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贾忠义将想到的方法一讲,江胖子和白虎精都不住点头,称赞的确是个好法子的同时不禁感慨:论心机还是小白脸比较深哪。原来,贾忠义的办法大致是调动临湖镇县衙的差役缉捕时常来镇上的铁柱或村长李守仁,将其关进大牢,逼迫与李家关系密切的蒯先生来救,到时趁其不备突然发难,十有八九能够得逞;万一不来的话,索性混进差役内进村抓捕,到时趁乱混水摸鱼,一举拿下那个蒯先生……
第二天早上,江胖子又一次出现在了胡县丞的面前,冲其拿出锦衣卫校尉的腰牌直截了当地下了命令:只要临湖村的人一来镇上,就立刻抓起来,关进大牢内。
看了看愣在当场的胡县丞,江胖子眼睛一瞪后又重复了一遍,就看也不看转身就走。不过在转身之时,对着胡县丞旁边的红木茶几就是一个火弹术,瞬间将其化为了灰烬,除了一股滚滚热浪,哪还看得见一点点茶几的影子,赶紧躲到一旁的胡县丞大惊失色,一边不住哆嗦一边口吐颤音:“修—仙—者—”。而此时温冬瓜正巧从侧厅跑了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吓得他又一次魂飞魄散,屎尿横流……
因为早上雾气特别重山路不太好走,接近巳时才把满满一大板车杂货拉到并停在杂货铺门口的铁柱,叉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准备休息一下再把店铺门板卸下来搬货进去。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飞一般直冲过来,把铁柱给吓了一跳,但仔细一瞧,那不是当初与自己并肩作战的石磊石捕快么?他不好好把守镇门,这般心急火燎地跑来是做什么?难道是抓贼?铁柱想到这,四下一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正在狐疑之际,飞驰而来的石捕快冲向铁柱,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快跑,出大事了,那狗官要抓你!”
四周街坊闻言都望了过来,但随即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铁柱也是一愣,还想要询问什么,石捕快一把推开他,并狠狠踹了大板车一脚,板车一下子斜翻在一边,布鞋、鞋垫、袜子、手套、小香包等等各式各样的小东西都倒在了地上,好些珠串小手链的细线绳断开,小珠子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石捕快见铁柱还心疼那些小玩意,直接骂开了:“你这笨牛,火烧眉毛了还管这个,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啦……”边骂边捶了铁柱一拳,这时铁柱明白过来,对石捕快一拱手,转身就走,而周围的百姓都自觉让出路来,方便铁柱离开……
当铁柱拐弯跑到大街上,正望见不远处一群衙役快步向自己这边过来,便转而向另一方向大步流星地跑去。但没过多久,背后传来一片嘈杂之声与石捕快的高呼,“赶快走,让所有人暂时都别来镇上啊……”听声音似乎前来通风报信的石捕快正撞上了衙役,被抓住了。
铁柱心一沉,但并没有回头看,脚下速度更是加快了几分,但还没到镇门口,就看到进出镇的来往人群挤满了通道口,大多都挑着货担,其中竟还有一支小商队,五匹马两头骡子二十来人的样子,都在排着队等着进城呢,而出城的队伍竟也排得老长,看样子是出城走访亲戚的居多。
铁柱突然想起明天是市集的日子而后天更是上元节,此时又正值人流高峰之际,怪不得如此拥挤。这个时刻是守卫人数最多也最严格的时候,铁柱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的同时默默祈祷城门的守卫还没接到抓捕他的命令……
铁柱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远处身穿蓝白同一式样衣服的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赶来,不是那些衙役还能是谁?铁柱一咬牙就走向左侧的小拱门处,强装镇定准备随着人流混出城去。
不过高出旁人一头的铁柱实在太过显眼,刚到检查口就被拦了下来,铁柱出生以来第一次讨厌自己长得这般高大,正暗暗运起硬气功,准备一被发现就夺路而逃……
“啊,是小王村的张哥啊,替我向伯父伯母问好啊”一个很是面熟的守门卒一边笑着说道,一边用手肘挤了挤身边刚拦下自己的同伴。
铁柱愣了一愣,但随即就点点头,走出临湖镇去。铁柱刚一跨过岗哨位置,就头也不回并加快了步伐,但却仔细凝听起来。
“张哥走好啊!”这是将自己放行的那个守门卒的声音。
“张,张哥走好。”开始拦下自己的那人也跟着喊了一声。
“那不是临湖村的铁柱么?张哥是谁啊?”这是排在自己身后挽着竹篮的老婆婆发出的声音。
“郑好婆,你看错啦,那是小王村的张哥,人也长得那么高……”
“人老啦,眼睛都不好使了……大白天的,居然都会认错人……”
……
很快就走出去好远,铁柱再也听不到后面的声音,紧紧地握了握拳头,暗暗感谢石捕快和那些守门卒,不禁想起那古道热肠的伍捕头和刚正不阿的史县丞来,一时间百感交集……但铁柱脚下没有丝毫停顿,他要尽快赶回村子告诉村长这没来由的坏事,并让全村都作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