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两人在街上遇刺后,小小便一直待在宫中陪着麟儿。
“娘亲,今天我又学了一招。”北宫麟朝着小小奔过去,开心地舞着他手中的木剑。
“嗯,麟儿长大了,以后要乖乖地听父皇的话知道吗?”小小蹲下双手托着他的脸,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麟儿知道,会听父皇的话。”北宫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小小看着懂事的儿子,不由潸然落泪。孩子,即使以后娘亲不在了,你也要和父皇好好的生活。自那日看见北宫辰的眼眸变红后,她便知道了,蛊已经渐渐苏醒,她没有多长的日子了。
“娘亲别哭,麟儿想看着娘亲笑。”北宫麟扔下他手中的剑,伸手替小小擦泪。
“好,娘亲以后每一天都会笑。”小小唇边勾起一抹笑,只是看上去却还是很苦涩。
一旁的梦影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心不由疼起来。她听神医说过,若是蛊开始苏醒,中蛊之人便喜欢嗜睡,小姐这几日就一直爱睡,许是蛊已经苏醒了。
“娘娘,皇上让杂家来请娘娘试明日册封大典要穿的凤袍。”李公公手拿拂尘,一路小跑着过来。
“麟儿和梦姨在这玩吧,娘亲等会就过来。”小小抱了抱麟儿,便跟李公公去了北宫辰那儿。
期间在路上还碰到了赏花的柳妃,她恭敬的向小小请安了,看来是那日宴会后学乖了。
“阿辰,你确定明日要穿这个?”小小将凤袍捧在手上,估计有十几斤重呢。
“嗯,这是天朝历代皇后都要穿的,每代都会镶上一颗夜明珠。”北宫辰指了指凤袍上的夜明珠,小小数了,一共二十一颗。
“这左一层右一层的,重死了,我不穿。”小小将衣服扔给北宫辰,赌气的转过身。
“什么事都可以依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李公公,传令给梦影,明日若皇后不穿凤袍,为她是命。”北宫辰小心的将凤袍递给李公公,随后便甩袖出了内殿。
小小看他如此,立马转身去追,“北宫辰,你这是什么态度?”
“即墨小小,明天就是册封仪式,难道不能等到明天过后再耍性子吗?”北宫辰停下,转头对着小小吼,眼睛如红宝石一般。
小小愣愣地看着他,久到他转身离去,已经看不见身影。
“娘娘,您谅解皇上吧,他的压力很大。”李公公看着站在原地的小小,不由摇摇头,这两个人就是在互相折磨对方,其实最后受伤的都是自己。
“李公公,我是不是真的很任性?阿辰是皇上,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还想他怎么样呢?”难道让他和现在的情侣一样吗?他有他的骄傲,自己应该懂事点。
“娘娘,皇上只是这段时间比较累,朝中的大臣对于皇上要立您为后这件事施加压力。”李公公知道最近皇上都在和朝中的大臣打交道,肯定会累。
“李公公,凤袍给我吧。”小小从李公公手中拿起凤袍,笑了笑,走进房里。
夜,依旧如此静,只是小小独自坐在房中,北宫辰没有回寝宫。看着天空渐渐变亮,小小起身将衣服脱下,一层一层的将凤袍穿上,她研究了一下午,终于知道穿着的先后。
凤袍是红色,边是用金线缠的,前后都有凤凰,栩栩如生。小小坐在梳妆台前,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一夜未睡,眼下有些淤青。
“小姐,怎地起得这么早?”梦影推门进来就看见小小坐在梳妆台前,本想叫小姐起床估计都要好长时间呢,没想到她衣服都穿戴整齐了。
“睡不着。”小小低声说,一夜未睡,她的嗓子有些低沉。
“小姐,我记得你当初成亲的时候都没有睡不着呢?”梦影想到五年多以前,小姐可是睡的雷打不动呢。
“封后大典还没经历过呢?今天要把我打扮的美美的。”小小摸着自己的脸,扯出笑容。
“好,小姐是最美的。”梦影打水给小小梳洗,随后便开始忙活起来。
小小由于一晚没睡,在梦影帮她绾发的时候便睡着了,梦影本想叫醒她的,但看她如此疲惫,便也就作罢。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梦影才把小小的妆容弄好,只是期间小小一直陷入昏睡中。
“小姐,起来了,等会皇上便要来了。”梦影不停的在唤着小小,只是她现在还陷入梦境中,无法醒过来。
“小姐…”梦影最后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她好怕小姐就这么一睡不起了。
“…嗯…”小小迷茫地睁开眼睛,便看见梦影红红的眼睛。“怎么了?”
“小姐,我好怕你就这么睡过去了。”梦影扑向小小,哭着说。
“怎么会呢?走吧。”小小擦干她的泪,起身走出了房内。不管怎么样今天的大典她一定要坚持下来。
今天的册封仪式,李公公详细的流程都告诉小小了。首先是和阿辰坐上步辇绕帝都一圈,和京城中的百姓们见面,而后便是去皇陵给历代的皇帝见见媳妇,登上玉台实行祭天仪式,最后回到皇宫,接受百官朝拜。
小小一席红衣,缓缓走向北宫辰,嘴角泛着笑容,绝美的容颜展露在众人面前,大家不由吸气。都知道皇后美,却不知会如此美,以前只见她穿素白衣,今日艳红的凤袍衬得她更加美丽,妖娆万分。
北宫辰深呼吸,将手伸向她。小小白皙纤细的手放在北宫辰手中,北宫辰紧握住她的手,小小能感觉到他手中的老茧,宽厚的手掌,让她有安全感。
北宫辰今天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袖口与边摆部紫色线点缀,显得高贵,不容侵犯。两人手牵着手,肩并着肩,让人看着望而生畏,都觉得这两人是天生的一对。
走到御辇前,北宫辰伸手将小小抱在怀里,一步步走上去。让大臣们惊叹,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在乎皇后啊。只是期间两人并没有说一句话,都是沉默以对。
“你…今天很美。”北宫辰房放下小小后,有些别扭地说。
“……”小小看着他微红的脸,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昨日,对不起。”北宫辰继续说着,只是眼神转到窗外,避开她的目光。
他最近的情绪很不稳定,特别是面对小小时,昨日夜里他去了蝴蝶谷,找到了墨羽,才知道蛊已经开始苏醒。第二阶段的反映和第一阶段不一样,体内有母蛊的人会对着含子蛊的人失去控制,最终会亲手杀了她。所以他很怕自己会失控,还好易馨配置了药,能暂时压制母蛊,只是子蛊的毒,她没有办法。
“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是很任性,以后我会努力的做好你的妻子,做好一国的皇后。”小小看着他自责的面容,有些心疼,伸手抚平他蹙着的眉头。
“不…小小,你没必要为了我去改变什么,你就是你,是我不好,控制不好自己。”北宫辰抓住她的手,一脸痛苦,仿佛在克制什么?
“阿辰,你怎么了?”小小惶恐的看着他,为什么感觉他很痛苦呢,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