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满心期待着,可进来的却不是衣云柔,不免大失所望。
虽然这位明仙子不是衣云柔,但一样的美若天仙,白衣白裙,尤其那种冰清玉洁的气质极为神似。
怪不得她们都叫做明仙子,果然个个都是仙女一样的绝世佳人。不知道元迹门里有没有男人,不然整日混在这些美女当中该是多么幸福和令人艳羡的事!莫奇心中感叹。
明仙子叫素心,她很奇怪莫奇看见她竟然一脸的失落,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之前每个见到自己的男人都会眼前一亮,春风满面。
她不知道莫奇另有所想,当然她不关心是什么原因,不会开口询问。
陆子明阅女无数,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看见这么美的女人,也不禁看傻了眼。
“胡猎手,把他身上的追魂索解下来吧。”素心姑娘柔声说道。
胡小山点点头,一招手,追魂索松开了陆子明,回到了胡小山的手中,然后绕了几圈,缠在了腰间。
陆子明得到了解脱,可他根本不知道挣扎,他愣愣的看着素心姑娘,完全被她的美貌吸引,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囚犯。
素心姑娘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心无旁骛,在莫奇和胡小山的面前轻柔的挥了挥衣袖。
眼前骤然一黑,素心姑娘和陆子明都从莫奇和胡小山的视线里消失了。
莫奇吃了一惊,急问:“怎么回事?人呢?”
胡小山却是见怪不怪,毕竟做猎手有段时间了,这种场面见惯了,回答道:“明仙子施法的时候只能针对一人,不能受到外界干扰,是禁止观看的。”
听胡小山这么一说,莫奇的好奇心更是大起,心玄镜随即启动。
起初还是一团黑雾,什么都看不清,但渐渐的,黑雾散去,素心姑娘和陆子明的身影浮现在心玄镜中。
素心姑娘盘坐在陆子明的对面,一支非常精致小巧的竹笛,放在了她的唇间,嘴唇微微的翕动着,陆子明露出沉醉的神情,缓缓闭上了眼睛。
莫奇的听觉虽然厉害,但还是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通过素心姑娘的动作判断一定是吹响了短笛,想必那奇妙的旋律已经悠然扬起。
那是多么美妙的音乐呀!
莫奇想起他曾经听见的仙乐,此时又在他的心头萦绕。
他产生了错觉,素心姑娘变成了云柔姑娘,一颦一笑动人心弦。
陆子明完全沉浸在音乐之中,身体似乎合着旋律的节奏在轻微摆动,进入浑然忘我的境地。
他的身体也在开始发生变化,一身暴突的青筋血管渐渐消褪,恢复到瘦小干巴的本真状态。
素心姑娘放下了短笛,收回袖中,然后闭目,两手平放在小腹前,挽一个手诀。
她的身体四周开始散发出淡粉色的光晕,光晕在空中架起一束光的通道,弥漫到陆子明身上,笼罩住他的整个身体。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一阵强风,扬起她的秀发和衣裙,灵神从她的身体中游走出来,小巧玲珑,像个透明的玩偶,经过光的通道进入了陆子明的体内。
莫奇被心玄镜中的景象惊呆,心想,当初衣云柔给自己的记忆加密,一定也是这样的程序吧。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身边的胡小山:“为什么要给大家的记忆加密?留着前世的记忆有什么影响吗?”
胡小山郑重的点点头,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我听说,离霄城的人前世都做过错事恶事,尤其是那些魔人,前世更不是什么好人,如果还记着前世的事情,只会越变越坏,谁还能安心下来踏踏实实做个良民,所以必须加密。”
莫奇很吃惊,不敢置信的说:“照你的意思,离霄城里没好人了,不可能。”
“大人,我说的不是全部,是大部分,所以人身上都带着魔印,很容易入魔。”胡小山煞有介事的说道。
“你听谁说的?”莫奇还是不太相信,问道。
“我父亲。”胡小山回答。
“那你父亲又是听谁说的?”莫奇追问。
“我爷爷。”
“你爷爷又是听你爷爷的爸爸说的吧。”莫奇更加不相信了,揶揄道。
“对对对。”胡小山憨笑着点头说道。
“算了,就当我没问。”
莫奇摇头苦笑,这个问题还是留待以后问问首席判官莫未名吧。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风息了,粉色的光晕渐渐消隐,素心姑娘缓缓睁开了双眼,站起了身。
她走上前去在陆子明的耳边说了什么,陆子明渐渐苏醒了过来,神态安详,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素心姑娘在莫奇和胡小山面前又挥了挥衣袖,黑幕一样的屏障骤然隐去。
他们离开了讯问室,素心姑娘告诉莫奇,陆子明虽然入魔,但从他的记忆中可以看出,并没有做一些触犯离霄城禁律的大恶事,而且前世的记忆也没有被冲开,并不需要重新加密。
“这么说素心姑娘除了能看到今世的记忆还可以看到前世的记忆?”莫奇好奇的问道。
“那是自然,只是前世的记忆如果加了密,我们也没有兴趣进去探知。”素心姑娘很平淡的回答。
“做明仙子的都是像姐姐一样的绝美的女子吗?”
赞美的话谁都爱听,素心姑娘微笑颌首。
“请问你可认识一个叫衣云柔的姑娘?”莫奇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认识,她是我的师妹。”
“这次她怎么没来?”
“派谁来都由师门调遣,不是个人做主。”
“我跟云柔姑娘有过一面之缘,有些个人私事还想请教云柔姑娘,姐姐能回去带个话,让我们见上一面吗?”莫奇满心期待的说。
“这与我无关,再说我们只有公事才能出来,不谈私事。”素心姑娘皱起了眉头,看上去不耐烦了。
莫奇一阵失落,懊恼的想,这些明仙子怎么都是这样不近人情!
“此行职责已完,我走了。”
素心姑娘说完,连句道别的话也不说,就飘然而去了。
莫奇看着素心姑娘的背影,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大人,你想见云柔姑娘有什么要紧的事吗?”胡小山一旁问道。
“我曾经死而复生,是云柔姑娘给我的记忆重新加密,总想着再见她一面。”莫奇回答。
“此事听家父说过,大人莫不是喜欢上了云柔姑娘?”
“对呀,像她们那么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莫奇也不隐瞒。
“我劝大人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胡小山又很郑重的说道。
“什么意思?”
“我听说,这些明仙子个个美若天仙,可都是无心无情的人,绝不会跟世间的男子产生任何情爱上的纠葛。”
“又是听说!你哪来那么多听说!”莫奇真是哭笑不得。
胡小山憨笑,显得很无辜。
“那你说说,她们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都不是人吗?”
“我听说,她们与我们不同,她们都是转世婴魂的再生,所以她们前世未受到任何俗世的污染,至净至纯,没有****之心,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的人物,喜欢她们是没有任何结果的。”胡小山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莫奇心头一阵失落,虽然他不怎么相信胡小山的话,但看起来这些明仙子确实像胡小山说的,没有感情。
“你只是听说而已,再说了,石头都有被感化的可能,何况是人,我才不信,只要坚持不信她们没有一点感觉。”莫奇很不甘心的说道。
“唉,我劝大人还是不要这样想为好。”胡小山一脸担忧。
“胡小山!”莫奇实在忍受不了,怒喝一声。
“是,大人,若是不想听我就不说了。”胡小山赶紧说。
“不说这事,我是听你说话别扭,一个大粗人说起话来这么文绉绉,显得我很没素质,以后不要一口一个大人了,我又不老,大家随便一点。”
“一直都是这么说话说习惯了,那不叫大人应该叫什么?”胡小山为难的样子。
“叫……就叫奇少吧。”
“是,大人。”
莫奇气得直瞪眼,胡小山尴尬的笑笑。
“是,奇少。”胡小山改口。
“嗯,这么听着舒服多了,以后别叫错了,不然跟你急。”
“是,奇少。”
“胡小山,你的凝冰掌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我?”莫奇问,其实他心里一直没有放弃习练武技的念头。
“奇少说笑吧,你的灵技那么厉害,怎么会看上我的这点能耐。再说,你也不做猎手,学不学武并不重要。”胡小山很吃惊。
“不可以吗,谁规定不做猎手就不能学武技了,你是不想教吧。”莫奇很不忿。
“那倒不是,其实我一直有个梦想,是做个像奇少这样的判官。”胡小山说。
“为什么?”
“判官地位高,受人尊敬,待遇也好,不像猎手干的都是体力活,而且……”胡小山迟疑。
“而且什么?”
“而且,判官一般都能娶到漂亮媳妇。像我长得这么丑,如果做不了判官只能做猎手的话,娶媳妇恐怕漂亮不到哪里去。家父年近四十才娶了我娘,生下了我,他们感情虽然不错,可我知道,家父一直对我娘的长相不太满意。”胡小山有点难为情的说。
莫奇大笑,原来这小子在考虑优生优育的问题。
“这好办,我教你灵技,你教我凝冰掌,你要是真练好了灵技,我可以推荐你做判官,等你做了判官,就去跟乌金提亲去。”
胡小山听得一愣,随即乐开了花一样的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