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二个年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因为从未有过,所以他不懂。
大概,只是,因为这女人特别?
这是东方颢目前能给自己的,唯一理由。
有很多事情,比这些莫名的情绪感觉重要得多,东方颢无暇去多想!
秋闱狩猎降至,那个计划……
“东方颢,今日谢了。”
就在东方颢发怔的时候,木清寒突然起身,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牵着不二就要离开。
虽然觉得和这个男人极少的这样和平相处的感觉还不错,但指不准这个男人突然又会想杀了她以除后患,再者天色也已经晚了,还是离开好。
东方颢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木清寒好像极少这样认真的喊他的名字,怎么这三个字在她口中说话,那般动听?
他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嗯。”木清寒应了句,就要拉着不二离开。
可不二却不高兴了,鼻腔中哼哼的发出闷气来,摇头晃脑的样子明摆着不肯离开。
“不二!”木清寒怒吼一声,没有耐性再去威胁它,若是这不二还敢这么磨磨唧唧的,她下一次,绝对不说话,直接上刀!
“呜咽……”不二哀叫一声,控诉主人的无情冷血和暴力血腥!
虽然极度哀怨,但是不二也只好向那小白马投去一个期期艾艾的眼神后,才依依不舍的和木清寒离开了。
转眼就已经到了初五,秋闱狩猎的帷幕正式拉开。
这几日各方诸侯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京都,今日的狩猎安排在皇宫以北的城郊处,整个城郊都已经被重重御林军包围得滴水不漏,此次皇帝的命令是要求要连一只蚊子都不许飞进来。
毕竟,今天的这一场狩猎不是普通的狩猎,这里聚集了如此众多的政治上位者,自然是滋事的好时机!
一早,木清寒便和东方泽从府中出发,往狩猎场而去。
不过两日,木清寒的骑马技术已经极好了,其实大概有一半的功劳,是因为不二被木清寒恐吓到不敢有那个马胆造事了。
一身男装扮相的木清寒十分俊美,东方泽策马在她一旁,笑意吟吟。
“寒儿,你这身男装,依然很美。”东方泽是出自真心的赞美。
“谢谢。”木清寒敛眸,直接接受他的赞美。
“本王突然又后悔了,这样的美娇妻,该好好金屋藏娇才是。”东方泽一脸的风流多情,看这木清寒的眼光有些痴迷。
这,并非装出来的。
木清寒此时一身男装,干干净净的装扮,唇红齿白,眉眼如画,依然美得惊人!
“……”木清寒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腿夹紧了马腹,加快速度往前奔去。
“寒儿!”东方泽皱眉,喊了一声,立刻追了上去。
才刚到狩猎场门口,木清寒就遇到了一起前来的东方颢和太子。
“哟,这小少年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啊?”太子一挑眉,看着男装木清寒有些眼熟。
“太子好眼力。”木清寒唇角一勾,也没有要刻意隐瞒的意思。
“哦?”太子只是看着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还真没有认出木清寒来。
东方颢自然是一眼就认出她了来,这男装的少年,正是木清寒。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好兴致,来参加此次狩猎?”东方颢望着木清寒,勾唇浅笑。
“怎么,不行?”木清寒眼角一挑,语气有些冲,话一说完,她就眼尖的瞥到东方颢领口处露出来一片淤青。
他受伤了?
有人能伤的了东方颢?
“不敢。”东方颢抱拳,多看了木清寒一眼,眼底依然是带着那抹浅浅的笑意。
“三弟,你认识?”太子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看向东方颢的眼底,分明一点笑意都没。
“是。”东方颢淡淡的应了一声,眉眼里多了几丝疏离。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她曾经问过东方颢为何会帮着太子,她记得那男人说因为太子儿时曾护着他,只因为这点情分,他才会站在太子党那头。
而太子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愚钝不说,更只会坐享其成,一有事情就将所有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
就像上一次,前朝旧臣一事,太子不就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东方颢身上了?
那个男人没有任何异议,也就全部接受了。
可,这样的一点点情分,实在太过薄弱,就如一层薄纸,一捅就破,这关系,亦是一捅就破。
最重要的是,木清寒不信东方颢是那样愿意默默站在别人身后辅佐他人的男人!
这男人,孤傲,高高在上,拥有足以睥睨天下的威严和魄力!
他,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
木清寒将那丝丝不对劲的气氛变化收入眼底,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
此时,东方泽已经那个追了上来,他见到太子和东方颢,在马上朝两人轻轻点头行礼,“见过太子爷,见过三皇兄。”
“免了。”太子淡淡的免了礼,看着和东方泽并肩而立的木清寒,他才突然想了起来,这个熟悉的人,不就是契王妃?
“哈哈哈,果然是将门之女!”太子心情不错,豪爽的笑了起来,他笑着就径直进了狩猎场。
东方颢拉下脸,面无表情在木清寒和东方泽面前走过。
东方泽看着那眼神,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冷声道,“寒儿,进去吧。”
说完,东方泽就直接策马进了狩猎场。
木清寒切了一声,正要一同进去,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不远处,一对年轻的男女和一众下人骑马而来。
这一帮人穿的服饰和京都的略有不同,大概是附属诸侯国的人,而那些下人的衣服上,都刺着同一个字,秦。
木清寒立刻明了。
是秦宗侯。
但为首这一对年轻男女分明不是秦宗侯那个年纪,可以代替秦宗侯前来京都的,大概只有他的儿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