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纳经?!”陆凌宸脸色潮红,心跳骤然加速。这绝非凡人可触及的经书,不属于红尘领域。
在自己的记忆里,吐纳经是修士拥有的东西,仙家才配使用。自己博览群书,过目不忘,当年还懵懂的时候,看过一本史册中有此记载。
书,虽破旧不堪,可其价值不可估量,贵重超凡,在人间绝对有价无市。
翻开封面,首页写有一句警告。――“非陆氏族人勿观,否则此经****!”
“嗯?”陆凌宸眼睛一眯,随即呵呵直乐,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没想到学业虽断,却得见仙路,有了此经便等于具备了成为修士的可能。
他不由想起一位白衣上仙的身影来,总是背对着自己,不言不语,却不止一次救过自己的性命。
陆凌宸有秘密,这个秘密藏在记忆最深处,不会与人提及。
此刻被仙家之物牵动了情绪,勾起了那不凡的回忆。他摸着吐纳经,看了看颈上的项链,莫名怀念曾经的经历,那算是一种奇遇。
一位白衣胜雪的年轻修士,曾三番五次拯自己于危难之时。犹记得昔日的燕国并不太平,刚刚改朝换代,兵荒马乱的影响久久不散。当时社会动荡,匪盗猖獗,出门屡有恶人要加害自己,白衣上仙不是拔人舌头就是挖人眼珠,手段狠辣,告诫自己世道残酷,人心险恶,对付坏人不得手软。
对方背影沉重,每一次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却从不转身,不回头看一眼自己,也自始至终不提出手相助的理由。
“唉!”陆凌宸悠悠一叹,索性好好回望一番过往,反而不急着翻阅吐纳经。说来自己命不好,从小就易遇妖魔鬼怪,什么奇形异状的生灵都想吞自己,视为他陆凌宸先杀而后快之人。仿佛对自己先天仇恨,自己为天下妖物之宿敌。
而白衣上仙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对方不仅降妖除魔,还给自己吃了半枚惊天动地,引发异象的九色灵丹。从此自己不仅摆脱了鬼怪缠身之苦,更是让一夜之间变得聪明绝顶,少小早慧。
这是大恩,令陆凌宸终生难忘,认为自己应该是神仙转世,上辈子和白衣上仙定是故人。
只不过对方的出现,往往如一场及时雨,来的快,走的也快,不多说一语,且只在自己遇险之时降临。
直至有一天,到来的对方不知为何变成了白发,雪丝飞舞的背对自己,递过一串黄铜项链当做十岁生辰的礼物,然后什么话也不说的离开,自此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
“呼……”陆凌宸深呼吸,神色迷离,追忆难尽。
过了许久,他的目光才恢复清明,开始钻研吐纳经。
此经文字复杂难懂,换作旁人,若无前人诠释不易理解,好在陆凌宸颇具慧根,渐渐明悟出了其中奥义。
于是按照上面记载的意思,盘坐于地,吞吐起来。
吸收的自然是灵气,书中言,万物有灵,天地之间存在灵气,修之可求仙问道。
吐纳之意,呼浊气而取灵气也,灵气只是空气的一部分,唯之可让生命蜕变,进一步强大。
不得不说,陆凌宸捡到了宝,拜读的津津有味。他没有转移阵地的意思,君子拾金不昧,想必此物对那刀疤大汉来说也是无价之宝。
只不过,他没有考虑到真正贵重之处不是此经的本身,而是里边的内容,巧就巧在他陆凌宸也姓陆,也能观看此经。
时光如水,潺潺流淌,陆凌宸沉浸在了打坐状态中,闭目吞吐着,通宵达旦。但直到旭日东升了,刀疤大汉还不见回来,陆凌宸这才起身离开,迎着暖阳继续赶路。
晨光扑面,大自然的热吻让人痴醉,也亲醒了梦中人。陆凌宸选择暂停修炼,并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欲速则不达,一夜之间吸进体内的灵气全数积累在五脏六腑中,运转几个周天之后有点不顺畅,似乎遇到了问题点。而自己不想走火入魔,修炼一途不可大意,稍有疏忽必然万劫不复,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不过,修炼时间虽短,但益处是显而易见的,尽管只有一晚,陆凌宸却能感觉到浑身一轻,力气变大了些许,走起路来哪怕长时间不歇息也豪不费劲。
陆凌宸知道,这吐纳怕是与吃饭一个道理,不能一直吸取灵气,人体总有极限,进补过量尚伤身呢,想短时间一步登天是行不通的。
推开门,亭外清风吟,官道湿滑,被甘露淋打过还未来得及蒸发。然而,陆凌宸奔跑起来却很快,说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亦不为过,因为速度实在今非昔比,与昨日判若两人。
这都要归功与吐纳经,是它改变了陆凌宸的身体素质,效果惊人。
“不愧是仙家经书!”陆凌宸振奋,如此,回乡的行程势必缩短几日。如此一来将无惧长途奔波,跋山涉水通通不在话下。
峰回路转,层林叠叠,陆凌宸畅行无阻,基于在官道上平常人是不可行走的,从此过者多半是达官显贵,文人秀才还是朝廷的特许。故此这样的大路上,旅人少之又少。
翻山越岭几许后,官道残破了,有人为毁坏的痕迹,还有马车出轨的轨迹,与人马混乱的脚印。
岔路口,一棵撞破皮的榕树下,行影单只的老太遭人围堵,是两名山匪,要勒索钱财,正在搜身。
陆凌宸当即停下了脚步,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错觉了,大燕讲礼仪,重文轻武,什么时候道德败坏了,怎么这般容易遇到歹人。昨天如是,今日亦如是,当真倒了八辈子血霉。
且看两名匪徒的样子,一人全身上下脏兮兮,穿的跟乞丐似的,手举杀猪刀,吆五喝六;另一人更像叫花子,衣衫褴褛不说,皮肤上尽是泥土,竟扛着锄头在那里恐吓。
“这是强盗?”陆凌宸错愕,分明是屠夫与农夫。这年头真是世风日下,杀猪的不好好杀猪,种田的不好好种田,都改行拦路打劫了。
关键是两人的动作,手脚麻利,东摸西摸,对老太太从头到脚皆不放过,更有从外向里的趋势。这让陆凌宸特别火大,觉得对方口味太重了。
“住手!”他连忙喝止,不允许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休要非礼老人家,放开那婆婆,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