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结束后,张翼卸掉了面具,洗掉了浓妆,焕然一真情美男展现在许小曼的眼前!许小曼出神的看着他,安静而美好!许小曼想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在一起,而他会一直爱着她的话,那他们一定会美好而幸福的!
回去的路上,许小曼披上了张翼的外套,和张翼肩并着肩走在一条水平线上。
他们之间还是显得有点突兀的沉默!张翼已不知道再继续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踏着无声的脚步!许小曼披着张翼的外套,感觉沉重而温暖!步子踏暖了回忆,却踏不响如今的继续!她也选择默默的走着!
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明明爱已经存在!却在某一瞬间,再怎么样寻找也找不到它的印迹在那里!
其实在爱一直在心里!只是我们之间有些人,明明知道,却视而不见而已!原因种种,却终归是我们违背了自己的心意,又怎么会真的快乐的起来!
他们俩一路无语,到了许小曼的宿舍楼下时,他们定住,处于一个相对却无从相视的角度,似乎有人有话要说!
“我们……!”许小曼缓缓的说道!
“我们什么?”张翼迫不及待的问着!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来往了!好吗?”许小曼小声的说着,生怕惊扰到什么东西似的!
“真的吗?为……!”张翼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把那个卑微可悲的为什么说出口!一切都应该就这样结束了吧,张翼在心中默默而忧伤的想着!
“嗯,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我会记住你的!”许小曼想缓和一下气氛!
“嗯,不客气!都是我自愿的!再见!”张翼转过身,一滴眼泪轻轻的滑落在眼角边,落在这片狭窄而忧伤的土地上!
一个月以后,十二月末寒风肆意的晚上,胡颖喝得烂醉如泥,踉跄的连滚带爬的回到宿舍,猛的扑到许小曼的怀里一个劲的流眼泪!是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许小曼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胡颖,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如果能这样抱着她,她就不会再忧伤,那么她宁愿这样抱着胡颖一辈子也不放开!
通过胡颖的嘴已经把谭宁这人给骂烂了,至于烂到什么程度,请各位充分发挥自己丰富的想像力与创造力就可以了!
胡颖骂着骂着,就在许小曼的怀里睡着了。为了使胡颖睡得安稳,许小曼让胡颖睡在了自己的床上,而她睡在了胡颖的床上!
意外晚上睡觉的时候,许小曼在胡颖的枕边竟然看见了一份收款人是自己的礼物!这怎么回事?胡颖私自扣藏我的礼物,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小曼这样想着,手却已经打开了礼品盒,里面是一条精美的白金项链!落款是张翼,时间离现在却已经将近一个月差一天!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之后,张翼并没有放弃,而这份礼物就是证明他的决心的见证!而却被她给藏匿起来了,她的最好的姐妹胡颖!这是什么意思?许小曼想了一夜还是没有想明白!
早上起来的时候,胡颖的精神比想像中的好多了!一把拉起疲惫不堪的许小曼要她陪着自己一起去找谭宁的麻烦!
而许小曼一把拍开胡颖正拉着她的手,顺手把礼物甩在胡颖的眼睛,厉声的吼道,“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胡颖看着已经摊在地板上的项链愣了愣神,继而苦涩的笑着,然后不屑的说道,“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一条项链嘛……。!”
“不是项链本身的问题!”许小曼的声调并没有下来,把同宿舍的其它几个姐妹吓到都愣住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与平时的她大相径庭!
“那是什么问题?你又不在乎人家,还要人家项链干什么?再说还给他,不如给我,我很喜欢这条项链,你明白吗?”胡颖淡漠的说着,好像这是一个许小曼所不熟悉的胡颖!
“谁说的,谁说我不在乎人家了!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他,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已经满满的喜欢上了他!谁说我不在乎人家了!谁说的!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对我有多真心而已,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许小曼声嘶力竭的吼着,这么久以来的心理防线彻底的瓦解了,什么叫女子的矜持,什么叫女子温柔婉尔!全都是一个屁,没有他的日子里,这一切都已经显得毫无意义!许小曼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泣不成声!
然后许小曼听到一个熟悉而特别的声音,他在说“小曼,小曼,不哭,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你难道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了吗!我再怎么样也不会放开你的!我爱你,许小曼!我正坐在静月弦上爱0号餐桌旁边的沙发上等着你!”
许小曼接过胡颖的电话,擦了擦鼻子边上泪水与鼻涕水的混合物,然后破开颜笑,说了句,“等我!亲爱的!”扔下胡颖的电话,给了胡颖一个“小样,你又在耍我,等我回来你就死定了”的眼神,像幸福的风一样,消失在宿舍的门边!
二十分钟过后,静月弦上,爱0号餐桌旁边的沙发上的张翼怀里的,许小曼的爱已漫天飞扬!
樱花开了
四月的日本。正是樱花缤纷怒放的时候。
当人们刚刚脱下御寒的绒裤风衣,还嗅着清爽带有浓浓海藻味的凉风,那北海道郊外,那巷道,那校园,那山野,那港湾海滩,已经到处是樱花飘香的世界了。
午后。伊藤惠子和红十字卫校本班的几个靓丽女生,放学后,她们从女生宿舍换上游泳衣裤悄悄离开卫校大门,相约到海滨游玩。一上路,她们就像飞入密林的小鸟,个个玩得那么兴奋,那么惬意,她们戴着旅游风帽,踏着田间青草,刚刚露出沙土的芦苇,迎着太阳,穿过樱花丛林,毫无顾忌的采摘着樱花,将花瓣抛向天空,戴在头上,贴在脸上,按在额头鼻子上……
聪慧的秀介跑到惠子跟前逗道:“惠子姐姐,你真好看,要是中泗来了,肯定会更加喜欢你的。下次出来,也带来中泗玩,看这樱花,多好看哪?”
“对,我们都想看看你那个漂亮的白马王子,下次一定带他来呀?不要你们晚上总是樱花树下偷偷来玩儿?”
“哪里,没有的事……”
“怎么还没有?还不肯告诉我们?”秀介诘问。
“还不肯告诉我们?谁不知你的秘密?!”这时大平就杏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折下一枝樱花吟诵道:“樱花红陌上,柳叶……绿池……边……”
她怎么知道的?这个小鬼狐精!惠子的脸顿时绯红。
没等就杏吟完,惠子追赶过去,冲就杏背部肩头一阵敲打……就杏抱头在樱花丛林乱跑……
到了海滩,她们一见到蓝天,碧海,白帆,和扑棱棱冷飞翔的海鸥,海燕,便忘掉了一切,她们把书包文具和采摘的樱花一撇,脱去衣裙,鞋袜,“扑通扑通”扎进浪花吞嗤着黄沙的海水里。和男孩一样,她们像蛙一样的游泳,翻着筋斗,击仗;她们潜入海底捉海蟹,摸海蚌龙虾,寻找匿索在海底礁石下的呆头龟。
伊藤惠子从小生活在海边,水性最好,游得也最远,一个猛子扎下去,憋老半天才露出水面,然后她把海底的收获一个个抛向海滩。那胆小的,怕凉的女孩儿就杏就在海岸上捡。她们从海里捉到的鱼鳖,在岸上的人稍捡得慢一些,它们翻起身来眨眼工夫便又回到了大海。急得伊藤惠子和海水里的女同学伸展着双臂大喊大叫。
“大平就杏,快些,别让那只小乌龟跑向水里!”
“哎,知道了,惠子姐姐,你扔远一点点,我捡不过来的,惠子姐姐!”
“快,我扔上去的螃蟹跑了,哪儿,快点儿呀!”
“和耶天川,不要乱跑,看住咱们的鱼,放进网兜里,离远一点,浪头来了会卷走的!”
一会儿,人们忽然发现伊藤惠子不见了,人们都在,就缺她一个人,这时,海潮越来越大,汹涌澎湃,急得大家一个劲的喊:“惠子,惠子,你在哪里?惠子……”
伊藤惠子从很远的海面上露出来,将一只诺大的海蟹从海底托出水面,高兴的答应:“和耶天川,我在这儿!在这儿呢?给你一条——大的。”
天川咿呀一声,道:“惠子,可把我们吓坏了,不要往深处去,风浪来了,会有危险的。”惠子:“哎,我马上就上来。”于是将海蟹跑上海滩,又扎进水里。
人们见到伊藤惠子露出身子没事才唏嘘松下一口气来。
此时此刻,就在海岸不远处的公路大道上,一辆辆满载武器装备的坦克,大炮,装甲车,在碾动着车轮不停的行驶过来。随后,紧跟着的是荷枪实弹的日本陆战部队——她们知道,这又是一批开往中国的远征军。
伊藤惠子在水中和岸上的同伴们怔怔望着前面的一切默然相视……
这时,就杏指着前面部队说,“他们又出去当兵打仗了,那不,我见到三本太郎了。”
天川否定道:“不可能,他才多大?才十四岁,怎么去当兵?”
本介:“是呀,他比我还小一岁呢?”
就杏:“他是男孩儿,天皇召集远征军,常年征战,十五岁以上的男儿已没有了,听说,年龄已放到十四岁,只要能扛动枪就行,本三太郎刚满这个年龄……打仗,咳,什么时候才能不打?”她们摇摇头。
三本太郎似乎也看见了她们,便在行军队伍中向她们挥挥手,眼角湿润了。伊藤惠子和她的同学们也挥动着手翘首眺望。
一切都平静下来,和刚才那样,那丽日,徐风,和那飘拂沁脾的樱花香,漫漫的融入了弯弯的金沙滩和空旷的天穹。
白鸥,天鹅,鱼鹰,海燕……
伊藤惠子又一个猛子潜入海底,想忘掉这眼前的一切,然而,当她刚刚捉到一只呆头傻鳗,还没浮出水面,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在叫她的名字。
“伊藤惠子!”
“惠子……”
惠子心头猛然一颤!
那只巨鳗从她手中趁势滑走,逃向碧绿的深海。。
呀,怎么这么熟悉?这么熟悉?怎么在这儿叫我?叫得那么亲切?那么揪心裂肤!
惠子赶紧抹去脸上汤涤的海水,从双眸视线里,在遥远的海港码头轮船上,从身穿军装的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来,一个潇洒英俊的男儿,向她这里拼命跑来:
“惠子,惠子——我是小浪中泗!”
“呀,怎么是中泗?怎么是中泗呢?他不是在州读中学吗?”伊藤惠子忘掉一切,赶紧游到海岸,抛下海滩的所有,不顾一切的踩着海浪泥沙朝小浪中泗跑去。
“是我,小浪中泗!”伊藤惠子喊着,拥向小浪中泗。
“中泗哥哥……是我!”伊藤惠子和小浪中泗紧紧拥抱在一起,泪水也淌了下来。
伊藤惠子含泪道:“你不是在上中学吗?你怎么在这儿?……昨晚,我们在樱花树下,你不是……你不是告诉我,高中毕业,考取东京大学法律系吗?将来守候公道、正义、民主、和天理的尊严吗?怎么又去……当——兵?”
“你别问我,你别问我……”
“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异国他乡征战,扛枪,去上战场?厮杀?拼命?让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平民,让无辜百姓生灵涂炭,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中泗木然地望着惠子:“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同学都不知道。”他告诉惠子“……我也是……我们也是上午9点刚接到命令的,是学校教官第一节课下来在广场宣布的,很突然,国语老师还没结束他的课文。下课铃声就提前敲响了,我们班的所有男生都应征报了名,参加远东军。”
惠子诘问:“不能不去吗?”
中泗道:“不能,老师说,学校是不能违背的,这是天皇的命令,应征是男人的天职。”
惠子反驳:“可你是学生啊?你刚进入高二的。”
中泗含泪摇头,直视着惠子:“惠子,别说了,或许这就是命运……”
惠子:“去打仗?参加远征军?是不是去中国?”
中泗漠然望着惠子遥遥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要去那里,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告诉我们。”
“……那仗什么时候结束?你什么时候回来?”惠子问,她完全崩溃了,她不知自己现在在那里。
中泗茫然的望着天空:什么时候回来?明天?还是明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战争是陌生群体的厮杀,是子弹与血肉之躯的碰撞,还有个幸运回来吗?小浪中泗咬着嘴唇,眼角淌出两道晶莹的泪花。
惠子又一次扑向中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