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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祭灭剑

对哦!夜漓月这才记起,自己把人家安排到隔壁的。这段记忆她都忘了。

夜漓月往旁边看了看,想起是在右边,便朝右边走,没过一会儿就到了门口,之后在门外敲了敲门。

凝雨烟刚回屋,就听到敲门声,于是疑惑,是谁?

不过疑惑归疑惑,但是也得去看看,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出现的是她朝思暮想的容颜。是他!是公子!只是……公子怎么来了?

“是你,倒的水么?”夜漓月冰冷的问道,眸中一片深沉。

凝雨烟点点头,“我正准备给公子你参点凉开水的,结果听到公子回来了,便忘记了。公子是不是很烫?是雨烟的疏忽。”语气中有些颤抖,并不是害怕公子生气,而是怕公子伤到。

“是挺烫的,没事了。下次注意点。”夜漓月道,正准备离开,结果看到凝雨烟烫伤的手指。

此时夜漓月也没感觉到不对,直接抓起凝雨烟的手道:“有没有事?”竟然是为了她而受伤,没理由不管。可这一举动吓到了凝雨烟,公……公子抓了她的手。

凝雨烟面色一红,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公子,雨烟没事的。”

夜漓月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不该如此鲁莽。

“那么,等会儿,找人给你拿药敷上。”夜漓月淡淡的说,冰冷到僵硬的表情,凝雨烟再次失望,她以为夜漓月会露出关心的神色,不过刚才他还是关心的问了一句,就算没有感情。

没关系,雨烟会融化公子你的心的。

说完后,直接甩头就走,不留下任何一个表情或者任何一点气息。

凝雨烟在心里想的是:我要的是你的关心,你的动容,不是你的药,就算再痛,只要你能关心我,都不会痛了。

夜漓月离开后,又直接随便拉了一个丫鬟,冷冷道:“送治疗烫伤的药给凝姑娘。”

“是!”吓得丫鬟赶紧说了句是,丫鬟说完后,在心里暗自腹诽,凝姑娘莫不是要享福了?五少爷居然如此宠她,虽说这五少爷是个废物吧,但是人家夜老家主就是疼他!丫鬟突然觉得自己想太多,赶紧下去准备药,送去给凝雨烟。

夜漓月凭着儿时的记忆,向花园的方向走去。

大地收起乍暖还寒的羞怯,激情初露端倪。叶子幸福地微微颤动,它们晶莹着、鲜绿着,迎接着五月暖风的飞吻,葱郁向缘邑纵深处蔓延。树上的蝉叫声断断续续,梧桐树上一片新绿,蔚蓝的天空,白云漫步,有时嬉笑,有时安静。偶尔鸟儿飞过,扇扇羽翼,抖落的羽毛在空中飞舞。

一跃上树,轻轻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宛如阳春白雪,天籁之音……曲子在这里久久环绕着,敲击在人们的心灵上。

究竟是谁能奏出如此神曲?他们不从得知。现在寻,恐怕也来不及了。

如果下次在听到,他们必会在第一时间寻找何人吹奏?如此天籁,定要看看是何人吹奏。

夜漓月啊夜漓月你究竟要怎么办?未到异世前的情缘,该怎么还?凝雨烟啊凝雨烟,为何要如此执着的爱上一个同为女儿身的她呢?狠狠的断绝还是如何?不管怎样,都是难以两全其美的。不过某位大人再最后还真是忘记了这么一回事,把两个人同时的打击的一番。

夜漓月闭上了眼睛,冷酷的脸竟然柔和了下来。往事不堪回首,那便不再去想,新的生活来临,她会好好的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睁开眼睛,又是那双锋利耀眼的眸,还是那双让人难以直视的眸,翻身下树,神态一片怡然。

定睛一看,远处一个火光扑闪扑闪,让人忍不住靠近。可那个地方,貌似是禁地,谁都不准进入。

那是什么?夜漓月脑袋里飞快的闪过一个片段。

一个浑身是血的紫衣男子被一个白衣女子抱着,白衣女子眼中划过泪,手中的剑泛着血光,光芒随着主人的心跳扑闪,白衣女子以坚定的眼神看着紫衣男子说了一句话:今生害你如此,来世就算化为嗜血恶魔也定要护你周全!

人物很模糊,而且片段也很快。所以根本看不清,让人有种抓狂的感觉。

夜漓月伸手想抓住那片段,结果化为一团烟云消散。她捉摸不透,看向一直在前方的红光,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她只觉得,红光在指引她,而她,必须前去。犹如吸铁石一般将她牵引。

她如木头人一般呆呆的走向前方,禁地的封印界面也任由她随意进出,没有将她弹开。这可是连神界高手都无法进入的结界啊!

渐渐的,离红光近了,从红光小点到红光大点,越来越清晰。

而温度也越来越低,夜漓月的身体微微发抖,可是脚步却没停止。

待她走到跟前,才看清,这原来是一把剑!这究竟是什么剑?为何如此熟悉,总感觉他们似曾相识。

夜漓月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到那把剑的剑身上,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眼神中透漏着温柔,没错,就是温柔,就像是对墨玉剑那样。

剑开始疯狂的动了起来,而尘封这把剑的万年冰块,突然的碎了。

剑直接挣开束缚着自己的冰块,停留在夜漓月面前,用剑柄戳了戳夜漓月。

忽然,夜漓月的空间戒指开始骚动,墨玉剑不经同意便飞身出来,那把剑居然和墨玉剑合二为一了!

红光更盛,直接没入夜漓月眉心,夜漓月一手抓住在面前停留的剑,它的现在的外形变成了墨玉剑的外形,红光已然消退。

冰冷的唇幽幽的吐出一句话:“祭灭,你来了。”

她犹如一个王者,而这世界万物就犹如蝼蚁一般。

这句话很冷,冷到你直接可以听完过后冻成冰块,再也无法解冻。

须臾,夜漓月并没有离开禁地,而是猛然的抱着头蹲坐在地上承受着头疼欲裂和冰火双重天的痛苦。

“不要,不要……不要!”她痛苦的喊着。

有熊熊烈火在体内燃烧着,又有外面那冷如寒澈的寒风嘶吼着。像是要把她吞噬,占为己有。

“主人,你恨吗?”祭灭的声音,祭灭剑又恢复了之前冰封的样子,不是墨玉剑的外形。

那些片段接踵而来:“她现在家破人亡,估计马上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还理会他做甚?到时候还会连累到自己。”她们说,她现在毫无利用价值,正好抛弃。

“喂,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要不要这个肉包子啊?我便给你好了,你去捡吧。”她饿了好几天,而让她去捡地上的肉包子,并且还踩了几脚。

“哟哟哟,还有脾气了啊!还敢跟我顶嘴了?来人,好好伺候!”她只是真的受不了说了一句而已。

“你看看你,这个扫把星,害死师傅不说,现在还杀死同门师弟。”师姐说,她害死了师傅,还把同门师弟杀了,可是她没有,她那时从未杀过人。

当一个纯洁美好的心灵遭受打击后,还能复原吗?她只能变强,向他们说明,让他们后悔。

“打死他!使劲的打!不然没机会了!”他们嫉妒她得到爷爷宠爱,便在爷爷不在时殴打自己。

“他即便是家主疼爱的少爷,皇上亲封的王爷,也只是废物一个,什么都不会。”那些丫鬟在私下议论自己,说的竟然如此不堪。

“不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而且还得到宠爱就那么拽啊?”那天送来的暖床丫鬟是这样说的。她只是不想说话不想动,就变成了所谓的拽?

“凝姑娘凭什么对他那么好,他凭什么不领情啊!”一个小厮道,因为他爱慕凝雨烟多时。

……种种往事历历在目,在那时和现在这一世都是受人鄙夷和冤枉。

“恨,我很恨,特别的恨。”

“那么主人你便放纵一回吧。”祭灭道。

夜漓月缓缓起身,显然那疼痛直接被她压在心底,而她要做的只是去发泄罢了。

眸子不知在何时已经染成血色,而眸子的寒意越发的冷。

夜漓月走出了禁地,慢慢的走到了花园之中,花园恰好有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她的爷爷。

夜老家主看到夜漓月,很惊诧于是问道:“咦?漓月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怎么在这里?”

谁料夜老家主刚说完话,夜漓月便一步走到跟前,冷冷道:“杀!”

然后用祭灭剑抵在夜老家主咽喉处,夜老家主被吓了一跳,何时夜漓月这么恐怖这么厉害了?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眼眸,她的眉心……

该不是禁地的那把剑?不可能吧……禁地的封印很难解开的,而且……有缘者才能得到剑……

她不会是有缘者吧?可是……这把剑很凶险的,该如何是好?

此时夜老家主心里只有夜漓月,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顾不上了。

忽然夜老家主反应过来,自己咽喉处还有冷冷的剑。运气想要挥开这剑,却无可奈何,他已是神人五阶,居然挡不住?这该是有多强。

“不对,这是爷爷。”夜漓月的神识清楚了点,重要是,祭灭也知道夜老家主,所以才让夜漓月清楚了一些。夜漓月手放下了,继续往前走。

夜老家主不明所以,跟在夜漓月后面。

“快离开……我……控制不住!”意识更加模糊了,夜漓月眼前的景象就是他们在冤枉她,欺负她。

夜老家主还是很执着,没有离开。

夜漓月的眼睛都快冒出了火,旁边有树木,她直接把剑拔出来一挥,一行行树木倒下!因为这些树木在夜漓月的眼睛里已经成为了那些坏人!

“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权势有那么重要么?天赋也有那么重要么?”夜漓月咆哮着。

可是,她不是都放下了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记起它们……她不是决定好亮瞎他们的狗眼么?怎么还是会恨……

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在旋转。夜漓月手中的剑挥的更加厉害了!倒在地上的树的树叶都在胡乱飘舞着……

夜老家主呆呆的站着,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站着,看着夜漓月像发疯般的疯狂乱劈,他根本束手无策。

夜漓月只有一望无际的杀戮才会发泄出内心的痛苦,恨意。

渐渐的,她没有再动,只是静静的站着,红眸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眉间朱砂也消失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支撑她的了,因为手中的剑已经滑落,夜漓月就倒在地上了。

她心中还是有结,纵然是她想忘记,也忘不掉,解铃还须系铃人,心中的疙瘩只有她自己慢慢解开,这次的‘砍树’发泄已经过去了。祭灭的本来用意就是想让夜漓月发泄一番,解开心结,可是祭灭没想到主人会这么猛,这么凶悍。

祭灭已经修炼为剑灵了,只是还不能化为人形出现在人的眼前,祭灭和墨玉其实本为一体,只是后来……(后面会讲)

夜老家主看到夜漓月昏迷,赶紧飞身过去,将夜漓月抱起,然后把剑捡起来,心疼的看着夜漓月受伤的手,之后将夜漓月带回屋里,把剑放在一边。

唉,传说不是真的吧?轮回转世,世界上真的有么?他不相信,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一切随缘……

夜老家主默默的离开了屋子,让一些下人过来照顾夜漓月。

那些下人刚进屋,夜漓月全身的警备就响起,丫鬟正想给夜漓月擦脸,夜漓月的眼睛就睁开了。

“啊——”吓得丫鬟把手中帕子丢到地上。

“五少爷,奴婢不是故意的。”那个婢女害怕夜漓月发火,赶紧跪下求情。

“出去。”淡淡的,只有两个字,夜漓月看到桌上的剑,抿了抿唇。刚才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很恐怖……爷爷那时也在场,爷爷……

“是。”丫鬟懦懦的说一声,挥手让其他丫鬟跟着一起出去。

夜漓月此时身上只有亵衣亵裤,那时夜漓月处于完全昏迷状态,夜老家主找了一个丫鬟过来替她将衣服脱下之后拿去洗。

夜漓月此刻满头黑线,再换身衣服得了,才换的就弄脏了。

还是一成不变的白衣,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表情。

是,这次她发泄够了,心结也解开了,有一句话叫做:当一个人把痛苦和冤屈都默默忍在心里不说出来,当那个人爆发时,力量会无比庞大,大到你意想不到的结果。就譬如说昨天……

夜漓月打开房门,问了下人夜老家主此刻在什么地方,便去找了夜老家主。

“叩——叩——叩”

夜老家主纳闷,谁会在这时候来?

“进。”夜老家主威严的说道。

夜漓月推开房门,看到正坐着喝茶的夜老家主,轻声唤道:“爷爷!”

“漓月?你怎么不去好好休息!”夜老家主语气中有些责怪。

“爷爷,我,我今天没有……”夜漓月此刻就像个犯错的孩子。

“没事,漓月找爷爷何事?坐下来吧。”

“不了,漓月不坐了,爷爷,漓月可以出去么?”夜漓月问道。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夜老家主微微蹙起了眉,立刻回绝。

“可是爷爷,我很闷,这样不助于养伤,并且我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受点小伤就怎么怎么了。”夜漓月很耐心的讲着。

夜老家主宠爱的看着夜漓月,还是松了一下心:“出去可以,不过……”夜老家主顿了顿,继续道:“要有护卫守着,这样不用自己带钱。”

“爷爷,今日你也看到我的实力了,不要护卫好不好?”

“还敢提今日的事情?!”夜老家主有点生气,然后在心里想出一条计谋,以她的性子,绝对会倔强到底,那么,他就派安慰保护就好了。

“好,不要护卫,你要小心。”夜老家主道。

夜漓月看见夜老家主的转变,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多问,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房间,除了夜府大门。

越想越不对劲,她好像看见爷爷在笑啊!该死的,爷爷算计她!

夜漓月出了夜府以后就慢悠悠的走着,走到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冷声道:“出来!”

那些隐藏在暗地的暗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天哪!她居然发现了?他们隐匿的不够好么?

见还没有动静,夜漓月道:“是你们自己出来,还是我一个一个揪出来?”正好,她试试身手,她醒来过后发现力量更加浓厚了。

暗卫们真不是瞧不起她,而是他们真不相信她能把他们揪出来。也没有看到夜漓月今日在禁地附近砍树的事件。

夜漓月挑挑眉:“这么说,你们选择后者啰?”

几秒之后,暗卫全部被摔在地上,痛苦嚎叫。

“你们自己选择的,不嫩怪本王。”

“暗卫对么?那就要听话,本王的命令,你们听见了么?”

暗卫们忍痛起身,在心里暗自腹诽:他们要打死传言者,眼前这人是废物么?骗鬼的吧,鬼才信呢!可是他们忘记了,他们也相信过……

“是,王爷!”暗卫首领见夜漓月的自称是‘本王’,就改了称呼。

夜漓月满意的点点头。暗卫们就瞬间消失了。

暗卫一回夜府就向夜老家主禀报:“家主,王爷她……把我们赶走了”

夜老家主听到汇报很是生气:“下去领罚,居然如此无用!把你们教官叫来,我要好好的与他谈谈。”

暗卫首领满头黑线,他就是他们的暗卫教官啊……

“回家主,属下就是暗卫教官。”暗卫首领有些蛋疼的说道。

“你就是?那么你就双倍的领罚吧!”夜老家主冷冷的说。

暗卫们齐声道:“属下告退!”之后又消失了……

夜漓月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地方,开始瞎转悠。

天色渐渐的黑了起来,夏夜,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夜漓月觉得有些蹊跷,怎么街道连声音都没有?她这是走到哪里了?

正在领罚的暗卫们,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玩完了玩完了。王爷刚才走到那个小镇了,惨了,这下领完罚又得被罚一次,这次的惩罚不是那么轻了,有可能会掉脑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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