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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041(4)

我尝试着取出一个属于少女的微笑,明媚而阳光。我对着爸爸用上那个微笑,以后无数次我也用上那个笑。于是爸爸就被我怔住了,就像我以往无数次被他的声音怔住一样。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事情在我眼前发生,爸爸舒心地低下头,仿若前几秒我所表现出的呜咽和莫名其妙都不曾存在过。

我不动声色地将面包含在嘴里,忍受它的腥臭,十分钟后才到厕所里吐出来。我对自己说,白河,你是自我意识过剩,食物根本没有味道,你只是无法跨过精神上那道坎而已。但是仍旧没有用,腥臭没有消失。院子里玫瑰枝被剪断的声音传到我耳里,尤其刺耳。

我渐渐发现,那根本不是偶然一次的事件,妈妈很明显地找到了情人。她怎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

我不期待她,怎么样都是没有用的,弟弟摇着妈妈的手问她:“下个礼拜是我和姐姐的生日,你可不可以到我们的房间里?”那已经是刻意摆出小孩子的姿态了,仍旧没有用。她总是答应,可是不会来。在那傍晚到来之前,我们都知道走廊那头紧锁的房间里在发生着什么。

我一点都不想过生日。可是4月1号那天,鞭炮味和吵吵嚷嚷的声音直接冲到我们的房间。这一天其实是送给爸爸的节日,我们只是恰巧出生而已。

一段红色的鞭炮被不偏不倚地丢进我们房间里。它噼里啪啦一阵炸响,一阵红色烟雾窜进我的鼻腔。我头皮发麻,身子向后弯却伸出手抓住还在弹跳的鞭炮猛力地丢去,回头看弟弟,他哭了。

五分钟之后,弟弟开始全身震颤,冒汗,在地上蜷成一团。半个小时后他又恢复正常。

我那时明确地意识到,我们是被丢掉了。被爸爸丢掉了。被妈妈丢掉了。如果我什么都不在乎,我也可以学着他们的样子,将所有的一切都丢弃掉,不在乎任何一样东西。这样子,我再也不用看着食物呕吐,我可以和和睦睦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可是这样的话,我就要失去弟弟了。

我讲到这里的时候,礼堂内的灯打开,电影放完了,人们好像都做了一个梦。我懒得去看爸爸那些光辉事迹,他们是真是假我早已不在乎。对于那时绿色大门后心心念念的一切,现如今也唯恐避之不及。

舞女们提起裙摆走上前,另一边是打着领结伸出手的男士,中间隔着暧昧的距离。

“她们可真美。”小吧醒了,羡慕地看着那群女孩儿。

“那是因为她们化了妆,穿了漂亮的裙子,其中的一些还抽过脂,整过容。可是你的美,就是作为一朵玫瑰本来的美。”

阿姐说:“为了把自己变得更好而作出努力,不好吗?”

弟弟死后的几天爸爸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作出努力。”他的脸上带有悲痛的神色。“我不在乎那些被偷走的钱。”他说,“我知道你弟弟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他拉着我进了绿色大门里面。我在心里想,过去我也付出努力,显然光有努力是不够的,还必须有牺牲。牺牲就是弟弟的死。

这时我的心中涌起一阵尖锐的复仇渴望。于是我盯着爸爸的后脑勺,恶狠狠地说:“妈妈出轨了。就是和那个杀掉弟弟的人。那个园丁。”

他毫不理睬我的宣泄:“你弟弟不是被杀掉的,他是生了病,惊恐症,他那天晚上只是被吓到了。你可以去查查看。”

“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人说好话?”我的语气生硬无比。

“因为我是思想教师。你懂吗?整个思想教育的体系,就是构筑在原谅之上的。如果受到伤害的人不愿意原谅那些罪犯,单纯把那些罪犯变成好人还是没有用。”

“我不原谅他。”我想起弟弟以前说,犯了什么罪就应该判处同等量的刑,就像天平一样。可是,除了死刑以外,没有什么惩罚可以和杀人罪放在同一个天平的两端而不倾斜。

爸爸好像听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一脸嘲讽。“你根本没有资格不原谅。因为你就是罪魁祸首。”他当然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语速和语调,才能让他的字句一句一字打在我心上,“那种病一定之前发生过好多次,可是你不说。你想你的弟弟和你一样惨,因为你就是一堆烂泥,你喜欢把别人拖下水。”他掐着我的手,摇我的肩膀,“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白河?”

他推我进绿色大门。我一个趔趄,猛吸进房间里的一股焦味。

我一进房间看见眼前景象,吓得目瞪口呆。

房间所有的裸露处都爬满了盘根错节的电线,地板和墙壁因此凹凸不平,如同巢穴。有的电线像手指那样粗,有的又细若发丝,五颜六色寄居着,然而总体来说是腐旧的,空隙处亦被灰尘塞满,看不清那房间的本来面目。脚下的电线时不时地蠕动,像蛇一般两两相触擦出火花,焦味就是由此而来。最瘆人的是它们一下膨胀一下又收缩,好像几万个人在呼吸。

在房间的中心,电线从四个方向盘旋而上,绕成椅子的形状。我心惊胆战地靠近坐上去,爸爸在我身后说:“把手搁在两边的靠垫上。”那靠垫上的电线露出几个翘首以盼的脑袋,待我把手搁在上面,它们迅速吸上来,一阵刺痛,我知道手臂和大脑密密麻麻刺了无数个小洞,但并未流血。铜线扎了进去,顺着经脉奋勇地在我身体里窜高。

爸爸带上了一顶帽子,那上面贯穿了密密麻麻的电线。仍然是五颜六色,然而绿色最多,想到这一点我不由地冷笑。他从帽子两边拉下两条长条黑布,在嘴部和喉部那边扣住。我眼睁睁看着众多的电线就这样扎进那两个部位,他却无动于衷。

爸爸的喉结上下抖动了一下。几乎是在同时,我感到那微小的震颤顺着电线四面八方地涌向我,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爸爸毫不吃惊地看着我的反应,还我一阵冷笑。

我根本不知道弟弟是怎么死的。我甚至连他的遗体也没有见到。

事发过后的那天早上,我被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堵在房间里,他们只告诉我家里来了小偷,袭击了弟弟,正在医院抢救。

我立在他们面前,吓得眼泪直流,哀求他们让我出去看看。

一个警察表情冷峻:“去了有什么用,你又帮不上什么忙。”

另一个笑眯眯地蹲下腰说:“小公主,你知足吧。你爸爸怕你被吓到,特意嘱咐我们说,把你好好看着。”

我恶狠狠地盯着那二人唱双簧,自知这房间无论如何也别想冲出去了。直到傍晚,两个警察的对讲机响了,他们对视一眼,从我房里撤去。

我起身走出房间,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药水的味道,门口的花被换过了,想必先前的那盆已经被打碎。然而不管如何清理,血迹终究还是渗到了木头地板的缝隙中,几条红色的细线在我的脚下穿越。

我摇摇欲坠,明知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然而却毫无处于现实之感。

后来,那法医又告诉我,弟弟是被那个小偷推倒到墙上撞到脑部才不治身亡。

之后,又有医生告诉我,弟弟生前患了惊恐症,又因为陌生人入室产生恐惧,可能这才算是最直接的死因。

那时候我见到了好多新的面孔,警察,医生,还有记者。在我的生活无止境地滑落的时候,我开始接触正常人,然而他们看起来也和罪犯没有什么不同。

电视台来采访爸爸,他们想知道一个伟大的人如何承受丧子之痛又在困境中振作的故事。爸爸和妈妈衣着简单而整洁,妈妈时而眼含泪光,这时候爸爸就搂住她的腰,或是拍拍她的肩,神色悲切而坚定。他们齐声告诉记者,事情总会过去,谢谢所有人的关心。那记者也表达出对于他们这份坚强的敬佩之情。

我在楼上看着这一出好戏,抿着嘴偷偷地笑。那声音很轻,像是用被子蒙住头在说话,然而一直不停,那女记者觉得有什么异状,往上一瞥,视线就在我身上僵住了。

我咧嘴对她笑。

女记者身子一凛,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问爸爸:“那是什么人?”

我自然知道怎么去扮演一个失常的人。

我在绿色大门前十余载,眼见过几千个犯人,但凡哭笑不停、情绪激烈者都是装疯卖傻之辈。真正失去心智的犯人,外表祥和,微笑间却透露出一股阴气,令人不寒而栗。

我摇摇晃晃地走下来,眼睛倒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女记者。她亦看着我,我料定她此刻心里发憷,一扭头万分平静地对着她身边一脸尴尬的人说:“爸爸,弟弟五分钟之前和我说,他肚子好饿,我妈什么时候做饭?”

那女记者惊慌失措的脸,我至今记忆犹新。采访最后草草了事,也没有在电视上播放。然而这一闹,倒是让爸爸知道他身边安了一个定时炸弹。

白岩正看着他的女儿,无法判定这女孩儿是故意还是真的神志不清。他第一次知道他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定时炸弹,然而他转念一想,自己一心想着在普通人身上推行思想教育,他女儿若是能借他之手缓过来,可不是免费的广告?

身处绿色大门之后,我不寒而栗。

数百根电线状的细丝和我的大脑神经接轨,不由得我说一个不字。

爸爸戴上那顶帽子开始说话。

我的耳朵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然而感觉上是潜意识已经接受了信号,神经猛烈地起反应,只觉得那是错的,他说的是错的。随后我看着地面上的一根电线开始不寻常地膨胀,紧接着热流沿着那根线涌进我的大脑,一阵灼伤感在脑部蔓延。

爸爸又开始说话,他说的还是刚才那句,然而当我的想法才刚刚开始发出反对的声音时,那条源头的神经像是被火烧成灰烬一般。

思想的一部分消失了。我的一部分没有了。

整个身体胀痛无比,我因为疼痛无法克制地流下眼泪。

2029年。那个时候我满15岁。即使思想教育这项工程早在十五年之前已经开启,然而进步之快,仍旧令人咋舌。

我原本想,这样也好。我在绿色大门之后待了一个多小时,当那些电线最终从我的身体中抽去时,我感觉一身轻松。虽说其实那只不过是撤去疼痛的常态而已,但我的执念,我的愤怒和孤独的确没有了。我感激地看着爸爸,发现他也在慈祥地回看我。

那一刻我想,我是爱他的。

怎料那天半夜里,我梦到弟弟以前曾对我说,你以后可以做演员。弟弟还说,你心里住了那么多的人。只因为那一句话,我猛然想起那么多那么多罪犯,杜飞河,还有那个老太太,全部苏醒了。他们揉揉眼睛,好像大梦一场,快乐地踹开我曾经给他们安好的抽屉,在我的大脑里大呼小叫。

是你爸爸放我们出来的呀。他们手拉着手大喊,他把你的那一条条对他有害的思想消去了,可是他不知道你的每一个想法都藏着围着我们的栅栏。

真好,真好,他们欢呼。

我大汗淋漓地醒来,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

思想教育对我没有效果。

躲过爸爸的眼睛是很容易的,我们的关系在各自刻意的努力下不断融洽。对爸爸来说,自弟弟死后,我已无可选择地成为了他的接班人。即使不行,再不济,我也是一个成功的试验品——一个因为弟弟死去而疯癫、最后变得乐观开朗的女孩。那天到我们家的女记者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只是调用了一个罪犯的笑而已,一个一成不变的、模式化的笑。我用它骗过了所有人。

这之后,因为我的身先士卒,思想教育在普通人中渐渐推广了。我知道坐在这个礼堂的人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经接受过思想教育。

达成爸爸的愿望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到了那一刻,我就成为了人群中的一个异类,一个没有接受过洗礼的人。

那一天,爸爸很高兴,妈妈陪着他喝了好多酒。

那时关于弟弟的往事第一次被谈到。以往他们总是避之不及。

妈妈掩饰不住地哭泣,她反复地念叨,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她羞愧难当,她曾以为自己正处于纯真的爱之中,然而她的情人,那个园丁,却只是利用她喜欢的玫瑰,利用她对他的爱来夺走钱财,夺走她儿子的生命。

爸爸在另一个角落号啕大哭。他当然见到了那个罪魁祸首。那个人长着一张陌生的脸,可是他认识他,他知道他是谁。那个曾经在爸爸的嘴巴中被他嚼烂,被他轻视的黑诀换了个名字,换了个长相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思想教师夺走了他的全部——他的事业,他的家庭,他的信仰。所以你,白岩正,也不能拥有。你家的钱,你妻子的爱,你儿子的爱,都要统统被夺走才好。

可是,正是因为思想教育,黑诀他不会死。他根本不会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他只会接受思想教育,然后成为爸爸的信徒,最终幸福地活下去。

一切不过是一个残忍的轮回,而弟弟是这个轮回中无辜的牺牲者。

我回头望去,先前陪伴我的那两朵玫瑰花已经在我的回忆中枯萎死去了。礼堂里的温度太高,加速着它们的消亡。

我不禁黯然神伤,在座位上哭泣起来。我以为我在为花的败落而心碎,然而不久我意识到我其实是在哀叹我自己罢了。我自认为不是善良之辈,生活中充斥诸多不幸,到头来,失去唯一可能陪伴我的弟弟,在这个本应该载歌载舞的场合孑然一身。

我对谁都没有说的是,我今日本是来寻仇的。

我打听到,那个拍摄爸爸纪录片的导演正是黑诀,他到底是忘记了或是宽恕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他现在全身心地敬佩爸爸,全身心得爱着这个世界。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凭什么?

我曾经想要杀了他,将枪藏于裙内。

然而我发觉,早在2041年,爸爸和那些人权人士,本是抱着尊重人权、生命可贵的信条,才将思想教育推广于世。可惜自思想教育发展以来,人的权益越发地下,生死不由己,如何想,如何做,孰是孰非,更是不由己。这等牢笼,又岂是我简简单单开枪杀一人就能遂愿解脱的?

我想到绿色大门之后的那堆电线,不过是一堆系统,一摊想法。待到五十年后,这世间必定一个有灵有肉的人也不剩了。

而不论人们如何折腾,如何抱着进步的名义自寻死路,玫瑰仍然还是玫瑰,还是要没心没肺如火如荼地盛开,一如今日的小吧和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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