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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下山

王英照着石杵上的人形练功一练就是一年,一方面是石杵的功夫确实吸引人;另一方面王英几次也想下去,但是大鸟不同意。这绝壁之上如果大鸟不带他下去,他是没有办法下去的,所以王英就心安理得的在这里练起武功来。说来奇怪,这大鸟好像很喜欢照顾人,不仅知道人喜欢吃的,而且还能够平衡营养,所以吃的全部由大鸟提供,偶尔王英的衣服破了打鸟也会弄来一些麻布,但是只是布而已。王英也不免感叹:“神鸟啊、神鸟,你要是会缝衣服就好了。”

就这样时光匆匆,王英基本将这石杵上的武功学会,虽然学会了但是毕竟功力尚浅,也就是初级水平而已,但是此时的王英已经大不同从前了。毕竟这石杵上的武功乃是远古时期的神功,与当世的经过一代又一代师父每人保留一点后传授下来的武功比起来,当真是天上地下之别。

所以虽然只是初级但是已经可以与当世一等一的高手一较长短了,但是这些数据王英自己还不觉得,他只是觉得练完这武功后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石杵上的武功属于内外兼修,一招一式之间标注好吐纳之法,所以练一遍杵法内力就精进一些。但是由于石杵太重,王英一直只是拿一根树棍代替石杵,虽然轻许多,但是举手投足间招式能用的准确、也更容易吐纳,利弊自然是各半。

这一日王英练了几遍石杵上的武功后,觉得浑身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像一个人能吃五碗饭,你偏偏一勺一勺的给他吃,那心里是非常痒的。但是王英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想找地方发泄,内力已经行走于四肢百脉之间,如果不发出去,反过来也有伤了自己的可能,而且越练感觉这种痒越重,如果停下来不练,心里就好像要炸开一样,最后王英可能只是在下意识的练功了。

王英练到癫狂之处,内力带起四周的沙石“嚓嚓”作响,只是想发泄却又无处发泄。就在王英渐渐失去理智的时候突然一把抓起了身边的石杵舞起来,这石杵重有千斤,王英刚练的时候尝试过拿起来,但是石杵纹丝不动,所以之后再没尝试过。如今在王英的手里就如一根木棍一般毫不吃力,捶、砸、点、劈各种招数得心应手,要是一般人看见还以为石杵是空心的。

渐渐的王英舞动的速度平缓下来,但是人与杵好似成为一体,这种平缓要比快更费力气,但是一招一式也更有力度,不知什么时候大鸟已经回到了悬崖上,但是见到王英在舞动石杵,并没有去打扰他。

待得王英舞动的平缓后,将将要将一套武功练完时,大鸟突然进招攻击王英,王英这个时候一切都是发自本能,一攻一守之间浑然天成。大鸟此时已经不是王英的对手了,但是大鸟也是有目的引诱王英使出那招劈天盖地,果然王英一招劈天盖地使出后,大鸟早有准备一飞冲天躲了开去,但是这一杵就砸在了地上,只听“轰”的一声,飞石四溅。待得烟雾散去王英手中握着的石杵已经碎了,而在这石杵之中掉出一根铁杵,铁杵并不大,三尺来长还没有一把长剑长,但是握在手中的分量并不比石杵轻太多。铁杵上没有任何的图形了,只在出柄的尾部写着三个字“神农杵”。

王英仔细观察着手中的铁杵心中暗想:“这位神农氏果然好良苦的用心啊,将这样一件兵器藏在石杵之内,估计是怕别人见到兵器拿走了,但是武功没人学吧?”

王英自顾自的再这欣赏着把兵器,猜度着前人的想法,完全没有注意到大鸟的举动。猛然一抬头只见大鸟匍匐在地似是跪倒在地一样。王英看了看手中的铁杵,猜测大鸟是在跪这把铁杵,想来这这大鸟当年一定跟随这把铁杵的主人炎帝姜石年多年,以至于再见铁杵依然触景生情。于是王英将铁杵放入怀中,可是大鸟并没有起来;王英又将铁杵埋在坑里,但是大鸟依然不起来;王英又将铁杵递给大鸟,大鸟也没有要。王英无奈之下将铁杵放回怀中,准备起身离开,这是大鸟突然叫了一声,王英回头见到大鸟用头指着自己的背,意思可能是让王英上到它的背上。

王英好生奇怪,来这里许久了大鸟从没有让自己上过它的背,或是抓住过它一****角。王英刚在大鸟的背上坐稳,大鸟就振翅高飞,直上云霄。

不到半日就回到了当初带他离开的山洞里,王英见山洞里并无任何变化,但是落在地上的赤游剑却不知去向了。王英见父母唯一留下的遗物也丢了,心里还是泛起一些难过,但是那些身外之物他也不是特别在意,而且王英觉得很有可能是被欧小琳拿走了。

王英与大鸟一起走出当初进来的山洞,但是王英刚刚走出山洞,大鸟就折返回了山洞里,之后就响声大震,顷刻之间原来山洞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坑,这山洞居然塌毁了,而大鸟是否还活着也不得而知,原来大鸟并不是要跟随他走,只是送他回来。王英心里不由泛起丝丝的酸楚,虽然在那个地方与大鸟为伴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但是人非草木、日久生情,更何况大鸟每日里照顾自己说不上周到,但是对于一个动物来说已经是极致了,今后能否再见到大鸟也未可知。

王英凭着记忆从九黎教的禁地走出来,心想这一去经年,也不知道鹤叔叔如今怎样了。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王英是个重感情的人,不管谁只要对他有点好,他都会铭记在心。意外的是九黎教的总部里静悄悄的,现在正是上午比较凉快的时刻,往常这个时间正是九黎教各个堂练功的时候,九黎教虽然名字叫“教”实质就是江湖的一个帮派,只不过共同信奉自己的祖先是蚩尤大帝,而且虽然各个堂的职责有所不同、所擅长的也不一样,但是练武是最重要的工作,毕竟想在江湖立足的基础还是要与一身好武艺。

可是今天不但看不见练武的人影,连找个人都费劲,王英好不容易找到一位年老的教众,老人正在打扫院子,王英赶忙跑去鞠了一躬之后才打听九黎教众人的去处,老者依稀认得王英是文字堂堂主鹤顶天一起的,也就没有避讳王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

从老者口中王英得知,就在他离开九黎教不久,朝廷悬赏天下要两张宝图,谁有能献图者,赏金百万、裂土封侯。赏令一出天下沸腾,让人想不到的是没几天就有一个小姑娘献上宝图之一,朝廷果然守诺,赏金给了多少不知道,但是小姑娘直接嫁给了当朝的兵马大元帅高杰的儿子,高成。

这样一来另一张未出世的宝图就成为众矢之的了,而且江湖中对宝图的传说也越来越神,一开始是些无聊的江湖人士参与寻找,后来找宝图成了江湖的时尚,许多成名剑客和名门大派把得到宝图作为自己立威的标志。

人多力量大,就在前不久江湖又出传言,说是丐帮得到了失踪多年的那张宝图,结果去丐帮挑事的人,日夜不断,闹得丐帮不得安宁,甚至有的时候街边一些非是丐帮的乞丐都被误以为是丐帮的而横遭毒打,逼问宝图的下落。

有鉴于此,丐帮帮主陈浩然放出江湖贴,承认自己手里有一张宝图,但是丐帮不会独吞,只是想解开宝图背后的秘密,为了表明心迹,决定于七月初十亲自去嵩山少林寺将宝图移交给少林寺暂时存放,邀请天下好汉共同前往观礼,待宝图找齐再与天下英雄共同去打开宝藏的秘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保密的事尚且会走漏风声,何况丐帮如此大肆宣扬的事,天下又有几个人能不知道。九黎教就是得到这个消息,所以在陈子鹞的带领下倾巢出动,但是就不知道是为了抢宝图还是想在中原立威。不过出发前还是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因为教主并不出面,而是贪字堂的堂主陈子鹞全权代理,文字堂的鹤顶天和禄字堂的堂主章南不是太同意倾巢出动,并且提出就算倾巢出动教主也应该露一个面,做一个交代。不过最后那些异议并没有站住脚,陈子鹞还是带着所有人出发了,不管愿意的、不愿意的。

王英谢过老者之后,决定去嵩山一趟,一是赶快告诉九黎教众人教主已死的消息,小心被人利用;二是觉得自己熟识的这些人也都可能会去。

出发前王英向老者随便要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并借了些散碎银两,同时问清了方向和道路后,谢过老者匆匆的便向嵩山出发了。

王英在悬崖上练功已有所成,脚力大增,只走了一个月就进入了河南地界,此时离七月初十的交接仪式还有五天,时间刚刚好来得及。王英自小住在山沟里与世隔绝、后来独自去大漠、再后来去的云贵苗寨,从来没有来过中原地界,这一个月匆匆赶路都是走的山路,也没进过城。这下子到了登封境内,虽说不是大城市但是这一天正好是集市的日子大街上也是热闹非凡。

王英于是兴致勃勃的逛起集市来,只可惜身上只有几两碎银两,也就够个住店钱,别的东西不敢多买,王英由于穿着苗人的衣服与中原的服饰大异,总是有人对王英指手画脚,王英也不介意别人的议论,就是自顾自的逛集。

在一个首饰摊前,王英凝望着一个玉镯子良久,最后又仔细看了许多遍记在心里,他想这个镯子要是戴在欧小琳的手上一定比那个金属的好看许多。但是念头刚一动,就暗骂自己,觉得这个镯子明明应该买来送给莫玲玲的,怎么老想着欧小琳呢?最后王英心安理得的告诉自己,不买就没有这许多的争执。于是王英放下镯子就走了,可是走出去两条街道后,王英又返回来,问首饰摊的老板:“老板,这,这镯子多少钱?”

“哪一个?”老板漫不经心的问道。

“这个。”王英指着那个血丝玉镯说道:“就是这个红色的。”

“这个啊。”老板笑着拿起血丝玉镯,说道:“小伙子很有眼光啊。这个玉镯子是我这里面最值钱的一个了。”老板拿眼睛偷偷打量着王英说道:“这要是送给哪个姑娘,姑娘自然能懂得你的良苦用心啊,那姑娘还不非你不嫁啊。”

王英有些害臊了,说道:“那,那多少钱啊?”

“纹银一百两。”老板伸出一根手指头,又补充道:“不讲价。”

王英摸了摸自己口袋里二两半的碎银子,叹了口气说道:“果然买不起,还是算了吧。”

“唉,唉,小伙子,别走啊。钱不够?”老板见王英要走,急忙喊道。

“对不起了老板,我没带那么多钱。”

“别急啊,你带多少钱啊?我看你这包袱挺大的啊。”老板说着用眼瞄着王英身后的包袱。

王英把神农杵用布包起来背在身后,以防路上引人注意,之前他从家乡去漠北找莫黎筹时吃过这个亏,随身带着宝剑总要被官兵盘查,这回他都是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来里面装着什么。

“我,我,我这包袱里都是些干农活的器具。”王英并不善于撒谎。

“小伙子,莫要骗人啊。你穿着苗人的衣服,这些东西又包裹的这么严实。这里面怎么会是干农活的东西。是不是养的什么值钱的毒物啊?拿出来看看,我给你做个价,咱们一物换一物。你回去也能抱得美人归啊。”老板奸笑着说。

“我,我不用了,谢谢您。”王英觉得这老板有些奇怪。

“唉,别走。”老板见王英要走,伸手去拦。王英见老板手过来的又急又有力,隐隐还夹着内力。王英遇到这种突发情况身体本能已经可以产生反应自然应对了,就像你哪里痒痒自然而然伸手去抓一样,王英胳膊一滑卸掉了老板一抓的力道,说道:“我不买了,你怎么还强卖啊。”

老板见王英若无其事的卸掉这一抓的力道也是一怔,继而左手又是一抓,王英转身又躲开,老板从货摊后跳过来,王英转身就跑,边跑还边喊:“我不买了,你放过我吧,我真没钱。”

老板在后面喊道:“这么俊的功夫,还说你身上包袱里是干农活的?快来人,抓人啊!!”

王英刚刚跑到街口横着就跑出来一群叫花子将王英围在了中间。叫花子一人手里一根竹棍不容分说兜头向王英围攻过来,王英眼见跑是跑不掉了,于是抡起包铁杵的包袱,抵挡叫花子的进攻,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抡不要紧,这包袱就好像一个流星锤,挨着、碰着的非死即重伤。简直比拆开包袱威力还大,很多叫花子口里喊道:“小心他的包袱啊,里面有暗器。”

这些叫花子见打不过王英就吹起了口哨,王英不知道什么意思,也没有在意。反而越打越来精神,在那山上只是不断的练习这套武功,这是第一次实战,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打着打着就进入到忘我的状态了,按着在山上练习的一下一下的把这杵法打出来。突然那货摊老板模样的人,挠身凑到王英身前,又是鹰爪手来爪王英的脖颈,王英运功在身所有的招法都是潜意识的,那货摊老板爪王英的脖颈感觉就像抓住了半截木棍,但是王英的杵头反手向他后背抡过来,那货摊老板也是位老江湖,知道不妙赶忙一个侧滚翻,可是还是晚了一点,被杵头的风刮到左肋,刹那间肚穿肠露死于当地。那十几个叫花子一声哀嚎喊道:“李副堂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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