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张昊逃出院门,如释重负的想道:‘必是我此次必将高中,故而老天不愿意看见我太过顺利了,怕对我不好,所以弄了这么个小插曲来锻炼我。让我时刻警醒自己,切莫得意忘形。’张昊利用精神胜利法,安慰了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何处,直往巷口走去,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下出现在了张昊的面前。
去!
张昊下了一大跳,不自觉的摆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只见一个英俊非凡的贵公子模样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张昊弱弱的问道,在未知事物面前,人总是先天抵御的。
那贵公子听张昊问起,颇为歉意的对着张昊抱拳道:“这次因为在下的原因,使得兄台受此羞辱,在下实在过意不去,本想待得天黑,便将兄台解救出去,没想到公子倒是自己逃出来了,在下也就心安了。”
“什么?”张昊恼怒的讶异道:“是你将玉佩塞给我,害我受那刁蛮女子扇耳光的??好啊,原来****洗澡的是你?受罪的却是我。”
张昊只有那么气愤了,恨不得也扇这家伙几耳光,只是自己虽然跟着王不凡学了一些时间的武艺,不过感觉上还是打不过这俊俏的不像话的死伪娘,而且看这家伙好像是大富大贵的样子,自己这亏估计白吃了。既然拿人家没有办法,张昊问完这句话之后,直接气冲冲的便走了。也不理他。
贵公子似乎也没处理过这种事情,看见张昊气冲冲的直接走了,脸色有些羞红,本能的跺了跺脚,也走了。
张昊回到客栈,正见刘秀才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正在为张昊的事情而着急呢,待见张昊回来,欣喜得道:“张兄回来了,那些人没有为难张兄吧》??”
张昊自然不会说自己被女人扇耳光了,否则自己以后怎么混,只好含混的道:“那些人是在捉夫君呢?你也知道,那些富家女,喜欢捉有才的大才子去做夫君。”
“哦!”刘秀才半信半疑的道:“那他们既然捉了张兄去做夫君,为何又要放张兄你回来呢?”
张昊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道:“我自然是告诉她们我已经有了夫人了,否则怎么会放我回来。”
“原来如此。”
放下了担心之后,大家迅速的进入了梦乡,到了次日。刘秀才继续除了吃饭便是留在房间里温书,张昊却受不了这无聊。便一个人出来看看风景,散散心。听说宣城内有条小湖,张昊便想去看看风景,反正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风景区这样的概念,不用花门票钱。
这条湖叫做宣湖,人很少,这时的人们有钱的忙着赚钱,当官的忙着腐败,没钱的忙着干活,很少有人有这个闲情逸致来走走,散心。放眼望去,只有不远处有个戴着蓑笠的人在湖边静静的钓鱼,也不知道是个老人还是年轻人。此情此景,让张昊想起了自己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学过的一首诗,此时再也忍不主吟道: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张昊正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那钓鱼之人磁性的声音却打断了张昊的思绪。
“我从天开始启蒙便来到此处,背后不远处那颗柳树上便一直有一群贪玩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如何是‘千山鸟飞绝’?至于人嘛,除了我之外,如今不也又来了一个小友你吗?又如何是‘万径人踪灭’?此处老翁有一个,但是却无孤舟,这‘孤舟蓑笠翁’从何而来?此时阳春三月,江水已暖,雪更无有,这‘独钓寒江雪’岂不大误?”
老翁一动不动的如同定格一般的坐在那儿,仿佛这些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张昊自嘲的笑了笑,能够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想来不是什么寻常的老翁了,张昊来了兴致,既然这老者想玩,自己又何必扫兴呢?反正自己也无聊。
于是也淡淡的道:“这里虽有鸟,却无山,我说千山鸟飞绝无错,至于人嘛,此处只有一幅画,我也在这画中,我说万径人踪灭也对,关于孤舟,我们脚踩的不是孤舟是什么?季节上此时虽是眼春三月,我心里确实寒冬腊月,这‘独钓寒江雪’又哪里有大误可言!!”
“听小友的语气,仿佛有忧思?”
张昊慢慢的走向了老翁,在其旁边坐下,也不左顾右盼,只盯着远处那水天交际的地方,叹气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段时间以来,我无时不刻不在目睹生死之间的交替,流离失所的难民,幸苦耕耘却无法温饱的百姓,阳春何在,曙光何时?”
老翁听得张昊此语,心中颇有些震惊,这才打量了张昊两眼,也不接话,只将旁边的酒壶递给张昊道:“此酒乃是贡酒‘竹叶青’,老夫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弄到的,现在便分与小友尝尝。”
张昊也不矫情,仰头便是一大口灌下去。
“唉唉唉!”见张昊直接仰头一大口灌下去,从始至终都表现的很淡定的老翁赶紧心疼的阻止道:“你这小友也太实诚了,老夫说与你尝尝,你便随便抿一小口不就得了,这酒可是老夫的舍不得多喝的!”
呃!!张昊无语,感情请我喝酒只是意思一下啊,这老头,还以为他是一个高人呢,谁知道竟是这样一个人,吝奢鬼,对老头的敬畏瞬间消失,张昊立刻变得随意了许多。将酒壶递给老翁之后,道:“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既然是您老人家赐给小子尝尝的,小子又岂敢不尽力?”
老翁心疼的道:“那你小子也不能太尽力啊!老夫就这么点酒,你一口便是去了一小半。”
张昊将手一摊。“那我就没办法了,要不我哪天去给你打一壶不就得了。”
“嘁!这酒哪里是你买就能买得到的?算了,不说酒了,你小子干嘛的?”
“我是来府里参加府试的。”
“怪不得,老夫对这城里的一些有些才情的后辈也略知一二,却也未曾听说过你。”
“哦!那您是觉得小子也是你有些才情的?”
那老翁听到张昊这自夸,冷笑一声道:“不过是夸夸其谈之辈而已,老夫也是闲着无聊才会搭理你几句。”
“哦!”张昊淡淡的笑了笑:“那要是依你老人家之见,何为不是夸夸其谈之辈?”
见张昊如此自信,老翁心想‘这小子纵使真有才情,也要好好打磨打磨不可。’
于是老翁道:“老夫问你两个问题如何?”
‘考我?这老者果然不是常人,说不定就是某个知名的隐士。’张昊回道:“您便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