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寒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那些内容大概都是郑家遍布各地的各种各样的产业的财产明细,都写明了一半的拥有权将是她。
这郑九夜,果真舍得。
木清寒二话不说便直接签了字。
“不细看?”郑九夜见她如此爽快,略显诧异的问了句。
“难道我会不信九少?”木清寒唇角一扯,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说着便将手中都已经签好的契约递还给郑九夜。
那笑容,不仅郑九夜看得一怔,是在场的几人,都均一怔。
那笑容好看得如同沼泽地理开起了一朵鲜花,十分稀奇,因为稀奇,所以特么的,好看!
“这令牌你拿着,只要有这令牌,属于你的那一份财产,你可以任意支配。”郑九夜从腰间拿出一枚令牌来,只有郑家主事之人才有资格拥有的令牌!
“嗯。”木清寒淡淡应了一声,便接过。
那令牌,自然是来的不容易的。
郑家的家族,肯定不止郑二爷一人反对,可以想象郑九夜是顶着什么样的压力,才让郑家那些人明着答应下这么荒唐的事情来,但暗地里还即将有多少个郑二爷,就不得而知了。
祖祖辈辈说累积下来的财产,在郑九夜这一代没了一半!
想必郑家的人,肉疼得很。
但对郑九夜来说,钱财这玩意,没了就再赚,没有什么可大不了的。
“那郑九少应该是没事了吧?若是没事,寒儿,该和本王回府了。”东方泽站出来,看着木清寒的眼底,带着丝丝的愉悦,今晚回府,一定要想办法好好哄着这个女人!
寒儿二字,听在东方颢的耳里,真的十分刺耳。
他面色一沉,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木清寒瞟了他一眼,连回答都懒得,直接喊来还在嗑瓜子的雷鸣和雷天,就吩咐他们去砍些树木回来。
东方颢和郑九夜几人都十分不解,这女人又突然要做什么?怎么还要砍树?
“还不帮忙?这屋子破成这样,也关你们的事情!”木清寒没好气的瞪了郑九夜一眼,若不是郑二爷,秀秀家里自然也不会这里破个洞那里破了洞了。
东方颢莫名的看着自己,关他什么事!
郑二爷是九夜的人,与他无关!
木清寒的意思自然是:东方颢和郑九夜是情人,情人本是一家,那自然是关他们的事情了!
郑九夜卷起袖子,脸上挂着一个如沐春风的好看笑意,低声吩咐着阿七,“阿七,也去砍些树木来。”
“是。”阿七点头,立刻就扛着刀走了出去。
于是凤萧也很识相的,漂了出去,边漂边嘟囔着:我一文弱书生,竟要我做如此暴力之事……
小九见东方泽一张脸黑黑沉沉的样子,想要雀跃的上前也没了胆子。
“夫人如此贤惠善良,做夫君的,自然是要帮忙的。”东方泽一扫阴霾,笑了起来,卷起了手袖,一副准备干活的样子,说着夫君二字的时候,还瞟了东方颢一眼。
这两个字,提醒着东方颢,这个女人,是被人的妻子!这个女人,是契王妃!
这个事实,他总是自动忽略,因为这女人,实在不怎么待见东方泽,更不像是什么有夫之妇……
但事实诚然就是如此。
东方颢的面色瞬间阴冷了下来,眼神淡淡的扫了木清寒一眼,很快收回,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来。
他真是莫名,这样的问题,他为何会上心?
大概真的是病了,为何还会在乎起这种问题来,这种,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小九也帮忙!”小九堆着那招牌式的阳光笑脸,对眼前这你来我往的暗中对话完全没感觉。
这熊孩子,将来若是有摆上台来争斗夺权之日,他的处境,该怎么摆?
不过片刻之间,雷鸣和雷天,凤萧和阿七四人就一人拖了两棵树来。
四人八棵树,拖在身后,远远的看去,场面颇为壮观。
树一来,几人就立刻忙活起来。
木清寒率先捋高了袖子,十分熟练的将树砍成了以方便搭房子的木材来。
几人看着她手臂上缠着的白色纱布,见她却好像一点都不痛似的,大刀阔斧的砍着树,心底都生出几分不痛的情绪来。
东方颢能肯定的是,那是心疼。
郑九夜则是佩服,这个女人,好有毅力!但,为何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会这样熟练的做着这些事情,莫不是以前的那些日子很苦?总是在做这些事情么……
秀秀家的这个小木屋,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成为京都的旅游必来之点!
作为一栋由契王妃,秦王,首富郑九少,契王,九皇子所亲手修补的小木屋,它必须是光荣的!更是惨烈的,因为这屋子里,染上了很多尊贵的血。
小九哪来的机会做过这样的事情,他对这样的‘粗活’一窍不通,拿起木材,举着钉子,对准半天都敲不进去,折腾了半天就是补得歪歪斜斜,七扭八歪的模样。
木清寒在一旁看着十分火大,随手一根木桩就朝小九砸了过去。“你他妈给我走点心!”
小九急急的一躲,十分委屈的看了木清寒一眼,试图用卖萌来取得原谅,但换来的,是木清寒的一记凶悍之极的狠瞪,他一委屈,手一抖,锤子砸到了自个的手指,于是,流血了。
而郑九夜自然也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修修补补的工作的,打着一根木桩,盯着木清寒学习,研究半天才动手,他动作虽然慢,但却补得十分整齐好看,一举一动中,都是慢悠悠的优雅。
木清寒却还是白了一眼。
还有那东方泽不止不会,还对这种事情十分厌烦,试了没一下就丢了锤子休息去了。
木清寒表示对这群养尊处优的人十分无奈。
倒是东方颢熟练得很,他年轻的时候本就一直在外行军打战,这等到处搭帐篷,补民房的事情,他跟下属一样在做。
东方颢看着不受待见的几个人,心情十分愉悦,唇角都忍不住溢出笑容来,一走神,他砰一声,锤子狠狠的砸中自己的手指,受伤的手指流出血来,染上了那些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