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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素美,馨香几缕(4)

拾阶而上,走进巷内,你会欣赏到李瑞材的故居石雕刻精美,木雕完美;大夫第的建筑也是三雕刻技艺精湛。那幽幽古宅黛色斑驳间透着明朝的古韵,那绿绿苔藓深浅不一处透着清代的痕迹。

印象最深的应是申明楼,当年族里有大事处理就在此处,最为让人注意的就是明字不是日月明,而是特意把左半部分的日字刻成目字,因为要看得清才能明。可见当时的人在辨别是非曲直面前是何等认真。

站在高处回望李坑,树木葱绿,黛瓦古朴,白墙典雅,灯笼火红,不禁让人流连忘返,也想在这世外桃源定居,从此远离尘嚣。

待到春来油菜花开,蔚蓝透彻的天空,远山含黛,淡泊成一幅垂在天际的水墨画,可油菜花却灿烂成一片金黄,惹来无数人慕名而来。

这就是我梦里千转百寻的江南。小巧中透着古朴,古朴中浸透着底蕴,底蕴中散发着宁静。如今是我走进了梦中的画卷,还是九曲十弯的碧水叠在我的梦境。

晓起神樟

晓起位于婺源县城东北45公里,在段莘水和晓起水交合处。是清代两淮盐务使江人镜的故里。晓起分为上晓起、下晓起两个自然村,连接上下晓起的青石古道蜿蜒曲折,石板至今能看得见的车撤,据说是古代徽商的车辗转奔波留下的。晓起村屋多为清代建筑。“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这首古诗是对晓起村最形象的描述。

晓起青石铺路,曲折回还如若棋局一般。村内600余年的房屋有几十幢:官宅气派辉煌,你可以欣赏到门楼处久负盛名的“三雕”:砖雕、石雕和木雕。民宅古朴,天井,木墙,还有石质水缸无一不在诉说着古老的时光。

晓起村最著名的是拥有古樟树群,在这里百年以上的樟树都是小字辈。这里的樟树遮天蔽日,把晓起的粉墙黛瓦掩映在绿色之中。峥嵘曲折的树干上依稀可见历史沧桑,粗藤却仁厚宽容的樟树上毫不客气地恣意地成长着,或垂或绕,很是婀娜,与古树的葱郁葳蕤相映成趣。那颗临水而生的古樟树,年代的叠回压弯了他的背,亦或是他想临水而照,碧水澄澈,树影连连摇曳在水中,他可否寻求到自己年轻的影子。

到了晓起必须观赏的是千年神樟,就像外国人到中国必须看长城一样。千年神樟据说有一千五百年历史。一石碑骄傲地立在树旁,刻着潇洒飘逸的大字“晓起神樟”。这课神樟已经独木成林,千年的历史,穿越王朝历代,依然挺拔茂盛,风姿不改。无数的人见证了他的存在却已作古,他见证了无数的故事却无法倾诉,唯有屹立在过去与未来的交界处,超然静观稻田翠绿在阡陌间,悠然笑看野碧清风徘徊在古道上。

游在晓起,随处可见的是樟木的各种工艺品,大到樟木箱,大方端庄,小到樟木梳小巧精致。卖货的主人很随和,从不大声叫卖,顾客讨价还价时,他只是笑着摇摇头。

晓起是我在婺源游览的最后一站,我至今仍记得,我当时是怎样的依依不舍的心清离开那里的。

上车前,我在一次深情回望那里:船泊在水里,人息在岸上;云影徘徊在碧波间,古宅沉默在小巷内。小巧中透着古朴,古朴中浸透着底蕴,底物蕴中散发着宁静。这婺源三景呀,从此叠梦在我的心底。

物华天宝天华山

王勃曾写过“物华天宝”,不知这天华山可否取名于此,乃天之珍宝,物中精华之意。若真如此,天华山果然不负此名。

天华山位于辽宁省东部山区的丹东宽甸县灌水镇北部,是长白山脉西南麓。其幽涧秀水,令人叹为观止。其奇峰险峡,令人心惊胆寒;

驶入宽甸境内,你就会被满眼的绿所陶醉。目光所及之处,山坡铺翡,田野含翠。同为绿色,深浅不一:从娇嫩欲滴的新绿到老成持重的深绿。树木葳蕤,稻草葱茏,远远望去,绒状感极强。忽生奇念,倘若上苍肯伸出它的巨手,抚摸这青山碧野,那绒乎乎的感觉,上苍也会为自己的杰作而惬意微笑。

到达天华山,刚一下车,迎面顿觉清新,吸上一口含有植物味道的空气,所有旅途疲惫烟消云散。

顺山路逶迤而上,草木叠翠,阴凉滋生,自不必多言。最让人驻足不前的当是山涧溪流,你看她雀跃于奇石怪岩间。那卧水岩石,姿态林立,形状各异,嶙峋不一。涧溪就随石而走,顺势而流:或高或低,或湍或缓;或沿石缝而走,涓涓细流;或依巨石而下,撒成瀑布。恣意奔流,妙然天成。

一路山行逶迤,一路水歌相伴,喧豗不止,砯涯未绝,这涧籁添仙曲的意境,恍惚感觉是人在天上人间,身落桃源仙境。

继续前行,迎面巨石,刻有红字“佳境”,笔锋遒劲,字体飘逸。石下溪水潺湲,游人纷纷取景留念。这佳境二字,必是提醒游客曲径通幽,即入绝美境地。果然前面的二龙谭夺人耳目,只见两面巨石分立两侧,居中立石稍小,刻有“二龙谭”三字。石上苔藓丛生,斑驳不一。奔腾的涧水顺相邻两石留下,因有落差,天然形成两组瀑布,汩汩而下,积水成潭,颇有些气势,宛若二龙出山,藏匿深潭。再往前行,两巨石分立山路两侧,犹如两扇门分开,请来客进入一般。侧有小石 刻有“石门”二字,如果这刻有字的石头是后来人工而成,那么那两扇石门必是浑然天成,因为没有什么能搬动这如房高如屋大的巨石,除非上苍所派来的大力神而为。

来到通天峡脚下,导游反复告知高血压,心脏病患者及恐高症禁游,以防出事。未曾登峡半步,胆寒已心生一半。这号称“天下第一峡”的通天峡,国外没有,国内唯一,果然如此险恶?心存疑问,犹豫不决。看着拥挤不堪,跃跃欲试的游人,老少皆有。嗨!他人都去得,如何我不能去,于是顿下狠心,跻身人群。

通峡之路很是狭窄,仅限一人通过,依次而入,当真是前人见后人顶,后人见前人履底。如能顺利而行,依次而攀还好些。如若一人中止不前,可想而之,数百游人排队等待,是何等焦虑与漫长。我终于拾阶而上,逐渐挨近峡口。愈往里走,光线愈暗。抬头仰视,两侧巨石巍然壁立,壁立千仞,不见光日。我恍然大悟,此峡非彼峡,不是狭山窄谷的夹水之峡,而是峭壁巉岩的夹径之峡。

人在幽暗峡间通过,宛如蚁入草间夜晚爬行,蛇进丛林月下匍匐。偶有巨石,夹在两巨石间,名曰提心石和掉胆石,悬于头顶,立于其下,难免心生怯意。忽然一人开玩笑道:“要是现在地震,咱们都得成肉饼!”不过这个幽默没有激起大家的笑声,反而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我不禁苦笑,暗自忖道:“何止是肉饼,这望不见尽头的石板往中间一夹,那准是扁扁的,薄若纸张的煎饼,那还有肉饼的厚度?”我忽然不想前行了,我喃喃自语:“回去吧。”“回去?”后面的人道,“嘿,登上通天峡,没有回头路,你怎么回去?”我不禁回头望去,所见天空已窄成不足一尺宽,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我又继续前望,漆黑一片,仿佛这峡没有尽头般,人影若隐若现。真是快速前行不能,抽身返回不行,进退维谷,无计可施,纵有飞天本领,这狭隘的峡口亦难振翅飞翔,纵有遁地能耐,这坚硬的岩石也难破土而入;纵有攀援技能,这刀削的巉岩却无处依附攀爬。这三百米长的峡谷仿佛无限延长般,让人滋生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什么也不要做吧。耐心地等待,小心地前行吧。在自己的心宇开一扇窗,让阳光在心底驻足,让灿烂在心灵炫目。

随着峡口的深入,能见度愈差。在往前行,忽地一下跌入无边黑暗,不用目测,身体的感觉已告诉你,两块巨石间距更为亲密了。随着管理人员的声音指引,紧随前面的人,摸索到铁梯。已适应黑暗的眼睛,依稀可见这铁梯绝对是标准的九十度。不管你此时是胆大还是胆小,你都必须向上攀援,后有百人催促,前无人伸手相助。你必须靠自己的手脚不断攀援,不知上有多高,亦不知回首有多深。我顿悟为什么如此黑暗,却没有灯光照亮指引。人在黑暗中前进,或许就只会向前。因为走过的身后已是黑暗,而继续前行才有光明的希冀。果然,攀过几米高的铁梯,眼界豁然开朗,身后的人感慨万分的松口气道:“终于见到亮了!”

自此,依然手脚并用:脚蹬石阶,手握岩上铁环。铁环碰撞岩石,叮呤作响,仿佛天籁之音,又如马颈下铃铛相碰,清脆悦耳。要么手抓铁链,脚踏铁制棱状阶梯,就这样攀岩而上,依石前进,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怠慢。果然如导游所告诫的那样: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

待到山顶平台歇息处,才有机会四处眺望,近处树木挺拔,翠绿欲滴,远处一片雾气茫茫。继续前行,忽然下起雨来,雨滴从树叶滑落,点在脸上。如若仔细观看,你能看见纤微的水汽由地飘舞着。其实并非下雨,而是在云中穿行,身处山下所仰望的山端云绕处。

终于登临天华最高峰----天台,既称为天必是高峻挺拔,此峰在山脚下仰望,仿佛直指云端,刺破青天一般。名为台是因为此峰独特,峰顶皆为平整光洁的大石面,足有六百多平,故而得名天台。临风天台,俯瞰四周:云气霏霏,峥嵘怪石,崔嵬峭壁已淡然于云雾之中,隐藏了锋芒。据说若是天晴,险崖悬壁,令人唏嘘。西北望去,

清晰可见崇山峻岭间,毛公峰栩栩如生,欲仙欲神,若有些许云雾缭绕,当真是云崖峰流动,毛峰耸其中,美妙绝伦。

依然是手把铁链,脚踏石阶而下。不仅感慨,这等利崖峭石, 若非铁链护栏,石阶引路,还真很难攀援到顶,领略这等美景奇观。俯首看这石阶,分明是在坚石上一斧一凿雕琢而成,每级石阶大小相同,方方正正。再看岩上铁环,交错而布。这铁环是如何嵌入岩石之内,不得而知,反正是结实得很。

从峡口伊始,从此峰到彼峰,从峰顶到山脚,不知路有多长,只知完成这段路程,至少需要四个小时。有多长的路,就有多少石阶护栏。那么当初凿成石阶的人,该是怎样的艰辛。

若有物华天宝,则必有人杰地灵。何谓人杰,第一有勇气攀援险崖高峰的人,和为别人能攀登顶峰,而不畏艰难,勇于筑路的人。

天华山,当真名副其实。

蕴中散发着宁静。这婺源三景呀,从此叠梦在我的心底。

等待黎明的小夜曲

乡村之夜

乡村的夜在无言的小夜曲中安眠。

乡村之夜黑得那么浓厚,黑得那么干脆,没有一丝暧昧。不似都市的街灯如镶了夜明珠的长龙延伸到看不到尽头的远方;也绝没有城市的霓虹灯的流光溢彩,使人恍惚间有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乡村之夜黑得那么寂静,那么安详,没有一丝嘈杂,牲口睡了,家禽睡了,鸟儿睡了,在这无边的黑夜里,让人断了一切念想,任思绪再活跃,也会在这一片天籁中悄然无忧地进入梦乡。

乡村之夜的唯一亮点就是仰首即望的满天繁星。城市里最容易让人忽略的就是星星,甚至在城市长大的孩子没见过真正的星星。乡村的夜幕垂得很低,仿佛也在享受这静谧安详之夜。星星密密麻麻,似乎很拥挤。不像城市的深夜,偶尔仰望夜空,只有几颗稀稀落落的星眨着半明的眼睛,一副恹恹欲睡的样子。

乡村之夜的繁星精神得很,也亮得很,你凝视它们,就会发现它们似调皮的孩子般冲你调皮的眨着眼,仿佛在说,我不困,你也不想睡觉吗?银河则如淡淡的云似有似无地飘渺地自西向东跨过夜空,悄悄地倾诉着永恒不变的神话。

乡村之夜黑得那么彻底,那么纯粹,那么干净,没有一丝杂念。

乡村黎明

乡村的黎明仿佛是害羞的少女悄然而至,若不是公鸡为第一缕曙光啼鸣,人们还在酣睡中。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屋子里忽地一下有了亮光,仿佛城市里别人家的灯照亮了室内一般,不很亮,但至少不至于黑得什么也看不见。渐渐地亮度越来越强。

不想起床,闭上眼回味乡村之夜的静谧,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沉睡了。因为鸟儿的婉转动听的歌声仿佛把你带到了弥漫着雾气却又很清爽的树林里。彼此起伏的咩咩声又仿佛把你带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这里没有汽车的鸣笛,也没有小贩的叫卖,这里只有大自然的清音,使你感到安全沉稳,绝对没有城市的急躁浮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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