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清寒摔下去的同一时间,一把杀猪刀掉落在木清寒方才所站的位置。
一系列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摔倒的木清寒看着那杀猪刀,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
是东方颢看到有一把杀猪刀掉下来,所以扑过来,是救她?
好似,真是这样的可能性。
“小牛子,你个混账东西,娘说过多少次,不准在窗户边玩刀的!”二楼上传来一个妇女的怒骂声。
接着,是小孩的哭闹声。
看来,这是一场意外?
这,真的只是意外,而非……
“不识好歹的东西!”东方颢的手臂比木清寒划了一刀,衣袖裂开,鲜红的血染上了他黑色的衣袍。
伤口看起来十分深,木清寒那一刀分明不轻,可东方颢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来,她是误会他了?
“你大可大声喊我便是!活该!嘶……”木清寒哼了一声,对东方颢没半点感谢,她正要站起来,撑在地上的手腕却一阵剧痛。
“怎么了?”东方颢关怀的问道。
“我的事,和你不相干!”木清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挣扎着就站了起来。
才一站起来,手腕却被东方颢抓住。
“你干什么!”木清寒恶狠狠的瞪大了凤眸,对东方颢一脸的咬牙切齿。
可是东方颢却只是盯着她,嘴角扯出一抹极淡极淡的轻笑来,低下头,拉过她的手,不顾木清寒的挣扎,撩起了她的袖子。
这男人可是有病?
他多次想杀她,木清寒自然是不会忘记的!而她,若是这男人真的动了手,她必然会反击,就算要杀了这男人而保全自己,她都做得出来。
只是,如今东方泽在朝中势力渐大,真正能抵挡得住他的人,并非太子,并非穆澜候,而且,眼前这个深沉的男人。
所以,木清寒并不像和这个男人为敌。
只是,这个男人现在发神经,是想怎么样?
木清寒的一手被东方颢抓住,他力道太大,她挣脱不开,可莫要忘了,她还有一只手!
她左手挥拳,砸向东方颢。
东方颢连眉头都未抬一下,大掌就挡住了她的拳头。
木清寒怒极反笑,对准了他的双腿间,抬腿踢去!
东方颢似知道她的举动般,双腿一夹,就将木清寒的踢向他的腿夹住。
他的双腿十分有力道,竟能将木清寒夹得死死的!
“别动。”东方颢抬眸,瞟了木清寒一眼,眼底带着薄凉和丝丝的温柔。
木清寒突然就搞不懂这个男人了,他对她,分明该是十分薄凉才是,像对所有人那般,可这男人,怎么他妈眼底还多了一抹其他的情绪?
这男人心,可真是海底针!
木清寒闷哼一声,别过眼不去看他,反正正大光明的和这个男人打,如今的她自然是抵不过了,而且这男人现在好似没有伤害她的意思,那她何不静观其变?
东方颢见木清寒不再乱动,也就放开了她。
“怎么,秦王殿下,莫不是要趁小女子受伤之际,占我便宜吧?”木清寒不打算了反抗,一悠闲下来,就换上了一脸的戏谑。
东方颢鹰眸圆睁,瞪了她一眼后,便拉着木清寒在一旁的门阶上坐下,拉过她的手,看着她本纤细洁白的手腕只是一片淤青,他皱了皱眉头。
木清寒凝着他,挑了下眉,心中纳闷起了这秦王啥时候不怕脏了,竟和她在这街道上随意坐下?
怎么不怕损了他秦王的身份呢?
东方颢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来,一打开瓶塞,木清寒就闻到了那清冷的薄荷草的味道。
“嗯?”东方颢将那药膏递到木清寒面前,示意她闻。
这是,要让她确认无毒的意思?
木清寒嘴角一扯,冷哼道,“秦王这是多此一举,有没有毒,我已经闻得出来,再者,我若是不信秦王,怎会任由秦王握着我的手腕?秦王这个举动,真是多此一举!”
“契王妃如此相信本王,本王倒是多虑了。”东方颢一笑,就拿起了那药膏,动作极轻的给她的手腕涂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柔,很轻。
他这般低头弯腰涂药的模样,认真的有些过分。
木清寒单手托腮,难得认真的,端详起了他。
初见时他的神色清冷,就如同一头雄鹰,充满霸气和危险。
而此时的他,神色称不上温柔,但已卸去一身的危险气息,似乎,这样的他不难相处。
在木清寒的角度看去,她能看到他的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还有紧抿的薄唇,微开的衣襟可以看到他的胸膛……
真是春光无限好啊。
木清寒看东方颢的眼神,带着几分欣赏和笑意。
东方颢擦完了药,低头撕开袍子的一角,欲替木清寒包扎。
那布带还未碰上她的手腕,木清寒的手却一缩,避开他的包扎,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无所谓的说道,“一点小伤,不必包扎。”
东方颢却不管,强行拉过她的手,就将布带缠上她的手腕。
“你他妈可以再蛮横点不?”木清寒凤眸一蹬,没好气的骂着,手上却没有用力,任由他包扎。
“可以。”
东方颢微掀眸子,看她一眼,脸上的神色十分认真和严肃。
东方颢打上一个结,轻拍了拍,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第一次为别人包扎成果,知道木清寒这女人是不可能会感激他,于是他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
木清寒确实没有要感激他的意思,见他离开,她耸耸肩,站起身来也准备离开。
咦?
她好像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呢?
木清寒挠着后脑勺,一时还真的想不起来忘了什么。
对了!小九!
望着被东方颢扔在一旁路旁的小九,她一拍后脑勺,这才想起来忘记了什么东西。
“喂,秦王殿下!”木清寒喊了一声,他并未走远,该是听得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