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缓缓地来到了家门口,门是半开着的,透过窄小的缝隙,屋里亮着灯,不时有着白色烟雾在屋子里挥绕着。我正要去伸手推门,手刚触到门锁,就见门顺势自动开了,我心里正纳闷着呢!只见杜浩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一双严肃地目光盯着我,嘴中悠然地吐出一口烟圈来,语气生硬地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我看着他凶巴巴的面孔,听着他冷冷的语气,娇俏的眸子眨动着,表情黯淡地推开他堵在门口的身体,理也不理地就往屋里走。他顺势抓着我的手臂,一边追着,一边道,“如果你外面有人了,告诉我一声啊!我好立马赶紧找房子搬出去,你说像你现在在外面找别的人约会,我们住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给我带绿帽子吗?”
我任由他说着,走到客厅,把手中的包包放在了一旁,坐在了沙发上,继续保持着沉默。
杜浩见我不理不睬的样子,嘴里又开始了絮叨,“你别光坐着啊!你倒是说句话。”
我闪动着娇俏的眼神,鄙夷地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唠唠叨叨的这个男人,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现在变得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一点男人的气质也没有。
“我说什么啊?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
我冷冷的语气充斥在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一年的狭小空间里,马上就将他随之而来的言语堵在了喉咙里,他那挂着两个黑眼圈的双眼呆滞地看着我,竟哽咽着一句话不说了。这也许是我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我想他接下来的表情可能会暴跳如雷地跟我大吵一架,可是我错了,他依然沉默着,表现得很平静。这样的结局致使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就这样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花绿色的地板砖发呆,而他站在我的侧边,靠着白色墙壁,一个劲地抽着烟,那白色纷扰的烟雾在屋子里飘荡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着,夜越来越深,窗外的一切都默默无闻地潜伏在黑暗之中,屋里一盏昏暗的台灯依然散发着微弱地幻光,维持着那有限空间里的一点光明。花绿色的地板上堆满了星火未息的烟头,那残破的烟灰零零乱乱地洒了一地。杜浩蹲在墙角那坟头垢面,被烟灰涂染的沧桑面孔面对着我发呆。
“那个男的是真心爱你的?”他突然一句问话打破了这深夜里的安静。
我没有回答他,长长地眼睫毛在昏暗的幻光里眨动着。
他见我不言不语,默认的表情,继续冷声冷气地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就好自为之吧!别再辜负第二个男人。”他说着走近了一些,“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从这里搬出去。”
我听到这里,有些按耐不住了,看着他那自以为势,一点不顾及我感受的大男子主义,我
急不可耐地抢着道,“什么第二个男人?那是他今天带我去见一个客户,跟客户在一起谈得晚了,他送我回来。瞧你想到哪去了……。
我还要继续说下去,马上就被他出口的言语给截断了,“好了不用解释了,你觉得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用得着解释那么清楚吗?”他说着就往卧室方向走去。
我看着他那向卧室移动的嚣张背影,追了上去,追到了卧室,我挡在他即将上床的身体前,一双质问的眼神盯着他帅气的脸庞道,“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要不是你和那个姓白的小妖精眉来眼去鬼混在一起,我们能这样吗?”
杜浩不屑地目光瞟了我一眼,推开我道,“你有完没完啊!现在你在外面不是也有男人了吗?正好咱两扯平了,没什么再说的了,明天我就出去找房子,找到房子,我就从这里搬出去,从此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互不干涉,这样总好了吧!”他说完,就躺到床上去了。
我看着他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不理不睬的样子,眼睛六神无主地四顾环视着狭小的卧室,我感到这只能搁下一张床的卧室此时此刻越来越小,小的连我一个脚趾头都装不下。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就算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就算我们要就此分道扬镳,从此天各一方,但杜浩你也不能说出这样伤人心的话,你难道忘了我们以前在一起朝朝暮暮的日子,在阿微住院的那段日子,你怕我晚上冷,给我拿来了小棉被,你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里有多温暖吗?
还有后来我们一起找工作,一起租房子,一起生活了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这些,我们之间一切的一切你全忘了吗?真让人痛心啊!我长发飘逸的脑袋靠在床头,坐在冰冷的地板砖上,脑海里回忆着我们两人曾一起经历过的那些日子,眼角不由自主地滴落着青涩的泪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嘴唇上,入到嘴里,苦苦的,最后钻进心田里,痛痛的,它就像利刃一般割舍着我那纠缠不清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