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我们经常有想找一样东西,翻得到处都是还是找不到,但是过了几天,你不想找它的时候,在一个之前从没想过的地方它出现了。这个地方往往不是什么很难找的角落,而是就在眼前,天天路过只是没往那里去想的地方。
这就是我要说的隐藏的最高境界——“灯下黑”
很多人面对检查,为了隐藏自己,就去躲,往人背后,墙角,一切可以遮挡自己的东西后面躲。但你不知道,对面检查的人,越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暴露得就越快。即便你有再好的伪装,原本认不出你的人,也会因为你的举动而对你产生怀疑。
就算不是面对面的较量,找人的人心里也有自己预设的寻找地点。也就是“如果是我,我会躲哪里?”。那些被大多数人认为比较安全的犄角旮旯,反而是最容易被找到的。
因此古人就有一句话来形容躲的境界“小隐隐于泽,大隐隐于市”。去崇山峻岭中找个山洞猫起来不是本事。你真的能够把自己整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在热闹的地方走街串巷,丝毫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才是真本事。才是真正的隐藏大师。
——————摘自《王道论————“修身篇”》
经过这一老一小两只狐狸激烈地砍价,最终16匹马,每匹以20个金币成交,加上鬼手身上搜集的那些杂七杂八的赃物,总计400个金币。当鬼手拿着一大袋子金币在雲墨风三人面前晃荡的时候。连雲墨风也不得不承认,他干这个,有着特有的天赋。
雲墨风伸手接过了钱袋:“鬼手,辛苦你了,这样,我们四个人每人100金币你看怎么样?”
鬼手相当大气地摆了摆手:“不不,对付那批马贼我并没有出过什么力。无非就帮你把东西出了手而已,怎么好意思分一份呢?再说了,我们谈钱不就见外了么。”说完,下意识地理了理衣服,感受到沉重了不少的上衣,一丝不自觉地笑容涌上了面庞。
其实那些被干掉的山贼,身上的钱财首饰就绝对超过100个金币了。那些东西他可没有拿出来跟托尼交易。“用钱去换钱?多此一举了吧”,当然这件事也没跟雲墨风他们三个人说。“没必要吗,又没人看见。”如是想着,鬼手迅速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笔额外之财。
“对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鬼手问。
“我们要去山下的牧牛镇过夜,不知道那里你顺不顺路?”雲墨风不动声色地回答。
“哈,牧牛镇,就是我住的地方,没有比那里更顺路的了。到了那里,你们的一切行动,我包了。走,我带路。”鬼手又一次热情地走在了队伍最前头。
以雲墨风现在的六感怎么会不知道鬼手身上多了那么多东西,他却不急着点破,“私房钱嘛,要允许一个人藏一藏,让别人自觉自愿的交出来,那才能体现民主嘛。。。”
两个人各自揣着各自的想法,表面上还是亲热地像一家人一样。梨子橙子则完全没有感觉到身边两个人的斗法,背着包袱,一路上好奇地看看这里,望望那里。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个人终于来到了牧牛镇。
北方地区的偏远小镇,镇口也没有什么气派的建筑,只有一块三米宽,一米高的大木牌,竖立在道路的一侧。上面写着,“牧牛镇”三个大字。
只见镇牌边的这条大约五米宽的砂石路,蜿蜒地贯穿了整个小镇。沿着这条主干道的两旁,各式酒馆,客栈,商铺林立,鲜见有民居紧挨着路边。
据鬼手介绍,除了镇长,和几个大户人家的屋子在这条路的两边,其余乡亲们的房屋都向两侧次第开去。雲墨风粗粗一打量,整个村子也就差不多百多户人家,算不上大,却是自己下山后见到的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了。
“唉,鬼手,一直忘了问了,你家还有谁跟你住在一起?”雲墨风开口询问走在身边的鬼手。
少见的,鬼手收起了之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眼中略带一丝忧郁。“没有了,自从我8岁那年,爷爷死后,就一直是我一个人了。”
望着身边这个略显萧瑟的身影。雲墨风突然感觉一阵鼻酸。只有他才能体会从小失去亲人的辛酸。那意味着自己再也感受不到亲人的关心,再也没有家庭的温暖。看到别的孩子,父母跟在身后,笑也好,骂也好。而自己却连句最普通的“小心点,早点回来”这样的关照都听不到了。
更不用说暖阳下父母抱着自己去外面游玩,买着零食哄自己开心。这样幸福的场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而醒过来之后,只有背脊上彻骨的寒冷,一路冷到心里。
雲墨风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在失去父母亲人之后,一路上有妹妹在身边,之后又碰到了兰斯洛和老李两位师傅,待自己像亲人一样。师傅去世后,又碰到了果树一家。而眼前这个孩子,从8岁开始就一个人了。自己比起他来,不知道幸福了多少。
于是一种微妙的变化在雲墨风心里发生了。突然间,他感觉自己跟鬼手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从这一刻开始,才产生了真正拿他当兄弟的愿望。
“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雲墨风真诚地道歉。
“不,没关系,我一个人一样过得很好”说着,习惯性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
雲墨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嗯,你安排吧,看我们几个今天晚上住哪里。”
“我们有钱了当然住客栈了,我那个家,冷冰冰的,哪里有住客栈好啊,你们说是吧。”
“对!住客栈好,我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住客栈呢。”梨子看上去已经兴奋得有点急不可待了。
“嗯,鬼手,快带我们去,我都等不及了。”橙子在一边附和着。
“好,前面不远就是”
果然进了镇子,左边第四家就是一间三层的客栈。一行人在鬼手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客栈门口。店老板正站在柜台后面算着帐,看到鬼手领头带着一帮人进来了,赶忙出来拦住了去路。
“鬼手啊,怎么又是你。小祖宗啊,上次你在我客房里,打翻了油灯,差点把我整个客栈一把火烧了,怎么你今天又来了?”
一丝尴尬在鬼手脸上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对着老板义正言辞地一通辩驳:“威利大叔,我上次那是在搞科学研究,科学研究你懂?何况我不是及时帮你把火灭了么,又没有真烧起来。何况烧坏的东西我都照价赔你了,你不能这么对我呀。”
说完,从怀里摸出一个金币,轻轻地塞进老板的手里。“看,金币你先收着,开四间房,我和我几个朋友都住这里,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再结账,你看怎么样?”
商人呐都有一个通病,钱进了他们手,要想再拿出来,那是一桩令他们非常痛苦的事情。鬼手这个举动,恰恰戳中了他们的死穴,把一开始想往外赶人的店老板,硬是变得“欢迎光临,楼上请”这类迎客的说辞,一串一串从嘴里往外蹦。
等把四个人都送进了房间,威利才下楼来把伙计们拉到一边:“你们都给我把鬼手盯紧了,别再像上次那样出什么幺蛾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几个都跟着一起倒霉,知道不知道!”
说得几个伙计是连忙频频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干活去了。
而楼上这四个,在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后,都不约而同地来到雲墨风的房间里。梨子橙子不停地在他的床上坐坐起起,在唯一的一张不大的沙发上蹦蹦跳跳。还好老板威利没有看到这个场景,否则怕要直接抄扫把撵人了。
正当一群人在房间里充分享受着第一次住客栈的新鲜感的时候。窗子外面,从镇口方向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唏律律”一声马嘶。一个粗豪的成年男子声音从窗外传来“我们是伏牛山的好汉,叫你们镇长出来说话!”
梨子瞪着他那牛眼,凑到云墨风跟前:“靠,真有伏牛山啊!”雲墨风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全都是承您吉言。要不您现在赶紧说,伏牛山的山贼一下都死光了。”
梨子脖子一缩,退回到橙子身边:“现在说,好像来不及了。”
雲墨风一拉鬼手,往梨子橙子身边一凑,压低了声音:“你们说,会不会是我们路上碰到的那批马贼?”
鬼手凝神想了一会:“按时间算,很有可能。我们这里那么偏僻,短时间有两批马贼通过的机会不大。”
雲墨风又问了鬼手一句:“你们之前就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
“之前也有,都是些路过的马贼,问镇长要些钱以后就离开了。我们这个镇子小,没什么油水,所以一般不伤害镇子上的乡亲。我看这次情况也很像。”
“哦,那还好,照这么说我们只要呆在屋子里不出去就行了。听马蹄声,对方大概有200人左右的队伍,要是真动起武来,我们都不好应付。”雲墨风听了鬼手的话,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四个人还是丝毫不敢大意地趴在窗口,通过窗子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不过三分多钟,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被一个年轻人搀扶着,捧着一个钱袋来到了马贼的面前。想来就是这个镇的镇长。
“各位好汉,这是我们全镇乡亲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不要见外。”说着,颤巍巍地双手捧着钱袋,送到最前面一个大汉的身前。
大汉接过钱袋掂了掂,打开往里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嗯~~~你这个老头不错,很有孝心。这样我们也不为难你,兄弟们,撤。”
正当大汉拨转马头,准备率领这些马贼离开的时候。突然从马队的后面一人高声叫道:“慢着,大哥,情况有变。”
随着声音,从马队后面,缓缓走出四骑,一个人身后还坐着一个浑身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人。
雲墨风视力最好,对着远处的人影极力辨认。当看出,被捆在后面的那个人正是前不久刚见过的酒馆老板托尼的时候。“不好!”两个字,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