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灯有些刺眼，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用手掌捂住眼睛一言不发，眼泪却从指缝中不断溢了出来。姥姥在旁边拍了拍我的后背问道：“怎么了？”
我呜咽道：“姥姥，我做了一个梦。”
姥姥握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拉了下来，捏了捏我冰凉的手掌，柔声问：“给姥姥说说，做了什么梦？”
我泪眼朦胧的迎向姥姥慈爱的目光，“姥姥，我前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死了，我今天看到了她的尸体，真的死了！”我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姥姥倒了杯水给我，我接过杯子用它捂着冰冷的手指，接着说：“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爸爸死了，家里欠了债，妈妈受人欺负去外地打工赚钱，她寄养在别人家。”
“可怜的孩子。”姥姥抚开我被额头上汗水沾湿的刘海叹道。
“是啊，她真的好可怜。可我前天见她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她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我语无伦次的道：“如果前天晚上我把她看好了交给警察，她是不是就会没事，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姥姥握住我的手摇了摇头道：“这不能怪你，不能怪你。”见我还在哭，姥姥拉我起来道：“乖，去洗把脸别胡思乱想，肚子饿了没有，姥姥给你做碗面。”
我顺着姥姥的意思站了起来往厕所走去，打开门只见原本墙壁上镶着的镜子变成了满地碎玻璃碴子，石砚掉在地上，我“啊”了一声，想起不是在梦里砸了砚台么。姥姥听见动静过来问怎么了，见满地的玻璃碴和砚台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去拿扫把撮箕来。”我转身到厨房拿来扫把撮箕，见姥姥已捡起了躺在一边的砚台仔细看了看又擦了擦，吩咐道：“小心点，别扎到脚。”我点头扫起地上的碎玻璃，见姥姥把砚台放回了抽屉。
我望着满地玻璃碴有些不解，问道：“姥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干嘛？”
姥姥沉默了一会，道：“我回来有一会儿了，那时候你正在沙发上睡觉，我准备去
做饭，然后听见你哭着打起滚来摔在地上，才把你从梦里叫醒。”
“我梦见自己往厕所里扔了砚台，怎么真的就砸了厕所的玻璃了？”我皱着眉不明所以。
“兴许是梦游吧。”姥姥不在意的说。“快去洗脸，我给你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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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着，大清早我黑着眼圈到店里接班，和我搭班的林海还没到，我搅了抹布去擦玻璃门，这个林海，就是个迟到大王，每次都等我做完卫生了，他才姗姗来迟，今天说什么也要把拖地的活儿留给他！边擦边想，加上一夜没睡着，只觉得越想越是心烦，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手上拿着抹布在玻璃上狠狠的擦，不久便出了一身燥汗。只听身边一个温柔的女声笑道：“怎么一大早就皱眉头？跟谁生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