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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些年,那些事儿

众所周知秦岭分南北,而其中一段自称终南,那是千峰叠翠,飞瀑相鸣,素有“道家七十二福地之首”美称。

终南多隐士,自尹喜建楼观台之后,老子、姜子牙、吕洞宾、孙思邈、王维都与其有不解之缘。

关漠家离终南山有段距离,可望而不可游。因为他家庭情况并不好,刚刚够他和妹妹上学,所以他从小非常懂事,勤奋好学。

他喜欢在雨过天晴之后,站在自家屋顶,举目远望,倒是常能见到终南山间彩虹高挂,烟波浩渺,宛如仙境。

关漠所在的村子临河而建,河边有一处乱石滩,听村里老人说,这乱石滩别看它现在破败不堪,但是在很早以前,也曾人来人往,香火繁盛。

这乱石滩原来有一条石龙,经受无数年风吹雨打,依然独立。后来不知怎么就被一道闪电劈中,轰然倒塌,摔成一地乱石碎屑,据说当时那道闪电有水桶粗细。不解之处在于龙首依旧完整无缺,龙口大张,面南而啸。

数百年过后,左眼又不知被哪个缺德的家伙挖了去,又经过数百年的河水冲刷,一直存留至今,斑驳凋敝,好不凄惨。

关漠小时候喜欢去乱石滩玩,有一次正逢连续两天大雨过后,河水漫过乱石滩,水位刚好过他腰间,他小心翼翼爬上龙头,跨坐在龙头上面,双手抓着龙首上独留的一支半截龙角,双脚在水里来回摆动,嘴里哼着“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兴奋异常,全当御风破浪,浑然忘了归家。

他最后玩的累了,不知不觉便趴在龙首上睡了过去,待他醒来之时,已近黄昏。赶忙从石龙头上往下爬,由于着急,害怕回家挨骂,从石龙头上下来时,不小心被那半截龙角划伤了脚背,足有一寸长,但最为奇怪的是这伤口没留一滴血。

刚溜进家门,便被父母瞧见,本想训斥关漠一番,又见他一瘸一拐,脚背上还有一道较深的伤口,立即帮关漠洗净伤口,上药包扎。随后问他这伤到底是怎么弄得,吱吱呜呜了半天,还是说了实话,结果可想而知,免不了挨顿揍。

这件事随着他慢慢长大,渐渐忘之脑后。后来报考大学,他毅然选择去外地上大学,想着既然没钱外出游玩,求学途中,乘坐火车时必会翻山越岭,沿途风光也就全当旅游。

常已“我在乎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慰藉己心。

上了大学之后,又知道还有一句:“我在乎的不只是目的地,还有沿途的风景”,前者洒脱,后者催人上进。

大学期间,也同大多数人一样,读书,谈恋爱,打游戏,毕业、分手。

至于分手原因?可能是他幸运,贫男富女,虽然少不了磕磕绊绊,但也陪他度过了大学大半个时光,其中滋味最难忘怀。

大学是恋爱的季节,大学毕业则是分手的季节。

女朋友家里人也找他谈过几次,劝他俩分手是肯定的,不过关漠一直都在精心维护这份纯真的恋情。

直到大学毕业典礼的前一天晚上,女朋友约他见面,地点约在学校青石园,那是他俩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关漠着急见女朋友,没多久便到了那里。

关漠笑着走了过去,说道“燕然,怎么约在这里见面?”

女朋友低着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燕然?”关漠还以为自己又哪里惹女朋友不高兴了,随即问道。

女朋友抬起头,流着泪,看着他。

关漠赶忙过去搂住她,然后牵着女朋友的手,两人并排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关心着问道“燕然,你说话啊,谁惹你哭了?”。

“关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女朋友没回答他的话。

关漠想也没想,立即说道“必须记得,当时我去上诗歌鉴赏课,路过青石园时,捡到了一本散文集,想着估计是一块上课的同学丢的,打算上课时顺便还给她。”

“后来到了教室,没想到开课已经十几分钟,几天之后,我才知道,是宿舍同学开玩笑,把闹钟调慢了十五分钟。第一堂课上课迟到,便被老师抓了典型,当着全班同学之面,让我在黑板旁边罚站,丢人丢大喽!”。

说到这儿,女朋友突然笑了,他愣了愣,疑惑着道“你这又哭又笑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罚站后,正好轮到我上来做自我介绍,你这人还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你是美女呗,看着多养眼,不看白不看!”关漠插嘴道。

女朋友在关漠腰上轻轻拧了下,瞪他一眼道“别打岔,我对你做了个色狼的口型,然后在黑板上写了半阕诗,说我的名字就在这诗句中,谁第一个猜出我的名字,晚上就请他吃饭。”

“不错,课后还你散文集之前,在散文集扉页,就你名字下面,写了句:美女,我不是色狼,我叫关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我还特意留了电话!”

“怎么样?通过口型,我能猜到是色狼俩字,说明我们俩早已心有灵犀!”关漠坏笑道。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女朋友满脸幸福地念了念那半阕诗。

“结果我刚说完,关漠你个色狼,就立刻在黑板旁边说我叫萧燕然,把我气得够呛,转过身去不理你。”

“临近下课时,老师想起你也没做过自我介绍,就让你这个迟到的同学,也上台介绍下自己,你,你这家伙......”萧燕然瞥了关漠一眼。

“你竟然说:同学,好巧啊,你名字也在这半阕诗里,谁能猜出你的名字,你也请他吃饭!”

“我当时十分气恼,站起来,直接就说难不成你叫关漠?”

关漠嘿嘿笑着“我说:是啊,同学,恭喜你答对了,我就叫关漠!结果你和同学们都不信,后来还是我把身份证掏出来,班里挨个看了个遍,课后大家都笑喷了。”

“课后还你散文集,你拿走之时,还瞪了我一眼,直接就走出了教室,我心痛不已,连句谢谢都没捞着!”关漠故作伤心道。

“后来过了一周,你竟然打电话给我,当时我还以为又是推销电话卡的,便没去接,连续三个电话之后,你又发了条短信过来。”

“关漠,你怎么老是欺负我,我恨你!”

“这才知道还真是找我的,赶紧回电话过去,你刚开始哭哭啼啼,之后才说你是萧燕然,问我在哪里,要请我吃饭!”

“虽说当时你哭了,但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美女请我吃饭,怎么能不高兴,见了面才知道,你和家里吵架,也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我。”

“你怎么又哭了?”关漠着急道。

萧燕然突然抱住关漠,足足有十多分钟。

松开后,看了关漠良久,说道“关漠,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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