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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哭泣的叶儿粑(2)

大家照旧轮着回米市街,照旧帮着卖叶儿粑,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不过,张巧珍似乎更留意生意,不时变着法子,打探营业收入。王文学也有意无意地在谷大妈面前叫苦,说地毯厂效益差,经常拖欠工资,凭芙蓉那点钱,吃饭都困难,哪敢要孩子。张巧珍又唠叨自己贫血,经常头晕,想买补品,又实在没钱。铺垫得差不多时,一个晚上,乘小亮不在米市街,张巧珍拉上大明,约来王文学和芙蓉,拐弯抹角地提出房租的事。

“我倒不要钱。你们,的确困难……”谷大妈作难地沉吟着,“只是,小亮那脾气……兄弟兄妹间,情分为重。”

“妈,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大明安慰道。

五一节晚上,大家团聚在一起。张巧珍拿出两张电影票,支开两个小工,准备说租金的事。吃饭时,小亮兴致勃勃地设想,要在端午节前卖粽子:“照这种生意,每天卖七八百个不成问题。一二十天下来,又能赚一笔。”

“小亮,你大鱼大肉的,我们也该喝点残汤吧?”张巧珍酸溜溜地挑起话头。

小亮不解地看着她。

大明讷讷地解释,说没别的意思,只是生意好了,该给妈一点表示。

“妈,你看呢?”小亮明白了,转眼征求谷大妈意见。

“我没啥,你们好好商量。”谷大妈不安地看看大明,又望望小亮。

“二哥,妈苦了那么多年,也该享几天福了!至于我们,苦点没啥,只要你好就行了。”王文学话里有话。

刘惠听出大家的意思,沉不住气了:“我们小亮好辛苦啊,每天六点过出门,忙到晚上才回来,腰酸背疼的,一天都没休息过。”

“辛苦是辛苦,挣了钱嘛。你看你穿的啥,我穿的啥?你连金戒指都戴起三个了,我呢,最多买得起铜顶针。”张巧珍刻薄地顶过去。

“这是我们谷家的事,你插啥话?”小亮训斥刘惠,眼光却冷冷地扫着王文学和张巧珍。

“好,我是外人,我走。”刘惠眼睛一红,委屈地向外走去。

芙蓉做好做歹,将她劝回来。

大家尴尬地沉默着。小亮想想,挑眼问:“哥,你是啥意思?我听你的。”

“那,那就一百元吧?”大明求援般瞥着妻子,这是张巧珍与王文学商量的金额。

“不,少了。每月两百元。”小亮豪气地说,“一百元给妈。另一百元,大哥同芙蓉一人五十。说实话,要不是全家人帮忙,生意不会这么好。”

“小亮,你……”大明很感动。他一月工资不到五十元,小亮一开口,等于给他一个月工资。

“只要大家齐心,钱是挣不完的。”张巧珍霎时满脸春风,殷勤地给小亮斟酒。

王文学义气的一拍胸口:“二哥,我听你的。只要你一句话,保证指哪儿打哪儿。”

谷大妈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缓缓地落下。刚才,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大明小亮两弟兄顶撞起来。她宽慰地吐出一口长气:“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才好!……”

可惜,和谐气氛没保持多久。不知怎么,大家与小亮夫妻之间,似乎生出某种微妙的隔阂。有时,大明随口问生意好不好,刘惠就不迭声叫苦,不是糯米涨价就是白糖掺假,或是小工跑了一天,才卖出两三笼叶儿粑,大明尴尬地只得住口。张巧珍认定刘惠在哭穷,担心小亮后悔给了两百元,会减少。她虽然也帮着叶儿粑店做些事,想的却是拿了小亮的钱,不做点什么,面子上过不去;而稍稍多做一点,又觉得在帮地主资本家,不划算。开店时那种出自内心的热情,早已烟消云散了。小亮与平常一样,看不出什么。王文学背后说,小亮与刘惠是两口子,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你说我说都一样。

几个月后,小亮又买了一辆三轮车,又请了一个小工。每天,两辆车出去外卖,有时生意好,下午还要卖一车。有了钱,小亮花六千元,在宽巷子一个小院里买了两间房子。院子在新中国成立前是公馆,房间清一色的木质地板,走路时“咯噔”地响,听起很舒服。他添置了全套家具,还买了一辆日本原装铃木摩托车,一万三千多元。他抽的烟,也由“春城”变为“红塔山”。早上,他骑着大摩托去米市街打理生意,下午,又骑车去陶瓷厂接刘惠下班。看到刘惠抱着小勇,搂着小亮的腰,喜笑颜开地坐在摩托车后座,张巧珍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又羡慕又嫉妒。

“国营大厂的,不如小吃店的。不是米市街口岸好,小亮能挣那么多钱?只有你,又穷又傻!”张巧珍无处泄怨,把气撒向大明。

“不只是口岸,小亮懂技术,做叶儿粑很有一套。”

“说得那么复杂?出五百元工资,还怕找不到人做叶儿粑!”

“你阴一句阳一句的,到底啥意思?”大明有些冒火。

“我一个女人,敢有啥?不过只想像刘惠那样,戴几个金戒指,有辆大摩托来接我。可惜,我没人家命好。”张巧珍伶牙俐齿地指桑骂槐,大明根本不是对手。想到两人加起就那么点工资,每月挣的,不如小亮一天赚的,大明悻悻地只有住口。

一天晚上,王文学突然来到大明家,说办事路过,顺便看看。大明有些诧异。他结婚至今,王文学来过两三次,都与芙蓉一道,没单独来过。

说着,自然谈到叶儿粑生意。对张巧珍的牢骚和不平,王文学深有同感。

“是啊,我们厂今天开会,说要抽人上街卖地毯,卖不脱就停发工资……叶儿粑的事,我倒有一个想法。干脆,大哥、二哥、芙蓉一人做四个月,轮着来。”王文学终于挑明来意。

“这个……我们都在上班,哪有时间做生意?厂里知道也不好!……小亮也不可能答应。他没有工作,以此为生。”大明首先反对。

张巧珍像被启动了什么开关,惊异的一沉吟,随即眉开眼笑:“这个主意好。一人四个月,公平合理,都有钱赚。大明,你上你的班,我来管。”

大明无奈地轻叹一声。他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觉得自己见钱眼开似的,也想掺和叶儿粑生意,对不起小亮;另一方面,目睹小亮做生意前后的变化,又确实有点动心。“反正,执照、房子都是妈的,轮流做,也不能说不公平。”他找理由自我安慰。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王文学建议,先不给谷大妈讲,以免走漏风声,全家到齐时,直接对小亮摊牌。

农历十月二十,是谷大妈五十五岁生日。这天晚上,小亮准备了丰盛的家宴,买了大蛋糕,热热闹闹地庆贺。谷大妈吹完蜡烛,大家纷纷拿出给母亲的礼品:大明送一件羊毛衫;芙蓉是一双绒毛手套;小亮最阔气,一台十四英寸黑白电视机、一部收录机,外加五百五十元寿金。

谷大妈高兴地接下礼物,满脸都是慈爱的笑容。大明同芙蓉有些不自在。与小亮相比,他们觉得自己的礼品太寒酸,像欠了母亲什么,对小亮,也生出酸溜溜的不服气的感觉。

乘小亮高兴,张巧珍满脸堆笑地说:

“小亮,有件事情与你商量:王文学呢,上班做一天耍一天;我们厂效益也不好,叫人轮休。我们都有时间,想跟你磨炼磨炼。这个叶儿粑店,干脆你们三兄妹,一人做四个月?”

“你说啥?你再说一遍!”小亮一下愣了,不相信地反问。

王文学亲热地笑着,笑得那么真诚和不容置疑:

“二哥,你总要给个机会,让我们拜你为师嘛!”

瞬间,小亮什么都明白了。他阴沉着脸,看着大明:

“哥,我听懂了。还是一句话,你说咋办,我就咋办。”

刘惠委屈而愤慨地说:“做了这么久,你们根本不晓得多累,多苦。现在这么说?……妈的钱,我们按月交了,你们的钱,也分文不少地拿了……还要咋个?”

小亮挥手制止她,双眼紧盯着大明:“哥,爸走得早,你是老大,你说!”

大明不敢正视小亮,低着眼睛,脸涨得通红,吞吞吐吐道:“他们的话,也有些道理。”

“哥!”小亮凄呼一声,恨恨的一摔酒杯,“你也这样说?”

“未必只有你说,他不能说?”张巧珍见大明无言以对,仗恃大嫂的身份,冷哼一声,把筷子重重的一放。

“大嫂,这是谷家的事,与你无关。”小亮毫不客气地说。

“那才怪了!砌灶那天,我出了力,我去掀灶。”张巧珍说到做到,立刻去踢灶台。

“做案桌,主要靠我。今天,我也把话挑明,要做,大家轮流;不做,都别做。”王文学也抓起菜刀,嚷着去砍案桌。

小亮反倒镇静了:“既然这样,大哥,你说咋办?”

“就这样办。人要有良心,不能只顾赚钱,一点情分都不认。我问你,你结婚,是不是我打扫的房间?是不是我缝的被盖,帮你安排一切?”张巧珍索性拉下脸面,毫不相让。

“你……”小亮被顶撞得无话可说。他又羞又恼,借着酒性,猛地掀起桌面,“这是兄弟吗?还有半点亲情吗?天啊!……”他的惨号声中,桌上的杯盘东倒西歪,一盆炖鸡汤,恰巧泼向谷大妈。

谷大妈一直紧张地沉默。张巧珍一提出三兄妹一人做四个月,她就本能地感到,今晚不会平静收场。鸡汤泼来,她默默地擦着衣服,什么也不说。

“好啊,你敢对妈发脾气?”大明也有七分醉意,咬牙切齿道。

“又怎样?”小亮仗着酒劲,抓起酒瓶向地上摔去。

一记沉重的耳光,打在小亮脸上。大明冲到他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小亮一声不吭,抓起凳子向大明砸去。刹那,小孩的哭闹声、女人的尖叫声、谷家兄弟气势汹汹的怒骂声,乱哄哄地响成一片。

大明去抢菜刀,张巧珍赶紧拉住他;慌忙示意刘惠,叫她劝阻小亮。

抓扯时,几个蒸笼被掀翻,滚出十几个叶儿粑,零散地瘫在地上,馅儿淌出来,像大颗大颗的眼泪。

乱成一团时,谷大妈痛不欲生地大叫:“天啊!——”霎时晕过去。

芙蓉手脚无措地呆立着。王文学对她使着眼色,口里说:“咋闹起来了呢?大哥、二哥,你们冷静一些!”他拉着芙蓉,一溜烟地跑了。

又是用毛巾冷敷,又是打急救电话,谷家两兄弟手忙脚乱地照顾着母亲。

第二天,谷小亮带着三个小工,用三轮车拉走蒸笼等所有能带走的物件。他指天对地地发誓:再回米市街三十二号做生意,出门就被汽车撞死!

谷记叶儿粑店从开张到关门,不到十个月时间。谷家兄弟发生的事,米市街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谷小亮想吃独食,没有半点亲情;有的说,谷大明得了“红眼病”,最终兄弟翻脸;还有人说,两个媳妇太贪心,挑唆男人闹事,那个王文学,也不是省油的灯。几个月后,一年一度的“五好家庭”开评,没人推荐谷家。

谷小亮在南门农贸市场租了铺面,仍然卖叶儿粑,生意照旧红火。由于忙,他一周回来看一次谷大妈,匆匆地来,匆匆地去,留下一点钱。谷大明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回米市街的时间也少了。王文学最惨,班没上了,每月只领十二元生活费,成天琢磨着怎样发笔横财,更无心思回米市街。只有谷芙蓉,每隔一两天,依旧回家看看。

谷大妈孤独的一个人过着。卖叶儿粑时热闹的情景,已经永不复返。她常呆呆地望着残损的灶台,酸楚地在心里念道:

“不做这个鬼生意,哪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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