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不要太过分。”
愤怒的是薛少宗,他见不得自己的孩子被别人诅咒。
桑榆也很愤怒,更加悲哀,成珏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安母的儿子是人,她的孩子就不是人吗?凭什么要一次又一次被她诅咒?
“你放心,我说过的话就算话,但我不会用我的孩子起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不然成珏该起疑了。”
她提醒着安母,安母才咬咬牙,扭头离开。
刹时间,她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母亲怀里。
“桑榆,你没事吧?”柳含烟焦急的问。
她没事,只是心好累,今天的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可这样的结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她不想再想这些。
薛少宗见不得她这样,要死不活的,愤怒出声,“回去吧,你不累,孩子也累了。”
她一直呆呆的望着他,今天他真的好沉默,好冷淡。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关心的居然还是孩子,她好嫉妒。
她那么辛苦的怀孕,心里一直在乎他的感受,难道他不能再多给她一次机会吗?
心里不断的翻搅,各种情绪都在翻腾,以至于她越想越生气,在他过来扶着她上车的时候,生气的推开他,“不用你帮忙,你关心的又不是我。”
闻言,他的脸色更不好看。
是因为跟安成珏彻底没戏了,所以她将火气撒到他头上吗?
“对,我只关心你的肚子,你又不是我的谁,别把气往我头上撒。”
互呛下来,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柳含烟在一旁看着,心里焦急。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尘埃落定,所有的人都回到原来的轨道。
她和安成珏几乎断了联系,她和薛少宗也变得更加冷淡,互不理睬,一时间,她身边的两个男人都离她而去。
她接到消息,安成珏今天跟着谢梓涵的人马要回京城了。
她不知道安母是怎么劝回安成珏的,总之,他不再坚持,只给她留了封信,让她等他回来,他会努力争取成功。
是的,她相信他会成功,只是那时候,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算是为了祭奠这份感情吧,她曾经最悸动最坚持的初恋,她还是来送他一程,躲在了最为隐秘的地方,看着他跟众人告别,眼里还是不时的回头望。
他在等她,她知道,可她不可能出现了。
眼眶里泛起泪花,却强撑着没有落下,今天她要笑着看他离开,也乐见他真的成功。
“还这么舍不得吗?”一声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她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是薛少宗。
可她刚才明明看到他站在楼下城门处,在欢送谢梓涵一行人。
薛少宗确实来送送谢梓涵,早在知道安成珏今天跟着离开时,他就知道桑榆会按耐不住,而他也早就看到她偷偷躲在这里,心里不是不嘲笑她的懦弱,可他自己又何尝能坚定的再也不管她呢?
“我只是来送他一程,我今天很累,不想吵架。”
最近,他们不是冷战,就是吵架,真是身心俱疲,都差点让她忘记跟成珏之间的伤痛,光顾着生闷气了。
他隐忍的攥紧拳头,背在身后,没再接下话茬。
总这么针锋相对,他也很累。
站的久了,直到再也看不到安成珏那行人的车队,她才收回视线,准备离开房间。
有时候,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
他们俩只想默默地离开,可偏偏在退出房间后,碰到了匆匆走上楼的安母。
她来这里干什么,桑榆不清楚,也不想知道,想要绕路离开,却被拦住去路。
“你不是说不再纠缠珏儿吗?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安母开口就是质问,毫不隐藏的指责和厌恶。
桑榆苦笑,她不受欢迎到这种程度,连来送最后一程都要被视为洪水猛兽。
“伯母,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总是想目送他离开,这没违反我的承诺吧?”
安母会不会管得太宽,连她的行踪也要管?
薛少宗也觉得这种无理取闹的妇人没必要理会,环住她僵直的腰身,带她离开,“走吧,别理她,咱们回家。”
安母嘴角一抽,直直的看着他们相拥着准备离开。
这对狗男女已经堂而皇之的亲热成这样,还一直蒙骗她儿子,如果不是那天遇到,说不定珏儿还被骗到什么时候。
看着薛少宗嫌弃的表情,安母咽不下这口气,“这位就是薛少将军吧?我们前两天还在谢家见过。”
她得意洋洋的显摆自己被谢家邀请参加盛宴的事,也就是在那个场合,她才明白薛少宗的身份,当时就忿恨,桑榆这样的女人是什么运气,能找到这样家世的男人。
不过她儿子也不差,至少那晚,谢小姐给了她底气,明确的向她传递了对她儿子的好感,还做出好些承诺,这让她怎么不底气十足,死活也要将桑榆踢出她儿子的生活?
他用一张看神经病的眼神,注视着安母。
那意思就是,不是早就见过吗,干嘛跟初见一样套近乎?
可安母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气笑了。
“看起来,将军跟谢小姐的关系很好,谢小姐说好喜欢我们珏儿,还说你既然也喜欢桑榆,她很愿意帮你,现在看来,少将军终于达成所愿。”
安母很郁卒,自己的儿子被桑榆骗了那么久,结果她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还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当她在谢家晚宴上知道了薛少宗的身份,她的心情真是难以平复,要不是谢梓涵给了她底气,她也不敢到薛少宗面前来放肆。
即使她的儿子跟桑榆断了,可一想到桑榆是在跟她儿子好的时候,就怀上了别人的孩子,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所以才在看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时,忍不住挑唆。不过她认为自己说的是实情,她确实听到过谢梓涵跟他商量过这件事,只不过他拒绝罢了。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