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你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里,不知道打断别人交谈是很没礼貌的吗?我在和夙哥哥说话,谁让你插嘴的!”她不甘示弱的反击,想跟她斗再回娘胎里练习下吧。
果不其然,硕翌的脸又抽搐了下,长辈不必和小辈计较,忍耐忍耐……他在心里喃喃,“咳……咳咳……王后是雾邪国女王的长公主,和我们王是指腹为婚的,直到去年平定内乱后才决定这个月娶过来,因为长公主的年龄已经不适合再拖下去了!”
“原来是政治联姻……”娉婷若有所思的自语。
“嗯……也可以这么说了,所以这次王兄让我代替他出城门迎接婚队,哎!这真是苦差事呢!”他无奈的诉苦。
三日后的迎亲车队空前庞大,各条道路上皆挂起了大红灯笼,人民沸沸扬扬的谈笑着,议论着,喜上眉梢。夕阳西下,站在城楼上望去,长长的迎亲队伍宛如一条巨大的火龙,气派的令人乍舌!
那一车车让人垂涎的嫁妆和财宝,无不昭示着这位公主无可比拟的皇朝地位,这真是个尊贵的公主呵!车队中央,由十个左右侍卫抬着红艳艳的软轿,一个朦胧却妖娆身影就斜倚靠在软榻上,轿旁是红色轻薄的纱垂在四周。
这是娉婷第一次见到砜酃国的王。
那是在迎亲那天傍晚,她亲眼见到了这个皇朝的奢华糜烂生活。
她见到了那个被仇恨和欲望包围的统治者。
他下令追杀那些在几年前意图造反的叛乱人物,把自己陷在了一个痛苦的深渊里,因为那些叛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皇亲国戚。
夙矽告诉她,如今叛乱的人几乎都被凌迟处死了,还有一些余孽尚存,王之所以用残酷的手段对付他们,是因为他们杀了先王,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他的父亲。
在那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午后,夙矽带她来到了皇宫。
整个皇宫很大,雕栏玉砌,华美无比,今天的婚宴设在后宫最大的宫殿……凤仪殿举行,此处以后也将是王后的住处,今天的婚宴各宫的娘娘和后妃都要参加,都要送礼来恭祝,这是宫中的规矩,表示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不过嘴上说是一家人,可暗地里还指不定怎么样明争暗斗呢。
男装打扮的娉婷看上去是个俊美无俦的美男子,着紫衣儒衫玉带纶巾,这一路上不知迷到了多少宫女娘娘,她不慌不忙的行礼问暗,面色始终如一,沉着冷静,这些简单的宫廷规矩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自然难不倒她。
夙矽带她来到凤仪殿一偶,交代了几句便有事而去。
凤仪殿……顾名思义是后宫之首的宫殿,亭台楼阁无不精心制造,每个栏杆,每座楼阁上都雕刻着精美的凤凰,各具姿态,栩栩儒生!
虽然,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段时间,但往来的人还是不少,有提前来到的贵宾,各宫嫔妃,还有管事的和打扫准备的侍卫和宫女,舞娘,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漂亮的女人有时候总是在寻找猎物,而此刻娉婷是这场中最俊美的人,当然免不了别人的打扰。
她找了个僻静的院落,小桥流水,独享美景。
在那美丽的樱花树下,她再次与他重逢,樱花如雨般泻下仿佛在诉说着浓浓思念。
雪般的衣衫,随风飘扬。
绝色容颜,那双孤傲的双眸深沉幽冷,出尘的气质如冰雪般悠然。
这个极好看的人,再次相见还是能让她猝然屏息,仿佛胸口有什么东西在酝酿,生根!
她望着他,差点忘了呼吸,望了一切。
他长发及腰,发色淡如银,狂放的随风散乱在肩头,美丽妖娆的樱花花瓣点点如雪般飞舞在他四周,那双细长冷漠的眼如同他的气质般神秘。
那是个很冷的男人,这是娉婷给他的评价,但他却从来不曾吝啬给予她温柔。他的冷,让她觉得任何人靠近他都要把自己冻伤。
残洌……
这个让她永远都忘不了的人,一个……
在她心中有着特殊地位的人。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不可能的事,他肯定是受邀来参加同盟国王的婚礼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尽管自己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但在出谷后她却没去找他。
虽然她穿着男装,但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然后意外却发生了……
残洌慢动作的转过头,望着她好一会。
残洌向她走过来。
空气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息,她低着头,眼珠是透明的琥珀色,这一刻不知道该向他说些什么,或者是什么都不要说,等待他开口。
他站在了娉婷身前。
他低头凝视他。
阳光灿烂而透明。
空气中似乎有流动的香气。
她的身子有点发冷,而他的手掌却越发不自觉的在她肩头收紧。
“请放开我。”
“你……”
这一刻,残洌也无法解释自己的冒失和冲动,为什么好象只要见到她就会失控呢,这是他以前决不会做出的事情,可是,他却无法容忍她再一次从自己面前消失。
“你是谁?”
残洌的声音再次恢复了淡漠。
娉婷的身子僵住。
背脊僵硬的挺直着。
她的身体仿佛被什么重重的撞击了!她猛然的抬头看他,眼睛里充满了惊诧,目光惊诧的在他脸上飞快的看过,那目光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然后她微微的眯起眼睛,仿佛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谁?”
他又问了一遍,隐隐有种倨傲和霸道。
娉婷忽然觉得无比荒延,她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来时,眼睛有种和平时里不一样的淡静。
“既然你已经淡忘了,又何必来问我呢?”
残洌的瞳孔收紧。
“我们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