了。”
老人回头看着我笑了笑说道:
“睡了这么久当然饿了,我这就去做饭。”
说完老人就往屋子里去,我则留在屋外吹着清风,不时屋顶上就冒出一股青烟,还有空气中散布着呛鼻的柴火味。
“鬼罗刹的离开,想必生活已经恢复以往,接下来又是砍柴,泡澡的日子,哎,不过我有曾祖父留下的书,可以看,可以学。”想到这里我有些失落,同时又感觉到很兴奋。
吃过饭没想到天就暗了下来,我们肯定睡得太久,感受着进入黄昏,老人的心又有些不安起来。
虽说白天没有异常,可进入夜即便鬼罗刹不现身,周围也感觉到有些诡异,阵法被破坏老人亲眼目睹,虽说也许森林的鬼魂此刻不知道,也没去验证,但也只是早晚的事,老人此刻心间就像感觉万灵已经出森林,有些人会受到伤害。
外面阵法阻挡着什么东西,老人心里想着,屋子周边的阵法微微变动自己都可以感受得到,这是居住在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有灵类来屋前。
“会是怎样的灵类呢?”老人心里想着就往外匆匆走去。
“谁?”没有光源的照射,老人看不清它的样子,但长袍似乎有些眼熟。
“我啊。”曾祖父回答道:
老人恍然大悟,
“你来这里做什么?”
曾祖父没有立即回答他:
“打开阵法,进屋再说。”
老人瞥了他一眼,嘴里念了一道咒语,阵法的气墙感就消失了,曾祖父进去,老人又念一次,阵法又开启了。
曾祖父没有等老人就直接进屋,气的老人吹鼻子瞪眼的。
曾祖父踏入门槛就看见我翻着他的《阴阳八卦》看,我没有察觉他
“怎么样?看得懂吗?”他苍老而空灵的声音传入我耳,吓我一跳,抬头看见是他心里才平缓下来,而老人则才从门口进来。
“曾祖父,你吓着我了。”我责怪他的意思说道,
“怎么,在这个老头子的这里,你也会感到害怕?”曾祖有些嘲讽的说道:
“还没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竟然就嘲笑起我来了?”老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望着已经为鬼灵的曾祖父,再看看气鼓鼓的老人,此刻间我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但憋住了。
“着什么急?看把你气的,消消火,咱们这就说正事。”曾祖父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不时之间,曾祖父就马上变得严肃起来。
“想必森林的阵法已经被破,你也是亲眼目睹的。”
“什么?森林阵法被破?擒龙阵被破了?”我惊讶的说道,然后望着老人。
曾祖父空洞的眼神望着我说道,
“是的,这老头子没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老人却在旁边不在意的说道:
“告诉他也没用,只不过破没破待考证。”
我嘟着嘴,心里想着,虽然我现在没用,但是给我提提也是可以的,有些不满起来,随意的翻弄着手里的书本。
“不用考证,今晚我已经试过了,的确破了。”曾祖父立即说道:
“什么,你居然试过了?”老人不免有些吃惊,而目前他最担心的却是得到肯定阵法被破,其余鬼灵或者野兽会出山林。
曾祖父看了看老人,好像明白老人担心了,随即就说道:
“是的,我上升到很高的半空,试图寻找鬼罗刹的踪迹,结果毫不见它的踪迹与气息,想到阵法好像被破,随即就飞去森林边界。”
老人语气化作缓和,毕竟现在再担心也没用,得等日后再作打算。
“鬼罗刹离开这点我知道,只不过其它鬼灵.......”
祖父没等老人说完就回答:
“今晚我观察时,确实没有鬼灵知道阵法被破这事,所以尚且你不必担心,过后一段时间你在想办法补上便是。”
老人有些犹豫的说道:
“你以为森林阵法就像收小鬼一样简单?”
曾祖父有些无奈的说道:
“这与我无关,就算我想帮你,但我是鬼灵,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老人有些愤怒:
“你来就说这个激怒我的?”
曾祖父随即无奈的语气化作有一丝的狡猾: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得知阵法被破我出了森林。”
我与老人同时大惊,
“你出森林了?”老人意思有些责怪,而我是想知道外面世界怎么样。
曾祖父继续说道:
“想想活了几十年,一直待在这村子,死后在阴间,即便有天能到阳间也只是这个森林的范围之内,所以我有些不甘,决定出森林看看。”
老人点了点头,没有要继续责怪的意思,的确他也活了80多年了,外面的世界也只能想想,也许像我们这个村子一样吧,但森林的隔绝,他也有些向往外界,外界会是怎样,他此刻也想知道,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只好装作责怪。
“森林之外怎么样?”我期待的问道。
曾祖父陷入沉思:
“森林之外住着不寻常的人,发着亮光和嘟嘟声的怪东西,还有百余米的魔兽,它们肚子里住满了人,真是可怕。”
本来以为外界很美好,没想到祖父说得这么恐怖,我想这种我不出森林也罢。
老人嘴里嘟哝道:
“原来外界比森林更可怕。”
曾祖父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
“既然鬼罗刹似乎已经离开阳间,我想我也不必多待下去,我也要回阴间了,我是来和你与我的孙儿告别的。”
老人只是默默的说了一句:
“哦”
曾祖父回头望了望我,用没有触感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完全感受不到:
“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问这个糟老头,他虽然严厉,但心里特别软。”
我默默点头:
曾祖父马上又舒展的说道:
“咱们下一个鬼节再见,你们送我回阴间。”
空旷之处出现一道发着光的门,曾祖父向我们挥了挥手就进去了,头也不回。待没有光,门消失了,老人才吐了吐气。
“小炎,起床砍柴去,再不起床今天没早饭吃。”一声严厉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惊醒,生活恢复了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