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子祈心中喟叹，果然是不要在聪明人面前装傻，沉声道：“这二者，我都想知道。”对于北方这场已经持续了半年的旱灾，聂乔木早在三个月前就得知了消息，毕竟这么大的事，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而自己还特地派人实地了解了情况，情况非常严重，重灾区是邦县，那里土壤开裂，植物萎蔫，果实脱落，当地人饮水困难，更糟糕的是还有瘟疫流行。因为此事，皇帝近一个月没有开过笑脸，满朝上下更是人心惶惶。
对于这场来势汹汹的旱灾，聂乔木也没有根治性的办法，却也有些经验可以借鉴。前世自己在做副市长时，也有一个县出现了罕见的旱情，当时是怎么处理的？自己每日每夜蹲守在灾区，跟在地质学家、气象学家身后，找水源、改善灌溉设施、给灾区调配抗旱的水稻品种、带领当地农民多栽抗旱植物，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又黑又瘦。可是当地老百姓却牢牢记住了这份恩情，后来在竞争市长人选时，这也是自己工作的一个亮点。
只是在这个时空里，没有后世的医疗技术，瘟疫很恐怖；没有后世的交通，从南边运水过去不现实；没有后世的技术，抗旱水稻谁会研发。改善灌溉设施，培植植物都不是当务之急，当务之急是在当地寻找水源还有医治瘟疫。
哎，想到这些，聂乔木发现自己又走神了，都说雁过无痕，那只是人对过雁没有记忆，可雁自己又怎会没有记忆呢。
聂乔木敛了敛心神，正色道：“王爷，这场旱灾目前朝堂上下都是烫手山芋，也许对我们却是个契机，最好是您请命亲自前往。只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不动声色地把这个选择交给龙子祈。
龙子祈有些意外的看着聂乔木，既然知道是烫手山芋，还敢迎难而上？这女人身上到底有多少本事，龙子祈对此很感兴趣，正色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只有六成。”聂乔木淡淡地说，“您考虑考虑吧，王爷，怀疑是一颗种子，一旦形成就会生根发芽，而离心离德的合作者，不可能办成任何事情。”
龙子祈心神一震，直视着聂乔木，见她面带一点淡淡的微笑，丝毫不让回视着自己。
“王爷，如果别无他事，容我先行告退。”聂乔木说着站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王爷，今年的五百万两银子，恐怕您很快就要用到，请派人前往德顺街的翠茗居去取。”说完，转身而去。
龙子祈看着那晃动的珠帘，心情有些起伏，这是个怎样的女子啊？似乎什么都不在她眼里，面对什么事情都能如此淡定。即使看不透她，但龙子祈也感觉到这个女子值得自己付出任何代价留住。
须臾，龙一走进书房，道：“王爷，收到暗卫的消息，乔姑娘身边的女子，一个唤徐菁，一个唤张雨梅。今天早上闹了一场的是徐菁，她是贤秀山庄的庄主。”
龙子祈沉思片刻，有些惊讶的说道：“她是贤秀山庄的庄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