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寂静的夜色中,秦王殿下的磨牙声,声声震耳!
你说,你逃就逃吧,为何在逃之前,还要气焰嚣张的翻个白眼?
若是你夹着尾巴就这么逃了,兴许老子还没有兴趣追,可你拽得二五八万的,老子若是让你逃了,岂不没有面子?
于是,木清寒逃,东方颢……追!
木清寒以及其迅速的速度爬上一座民房,然后在屋顶之上,上跳下窜的奔跑起来。
没错,是爬!
没什么优雅姿态的,用爬的姿势,上了屋顶。
东方颢心中的疑惑又加深了几分,这个女人,分明没有内力,连轻功也不会,但为何速度之快,杀伤力之大,招式之诡异,都非常人可比!
以东方颢的轻功,十分轻松便追上了木清寒,他亦没兴趣再玩这样猫做老鼠的游戏。
东方颢高大的身子一跃,一扑,嘣……
木清寒瘦小的身子被他压在了身下,连带着压碎了身下的几片砖瓦,刚下过雨的屋顶积了不少的水渍,这一压,木清寒的整个背部都全部湿透。
木清寒怒瞪,扯了扯嘴角,戏谑道,“秦王殿下对小女子真是一往情深啊!”说完还挑剔的,赤裸裸的打量了一方他的身材!
东方颢黑了脸,这才注意到两人都姿势之暧昧。
男人压着女人。
大掌抓着小手,下身压着下身,胸膛……还好,没压着胸部。
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一上一下的姿势,四目相对,除了怒瞪,还是怒瞪。
“木清寒,你今日,非说不可!”东方颢一副豁了出去的模样,完全不管此刻姿势之暧昧,只是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大掌上的力道重了几分,压得手下的砖瓦又碎了几片。
被东方颢压住的手腕痛楚阵阵,但木清寒确是神色不改,连眉头都不曾一皱,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唇轻启,更似自言自语般,“其实,你长得不赖……唔,身材也不错!”
木清寒说的的确是真话。
在如此近的距离看这个男人,他依然帅得人神共愤。
如鬼斧神工般雕琢而出的五官,就算是这般不动不语中,也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
东方颢并不是没有给人夸过,相反,想要嫁给他的女子简直就是趋之若鹜,但那些女人口中的喜欢或者夸赞,都无不让他厌烦,可奇怪的是,这话从木清寒口中说出来,却让他莫名的有几分得瑟。
纵使心里得意了一番,可东方颢的依然一副臭脸,所有窃喜到了口中只剩下一句,“废话少说!”
话一说完,东方颢忍不住不动声色的细细琢磨起了眼前近在咫尺的木清寒。
她很美,极美。
琼鼻挺翘,美眸璀璨,笑意盈盈,额头上一大块新疤,丝毫不影响她的美。
但,纵使再美,这个女人,不过是东方泽的王妃,于他,算是敌对。
木清寒无辜的看着他,她装傻卖萌的,当做没有听懂东方颢的问题。“我真的不喜欢你。”
“木清寒!”
东方颢可以肯定,他活了二十二个年头,脾气都不曾像今晚这般暴躁过,让他将一向不屑与女人动手的习惯彻底打碎。
就在此时,忽然一声怒吼震天响起!
“什么狗犊子在我们屋顶唧唧歪歪的!去******,老子从你们说第一句话就忍,忍得他妈都尿失禁了你们还在这里唧唧歪歪!”
“他爹,别废话,拿上扫把去揍!大半夜饶人清梦,砸老娘屋顶?劳什子的狗男女,要偷情滚犊子去搞,别来我们这地儿偷!”
“媳妇,你等着,老子这就去找扫把,娘个腿的。”
东方颢和木清寒所在的屋子突然亮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顿臭骂。
男人的,女人的憋着欲求不满的不爽咒骂声连连。
这会本就是深夜,这一户人家一大喊起来,很快惊动了其他的住户。
接着,家家户户突然都慌慌张张的点亮了蜡烛,个个都披着外衣,好奇的打开窗户,走出门外查看起来。
京都的街道,瞬间吵闹了起来。
“张三家,有什么狗男女在你们家屋顶干啥呢?”
“哟,真不要脸!”
“……”
小狗的狂吠声,小孩的啼哭声,男人女人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东方颢的脸色此刻堪称经典,一张俊脸此时黑到极致,木清寒仿佛能看到有几缕青烟从他头顶冒出。
“喂,狗男……还不起来?”木清寒却全然无东方颢气愤的样子,一脸的自在。
大雍的堂堂秦王殿下,在木清寒这个笑意之下,顿时更怒了几分。
木清寒清楚的听到,东方颢额头的青筋,啪的一声,一根根的断了。
“木清寒,这笔账我一定跟你算回来!”东方颢咬牙切齿。
“随时欢迎。”木清寒挑挑眉,一脸的无所谓。
她看似毫无动静,可被东方颢压着的手,却不知何时,握了一根银针……
东方颢闭上双眼,决定眼不见为净,他不能保证,自己的青筋再崩下去还能剩多少。
四周的吵闹越发激烈起来,甚至有人拿来了梯子,准备好好收拾他们这一对‘狗男女’。
于是,在这个深夜里,你可以看到,有一男一女,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这个京都的深夜中,在街坊不绝的骂声中,抱头鼠窜。
噢,正确的来说,是男人抱头,女人鼠窜。
这一男一女,一个是大雍的三皇子……秦王,一个是契王府的王妃。
若是这些人知道了他们两人的身份,不知会有什么表情?
东方颢和木清寒往相反方向奔去,匆忙离开的东方颢,似乎没有注意到,手臂上已然多了一个细小的针孔。
太轻微的刺痛,某个伟大的秦王殿下,根本未放在心上。
临走之前,东方颢看着木清寒嘴角的那一抹似笑非笑,让他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木清寒,向来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今日在东方颢手上吃了大的亏,她岂会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