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月他们,已经艾庄呆了五天,但是,这五天,对拢月他们几个大人来说,却是筋疲力尽了。
安儿和念儿就像一个大磁铁一样,每天总是吸引着许多人的关注。
庄子里的每个人都喜欢围着这两个小家伙转,而念儿也不客气,竟然就当起了一个小头头,每天带着一群人,在庄子里恶作剧。
拢月也没想透,这都是些成年人,怎么就都跟着一个小屁孩胡搞瞎搞还不知道自己做这些有什么后果。
安儿倒是乖得很,但是念儿要干坏事,总是要坑安儿一把,安儿也怕自己这个弟弟不知道轻重,所以也是陪着念儿一起。
每每听到拢月无奈地叹气,自梦便会轻轻地笑出声来:“姑娘别担心,念小公子他知道分寸的。”
自梦已经嫁人,不过嫁的是艾庄里的家仆,所以仍然留在了庄子里。
“我没有担心他,我是担心那些被他整蛊的人……”拢月依旧拧着眉,念儿做的那些事,虽然都是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恶作剧,但是,对上那些恶作剧,只会让人烦不胜烦。
“这不是还有安小小姐看着吗?再说了,念小公子干的可是大快人心的事!”自梦俯身替拢月斟了一杯茶后便续道:“那个奶父叫东尧,自己的妻主给外面的人给勾引了去就看所有男子不顺眼,我们以前,也没少受他的气!他就仗着是小小姐的奶父,一有人说他什么,就跟小小姐咬耳朵……小小姐原本那么乖的一个孩子,也给他带成了现在这个蛮横的样子……”
“好了!”拢月截住了自梦的话头,抿了一口茶后就说:“自梦,你嫁了人之后变唠叨了,这事,你都给我叨叨了八回了!”
“哪有?”自梦红着脸反驳了一句,但是自己再想一想,刚才那事,的确讲得有点太过顺溜了,就好像背好了的书一样,每天都会复习地背上几遍的感觉。
“你别说安儿念儿了,就你,也是个让人不省心的货!”行墨怀抱着一些衣服便走到了拢月面前,笑嘻嘻地补上一刀。
拢月想反驳什么,可是一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是就是!”自梦顺杆就踩了拢月一脚,“姑娘你啊!可别又让人给下套了!这次还好是墨少爷机灵……”
“自梦!”行墨轻斥了一声,但是却自己红了双颊。
自梦微微一愣,而后看到行墨和拢月两人的脸上飞起的几朵红霞,旋即便明了地笑了。
拢月怎么也没想到,她和行墨重逢之后的第一次****,会是在春药的助攻下。
还是那些下三滥的招数,但是比起上次在客房那边的有惊无险,这次的拢月却是实打实地将那些春药给吃下了肚。
幸好行墨是想起什么又回到了房间,这才让那个下药的男子没了机会,也因此,春宵云雨,两人也算成功地迈出了这一步。
而行墨的身体状况,也是趁着这次同房,告诉了拢月。
原来,因为生下安儿念儿的时候,没能好好将养身体又在伤口还没愈合的时候便骑马飞奔,行墨被医生诊断出,这辈子,是再怀不了孕了。
拢月倒是对这个怀不了孕没什么反应,但是想想当初行墨受的苦,拢月便止不住地心疼愧疚,虽然行墨是这么轻描淡写地说着,可是得出这个结论时感觉到的疼,应该不止这种程度。
“行墨……”拢月比行墨更快反应过来,看着行墨低头整理衣服的样子,拢月就忍不住带着依恋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自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走了,只余下拢月和行墨两人。
“行墨……”拢月又喊了一声,那种像含在喉咙呢喃一样的声音,让行墨的心跳加速了起来。
许久,行墨才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恩”。
“行墨……有你真好!”拢月的喟叹就像烟花绽放一样,瞬间在行墨耳边炸开,也让行墨的心也绚烂了起来……
*
行炅回来了。
当拢月听到行墨这么说着的时候,她的心,忽然就揪紧了起来,残留在她记忆中的那个小小的背影所告诉她的忧伤,让她总是会不自主地心疼着。
“月……”行炅十九岁了,但是还是像一个孩子一样,在看到了拢月的一霎那,便扑到了拢月的怀里。
“小炅。”拢月的喉咙也干干的,那沙哑的声音响在行炅的耳畔,让他更加止不住地流泪。
拢月摩挲着怀里行炅的发顶,抑住上涌的心疼,笑着说:“小炅都这么大了,以后我可抱不起了!”
“抱不起才好……”
一声小小的咕哝,让拢月愣了神,可是怀中哭得越发厉害的行炅,却是让她无暇再去顾及其他。
“好了,小炅,别哭了!再哭就要变丑了!”拢月拉开了行炅与自己的距离,自然地拿着衣袖轻轻擦着行炅的脸……
“哼……”在热闹的人群中,又响起了一声不屑的轻哼。
“小炅……”行墨也是花了眼,看着行炅一身灰布的僧服还有素净的脸,内心的悲痛无法用言语表达。
“哥哥……”行炅也是扑进了行墨的怀里,和行墨两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娘,这是叔叔?”安儿和念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到拢月身边的,但是安儿扯了扯拢月的衣角,成功地让拢月回过了神。
拢月蹲下身,环抱住了安儿和念儿后就又望向了那哭着的两人,道:“对啊!这就是你们的叔叔,他叫艾行炅。”
“坏人娘,你说叔叔会不会像姑姑那么讨人厌呢?”因为念儿只能看到行炅的背影,所以他便有些担心,要是这个叔叔和那个叫艾行颜的姑姑一样讨厌,那自己岂不是又要练忍功了?
拢月也知道,艾行颜那小家伙可能是喜欢念儿,总是想尽法子想和念儿亲近,但是就是用不对方法,不仅没有和念儿亲近,还让念儿越来越讨厌她了。
“你们的叔叔,就像一个小精灵一样,他,很好……”说到后来,拢月的声音却是低了下来,语气也是充满了惆怅。
“他的确很好!”拢月的头顶忽然便传来了一声肯定,待三张相似的脸往斜后上方一看,就只见一个一身白衣,怀抱宝剑的人叉手站在了拢月他们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