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妈妈被点名,本就颤颤惊惊跪着的她立刻又脚软了起来。
佝偻的身子颤抖着,眼神只敢顶看着地面,喏喏的说道,“夫、夫人,小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你看,连这贴身伺候姐姐的徐妈妈都说不知道,可姐姐竟然!王爷,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我慕雨柔像那般心肠歹毒之人吗?我敢发誓,若我慕雨柔做过这样的事情,便不得好死!”
慕雨柔低垂的眉眼中藏着洋洋得意,见徐妈妈都不敢吱声了,便越说越带劲了起来,而木清寒却始终挂着那个浅浅的笑意,任由慕雨柔矫揉造作的做戏。
“但王妃姐姐若是冤枉了我!王爷,你说,你说该怎么办?”慕雨柔抬起泪眼朦胧的大眼,楚楚可怜的望着东方泽,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
“柔儿,这个贱妇竟然敢这样冤枉你,放心,本王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东方泽轻声哄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东方泽这边还轻声哄着,柔情似水,可一转向木清寒,立刻换上了方才的冷峻。
“贱妇,你还有什么话说!”
木清寒心中冷笑,看着这对男女在她面前咿咿喔喔,实在厌烦。
虽然不得不说她个她名义上的夫君长得还算不错,不过东方泽与东方颢,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东方泽英俊的脸庞上,透着几分阴柔,而东方颢,却是男儿气概十足。
东方颢依然是那个负手而立的姿势,但却不再是面色清冷,而是饶有兴致看向木清寒,他有些好奇,这个女人会如何应对?
木清寒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高雅模样,她手下动作未变,只是淡淡的说道,“慕雨柔,我现在想看看,你如何个不得好死?”
她冷中带笑,这般笃定的笑意让慕雨柔心中生出了几分畏惧来,莫非她真的有证据?否则木清寒怎么会如此信心十足的模样!
可是,那些下人和那个女人,定不会有这个胆子敢说她的闲话!
思及此,慕雨柔便安心下来,换上一副更加楚楚可怜的模样,依靠在东方泽身上。
“你……”东方泽口中贱妇二字还未说出口,木清寒便已经站起身来。
木清寒步履缓慢的走到床沿边,蹲下身捡起了些东西。
当慕雨柔看清那些事瓷碗碎片时,脸色瞬间煞白!
“我想请秦王帮个忙,不知可否?”木清寒手中拿着那慕雨柔送来的‘破魂’破碗碎片,走到东方颢面前。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众人都有些诧异。
东方泽狭长的眸子眯起,有些狐疑的看了木清寒一眼,这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今日东方颢会一道前来,这样的举动已经让他疑惑。
东方颢向来与他没有相交,为何这次竟没有推辞,与他前来?
如今这个木清寒看着东方颢时的眼神暧昧……
莫非,他们之中?有些不可告人之事?
东方泽多疑的性格让他立刻怀疑上了二人,眯起了眸子,紧紧盯着东方颢,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东方颢只是安静的看着木清寒,并未伸手去接木清寒手上的碎片。
他不言语,木清寒也不言语,只是挂着笑意,伸出的手并未收回。
半响,东方颢淡淡一笑,伸手过木清寒手中破碗碎片,紧抿的薄唇终于张开,问道,“不知契王妃想要本王帮什么忙?”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低沉中带着几分嘶哑。
东方颢意外的没有拒绝,木清寒挑眉,眼神瞟向东方泽和一脸苍白的慕雨柔。“我想,堂堂秦王,应该查得出这碗中,装过什么药。”
慕雨柔此时的脸变得煞白,她忘了,就算这碗中的破魂已被这个女人喝下,但是碗中残留的气味,只要是个中之人一闻便知究竟。
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东方泽双眉拧起,大手从慕雨柔的腰上慢慢松开。
慕雨柔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说她想要毒死木清寒,东方泽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慕雨柔一向将木清寒当做她的眼中钉,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丝毫不奇怪。
若是木清寒拿不出证据来,东方泽他大可随便赐个冤枉栽赃的罪名给她,再退一步,就算木清寒拿出了证据,只要今日东方颢不在这里,他也大可含糊杀了这个女人。
可如今,木清寒这般斩钉截铁,再加上东方颢在场,东方泽是如何都无法徇私了去。
今日的事情,实在太过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东方颢和木清寒之间,是否有不寻常的关系。
东方泽眸子一暗,将所有的思绪敛下,转头问道,“三皇兄,这药碗中,是否真的是‘破魂’,而非寻常药物?”
他的话一问出口,众人就纷纷将眼神投向他。
慕雨柔的心里越发着急,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她眼眸一转,计上心头。
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刻被揭发!
她的身子一软,娇弱万分的扶着额头作势就要倒下。
“莫非……妹妹忘了我是个大夫?”木清寒突然出现在慕雨柔身侧,扶住她欲倒下的身躯,脸上挂着一抹极淡的笑意。
木清寒一手扶着慕雨柔,一手已握在她的脉搏之上,眼眸中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栗。
慕雨柔神色复杂,这种当场给人抓包的感觉,实在让人十分不爽。
东方泽只是冷冷的瞪了慕雨柔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慕侧妃此次恐怕是没有身体不适的机会。”东方颢脸上的神色,分明是已经有了结果,那药碗在他手中,只需一闻,便知道是何物。
“这药碗中,确实残留‘破魂’的痕迹。”他也不再莞尔,直接说出了答案,末了,继续道,“本王也十分想知道,不得好死这四字,该如何演绎?”
在木清寒眼中,此时的东方颢分明没有半分笑意,可那神色依然十分欠扁。
他的胆子也算大,敢当着东方泽的面说要看他的侧妃如何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