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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遗憾

七日后,西凉城外。

吕随站在山丘上,远眺着这种雄伟的城池,心中感慨万千。

重回此地的目的只有一个,想去吕旦家中祭奠英年早逝的好友。如果不是这个心愿未达成,吕随早就一路疾驰返回黄门。这次出来的日子不长,但是吕随经历了很多很多。现在他只想祭奠吕旦后,安顿好吕赤七人就回黄门修整修整。

“你们就别入城了,找个地方休息,等我回来。”吕随回头看着七人,不容置疑地说道。

几天的相处下来,吕随大致了解七人个性。七人以大姐吕赤为首,拿主意的也是吕赤。所以通常来讲只要吕赤没问题的话,其他六人都不会有意见。所以,这话主要的是跟吕赤说的。

吕赤翻了个白眼,嘟声道:“又来这招,想不要我们就直说。”

“你说什么?”吕随眼一瞪,问道。

吕赤的声音虽小,但吕随却听得一清二楚。其余六人都悲伤地低垂着脑袋,默默不语。

这群抛弃以往的女子就仿佛在大海中的孤舟,而吕随他就是她们的灯塔。她们担心的是吕随不管她们,把她们抛弃。不过吕赤心中却不这么想,她早看出了吕随的本性,所以也才敢如此说话。

“没有没有,那我们姐妹便在这边等公子了。”

或许是见吕赤的语气不太好,她身旁的老二吕橙连忙拉了拉吕赤的衣袖,摇着头示意吕赤不要如此。吕赤看一眼吕橙,意外没有反对。

吕橙年纪跟吕赤差不多,不过两人性格完全不同。吕橙性格温柔安逸,总是默默地笑着,在这七人中也是最有威信的。按吕赤的话来讲,吕橙虽然年纪不大,但就像是妈妈一样,虽然很亲切但又很啰嗦。

“你看好她们。”走之前,吕随还是不太放心,吕赤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子,和调皮的老三吕黄随时都会弄出些事来。所以吕随吩咐着吕橙。

吕橙抬头看眼吕随,耳根随即发红又把脑袋低下。

“吕妈脸红了。”

见吕橙这模样,老三吕黄顿时坏笑了起来,虽然没说话,但笑声中的挪揄却听得明明白白。

见了这一幕,吕随顿时感觉脑门隐约有些疼痛。他发现这几个女子都有些问题,也就老五老六这对双胞胎和年龄最小的老七好一些,不过再跟吕赤吕黄呆下去,未来也不说准。

至于老四吕绿,应该是最让吕随头痛的。或许是在贼匪窝里受到了太大的刺激,整个人呆傻不会讲话,每天只懂着拉着吕橙的手不放,连基本的吃喝拉撒都要吕橙帮忙。这也是吕橙被称呼为吕妈的一个缘故。

“唉,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最迟明天我就会回来。”

晃晃脑袋,吕随告别七人朝着西凉城走去。

下了山丘,走到管道上,随着人流缓缓前行。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吕随终于来到西梁城城脚下,他排在队伍中,等待着入城。

“避!”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吕随一愣,心中暗道着此人声音真大,不过仔细一想,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法技才是。

下一刻,原本排着入城的人流长龙立即动了,长龙自主地分开,露出一条道路来。紧接着一阵子马蹄声传来,一名铠甲大汉拍打着手中的皮鞭,快速地接近过来。

吕随呆呆地站在露出来的空隙中,根本不知道周围这些人是在干什么。

“傻了啊你,快来。”

眼看着铠甲大汉骑马奔来,吕随还没有动手,从一旁伸出来一只手把他抓进人群之中。吕随刚被拉去,骏马正好奔腾而过,吕随还清楚地看到了这名大汉瞪着自己的眼神。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吕随都还没反应过来。大汉已经入了城,人群再次合并起来。

“傻小子,第一次来西梁吧。”刚才拉住吕随的是名老汉,满脸岁月冲洗的痕迹。他露出黄牙笑着说:“以后入城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记得赶紧让路。不然的话,当场会被当成阻拦者被杀,性质如果严重的话,甚至还会危害到家里人。记住了吗?”

吕随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好奇地问道:“这怎么说呢,老丈。”

“嗨,你还真不懂啊。十几年前国主就颁布了这条禁令,起先也有许多人不习惯犯事,不过最后每个人都习惯了。现在西凉城中三岁小孩都懂的。”

“原来是禁令。”吕随点点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老汉道谢。

老汉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说:“小事一件,别在意。不过你可听老夫一言,西凉城不比其他地方,有许多禁令,况且现在两国交战,为了防止奸细,城里戒备森严,可得小心。不然一不小心触犯到禁令,那可没地方哭去。”

“多谢老丈告诫,不过……老丈刚才是说发生战争了?”说起战争,吕随感觉很是遥远。或许对大多数靖国年轻人来讲,战争的确是件十分陌生的东西,毕竟靖国已经一二十年没有发生战争了。

“你不知道啊?”老汉一愣,随即发现到周围的人也都竖起耳朵倾听模样,顿时笑道:“的确,战争才发生没几天。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给大伙儿讲讲。”

“事情差不多是三四天前发生的,北方的匪乱想必大家都清楚。”看着周围人点头,老汉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这匪乱是哪里来的人?”

众人一愣,老汉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闹光较灵的人立即恍然道:“北方上去便是南山国,难道说这些贼匪是南山国的?”

“不会吧,南山国国主不是病倒了即将那个,而且南山国的几位王子为了那张位子,把南山国弄得乌烟瘴气的。”

“那叫夺嫡,没文化。”

见越说越远,老汉连忙开口把话题拉回来。

“是啊,这些贼匪正是南山国第三王子旭王子暗中部署的。唉,可恨啊,没想到南山国狼子野心,竟对我靖国起了歹意。”

“老丈你这话就不对了吧。我可是听说那旭王子在南山国国主病倒之后也跟着病倒了。原本南山国三大王子势力争斗一下子变成了大王子和二王子的对角戏,他哪有什么办法来做这些呢。”

“你还真别不信,我家大朗正好是军中人士,人现在都前往前线,你说我能胡说八道吗?”

老汉的话顿时让周围人倏然起立,不管在什么时候,能为国家奉献上生命的人都值得敬重。同时的,所有人也都相信了老汉的话。

“我说那旭王子是不是傻啊,不呆在南山国去争那个位置,犯我边境干什么。如果南山国是其他王子坐上大位,他坐的这些还有个什么用。”

“也不准啊,或许他是想把我们靖国……”这人话还没说完,所有人顿时吓了身冷汗。

难道旭王子是眼见无法与其他王子相争,便想打下靖国自己立国。可是转而一想,众人笑了。靖国虽然国力比不上南山国,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被人灭国的。

“老夫反而有个猜测。”老汉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根烟杆,点燃后抽了起来。

“哦,是吗,快快说来。”众人一下子迫不及待地赶紧问道。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旭王子是在装病,起先在南山国中他虽然势小,但要是攻下我们靖国北方的话,或许会成为他登顶的助力。”话刚出口,连老汉也被自己下了身冷汗。如果他猜的是真的话,那无疑证明着这位旭王子不是简单的人。

“不可能吧。”

“对,如果是按老丈你所说的,那旭王子就得在南山国国主没死之前做完这些。前些日子我可是看到我们靖国排出前去祭奠南山国国主的队伍啊。”

“也对,老夫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老丈笑了笑,给自己一个耳光。“再说了,我们靖国可是有护国门派,哪里会那么容易被南山国侵犯。”

“说起黄门,你们知道吗?黄门两天前就颁布了命令,要所有在籍的黄门弟子七天内回到黄门,如果没有的话就当叛门处理。”

“嗯,对,这事我也听说了。害得我家表弟连夜赶回黄门去。”

“哎呀,没想到兄弟竟有亲戚是黄门中人,真是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

后面的话吕随没有听了,他悄悄地退出人群,往回走去。

“战争开始了,我该怎么办?而且门派有了命令必须赶回去才行。”

吕随很犹豫,离期限只有五天时间,如果他全力赶路的话可能赶上。不过他想进城去吕旦的家里看看,可是这样子一来,时间未必赶得上。

黄门门规许多,但很少有叛门的行为,这次既然这么急,想必真的发生大事了。

思前想后,吕随只得放弃进城的念头。

“对不起,师弟。等这事完了之后,师兄一定带壶好久去看你。”

最后看一眼西梁城,吕随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去。”

“公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吕随刚回到山丘上,吕赤便迎了上来问道。

吕随脸色凝重地吩咐道:“发生了些事情,我们必须连夜赶回黄门,要快。”

吕赤见吕随神色不同往日,也收起了笑闹之心,连忙吩咐姐妹们准备好,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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