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要找的是丙字藏经阁的图书管理员沈福祥老头。沈老头听说今年七十高龄了才是练气第六层,没有子女陪伴,也没有什么野心了。只要保住这份差事,呆在灵气浓郁的天权峰上,活到百岁不成问题。烈阳宗对这些没有前途的弟子也算宽容了,只要能突破第四层,就可以留下来工作,直到老死于此。
秦寿主动去帮沈老头干活,兽皮书籍要经常拿出来晒太阳,竹简要经常擦拭,要注意看看有没有发霉,练气前期的功法简单,流传广没有必要用玉简来记录,纸张现在只发明了草纸,离宣纸的质量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沈福祥乐呵呵地摇着蒲扇问到:“王大力跑哪儿去了,他不是一天到晚都跟在你身后的吗?”“他马上就要冲进炼气第三层了,在房间里闭关修炼呢。沈伯,你都练气第六层了,再跟我讲讲怎么突破炼气第三层,进入孕育神魂境界吧。”
沈福祥叹了一口气道:“我以前不是也跟你们说过了吗,修真之道重在感悟,每一个人悟的道都是不同的。道不同,孕育出的神魂也与众不同,或是高山、大海,或是潺潺小溪,或是无边黑暗,或是大日光明。”
“可是,光是听了这段话,我还是悟不出来啊。”秦寿终于可以确定了,自己妥妥地就是个学渣,那种一学就懂,不问自明的人跟自己就不是一个物种。
可是秦寿不甘心啊,一座学校要是没有老师教课,只发资料给学生自学。能够在这种教学方式中脱颖而出的,只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那其他99%的学生不就永远只是炮灰了吗?秦寿不想成为炮灰,必须赶紧给自己找个传道授业的老师来。有了老师,秦寿自信混个毕业还是没有问题的。
秦寿下定了决心,冲着沈福祥跪下磕了一个头道:“沈老伯,秦寿愚昧,灵根又不好,可是我却不甘心止步于仙门之外,我要是得到更多的指点,说不定才有可能再进一步。我想拜你为师,你收下我这个笨徒弟吧。”
沈福祥听完愣住不动了。七仙界虽然儒门的地位低下,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观念却是深入人心。师父对于弟子拥有无限权威,生杀由心,女人一般都不敢拜男修士为师,因为如果男师傅要女弟子侍寝,女弟子不肯也会被认为是违反师命而被人唾弃。因此被杀了也是白死了。
七仙界所有门派都非常重视师徒之义。因为金丹老祖的寿命也不过是八百年左右,死后要是没有得意的弟子接过传承,金丹老祖的仇家多到能够瞬即杀光他的家族血脉。所以七仙界的师徒关系也没有恶劣到上面举得例子那般惨烈,师父提供资源,享受弟子的孝敬,弟子享受了资源,也要供奉师父,鞍前马后的跑腿不说,师父死后也要照顾师父的后代。
烈阳宗开放了大部分练气期秘籍,所以新晋弟子都不肯急着拜师,几乎所有的烈阳宗弟子都是过了练气第七层,有望冲击筑基了,这才肯去拜师。
师择徒,徒也择师,更好笑的是,手里握有筑基丹的高层才会有弟子来拜你为师。他们事先都会打听好了,你手里到底掌握着几颗筑基丹,有几颗筑基丹就会有几个弟子跑来拜你为师。
所以听到秦寿要拜自己这个练气第六层的老头子为师,沈福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半开玩笑地说:“你小子怎么会想到要拜我为师,我可没有能力为你找来筑基丹。你还这么年轻,万一你能够突破第七层,到时候你可就不能再拜一个师父了。告诉你,老汉我这一辈子都不会下山了,你就是想杀师另投都不可能。想清楚了没有?”
秦寿听了直挠头,老爷子怎么还有这顾虑啊,得想一招打消掉。他一咬牙道:“多大的事啊,我拜师前就已经想好了。万一我能够突破练气第七层,我,我就找个筑基长老入赘去。让岳父帮我要颗筑基丹来。嘿嘿,这样也行吧。”
沈福祥一阵捧腹大笑:“哈哈哈,你去入赘,你父母不抽死你这小混蛋。还有上门女婿哪有地位,你岳父凭什么一定给你要筑基丹。
不过,这都是你家的事,****什么心。你不是想拜我为师吗。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祖师堂。”
秦寿大喜:“走去,马上就到祖师堂磕头。”
当下俩人就去天权峰祖师堂,定礼,拜香,秦寿拿出身份玉牌划了2个贡献点给执事道人敲钟三响。在钟声中,秦寿冲着沈福祥三拜九叩,再在祖师像前改了身份玉牌,这就是正式拜师了。
钟声一响,马上就有闲人过来探头探脑,议论纷纷,“是谁啊?这么快又有人冲进炼气高层了吗?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说过?”
“炼气高层那里是这么容易进去的,根据烈阳宗门里的统计,炼气第四层这一关就要先刷下一半的新晋弟子来,炼气第七层更是一道鬼门关,一万新弟子去,最多能过的不会超过三千名。当真暗含三千大道之数哉。
而且,炼气第三层被踢下山的人还听说有能更进一步,成为散修的;炼气第六层大多留在山门直到老死也就没有听说谁还能再作突破的。总之,这家伙是谁在拜师啊?”
等到拜师礼成,立刻就有多事的人冲进去打听,很快,漫山遍野都有人笑得抽筋打滚。
“哈哈……,笑死我了,炼气第三层的杂役拜炼气第六层的书录为师,这队组合也算是绝世奇葩了。”
“你们也别笑人家,人家很聪明的你知道吗?哈哈,听说那个杂役只是五行灵根而已,哪有什么前途可言。
所以啊,他现在拜师,沈老头鳏夫一个,又没有儿女,等老头一死,所有的财物不就都落在了那个杂役身上了吗?不行,我也得找一个这样的师父。”
“唉呀,话说前俩天老孙头大限已到,前往绝命崖的时候我还去送他。我要是能想出这一招,上个月我就去拜老孙头为师了。”
“呸,你做梦那,炼气第六层肯定能活过百岁,那个杂役搞不好还要死在沈福祥的前面,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过捏,烈阳宗里年纪过了八、九十岁还未死的老头有的是,我到底要不要也拜一个师父捏?这是一个问题。”
沈福祥在秦寿腿上打了一道“甲马符”,俩人一路狂奔跑回丙字藏经阁,太阳已经西斜。“乒”地关上大门气喘吁吁。
“哈哈……。”老小俩眼一对,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似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秦寿拿来蒲扇给师父打扇子,“师父,想不到拜师礼居然有这么多无聊的人围观。”
沈福祥轻轻地摇晃脑袋道:“这种无聊的人多的是,竟然把我们爷俩看成了珍奇灵兽一般。受不了啊!明天丙字藏金阁就关门,报门里说是秘籍受潮,正在维护。你也去花个10个贡献点领个闭关牌,咱爷俩闭他十天关再说。”秦寿面皮一抽,牙疼地道;“是,师父。”
沈福祥在藏经阁里面就有小灶,。当下秦寿生火,沈福祥炒了俩个菜,美美地喝上一顿。趁着时间分头出门办事去了。
第二天,办好手续的沈福祥等秦寿一来就升起阵法,一道青霞从地基升起,把丙字藏经阁团团遮住,让那些没有看到告示的家伙痛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