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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岔驿别庄(4)

“没有必要。”她高兴地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穿起来干吗?”

“我以为我们还要谈一会儿。”

“那就进我房间来吧。我已经叫达嫂锁门了。你若要喝茶,那边有。”

夜色宁静,只有草地上小虫吱吱叫。柔安在窗边摆了两张低椅子。她倒了一杯茶给他说:“要不要毯子盖脚?”

“不必了,谢谢。奇怪,山风使我昏昏欲睡。”

“你如果累了,我们明天再谈。”

“别管我。你也需要休息嘛。来,坐在我身边。”

柔安直挺挺坐着,眼睛望着他。“太美了--这里真安详、真宁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仿佛在梦境似的。”他抓住她的小手,她把两人的手都搁在她膝上。

虫鸣声更响了,夜风的香味吹入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李飞的眼皮开始下垂,头也斜向一边。柔安没有动。她恨不得屏住气息。灯光映出他突出的轮廓。她太高兴了,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没有伸手去擦,怕把他吵醒,只觉得泪珠一滴滴地流在脸颊上。后来她发觉他的手松开了,就把小手抽回来,悄悄站起来,把油灯关小。然后拿出一条毯子,盖在他腿上。她静静坐着看他,心里既骄傲又满足。

七分满的月渐渐爬上岩顶,山谷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她发觉李飞的下巴和敏锐的唇部实在太美了。她再度起身,把灯关掉,又悄悄坐下去。一不小心,脚碰到李飞,他醒了。

“咦,我睡着啦!”他抬头看看月亮,问她,“我睡了多久?”

“十分钟左右。”

“只有十分钟?我却做了一个很长的美梦。”

“梦到什么?”

“我忘了。只记得很快乐。”

“你要喝茶吗?”

“我去拿。原来我睡着的时候,你替我盖上毯子!”

他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递一杯给她。然后把椅子拖到她身边,两个人坐了一会,静静地欣赏月色。他们听到夜行动物的叫声,接着大地又归于宁静。

李飞觉得有点冷,就把毯子盖在她身上,又用手搂着她,她也舒舒服服挨在他胸口。

“我现在想起刚才的梦了,”他说,“我和你漫步在花朵遍地的山坡上。你摘了几片花瓣,放进嘴里。我叫你别这样,你大笑,把花吃下去。然后我也学你,两个人笑个不停。我们的小孩……”

“小孩?”

“是的,我们的小孩,大概两岁左右,胖胖的小腿在草地上跺跺走着。我去追他,把他带回来,拿花瓣给他吃。你生气了,我们吵了一架。然后你抱起小孩,把花瓣从他嘴里挖出来。我们又和好如初。”

“是男孩?”

“嗯。”

“你知道我认识的人谁最快乐?”

“我。”

“我不是说我们自己,你猜嘛。我们俩都认识的一个人。”

李飞脑海中泛出一个个人影。没有一个称得上快乐。

“我猜不出来。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吧,是端儿,她心满意足。她有一个好丈夫,几个乖孩子,又有那么好的婆婆。”

“也许你说得不错。我却从来没想到这些。”

“女人最希望的就是有一个像她那样的家。香华很不快乐。我见过不少婚姻,简直吓坏了。爱情真是美妙的东西。”

“是啊,爱情真美妙。”

“飞,我们永不吵架,永不变心。你要我怎么样,我就顺你的意思。告诉我,恋爱中的男人有什么感觉?”

“总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对,他只想要她。然后想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我对你就有这种感觉。很怕你遇到什么不幸。我走了,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吧?”

她拂拂脸上的头发,开怀大笑。“只要拥有你,我什么都撑得住。我只怕失去你。女人一恋爱,就是踩上雪也不会发抖。”

她的面孔半掩在阴影里。他把她颤动的小身子搂过来,觉得暖暖的。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这位少女爱他有多深。这是他首次发现女人心灵的奥秘。他再过几天就要走了。这就是三岔驿别庄的意义,也是她邀他相聚,又把他说成未婚夫的理由。他的手臂紧紧搂住她。过了一会儿,他静下来,心中充满了远别的沉痛……

月光隐没有阳台的门槛,春夜静悄悄的。远处虫鸣渐渐歇下来,大湖和山谷都酣睡了。萤火虫像流星般忽隐忽现,在树丛中闪烁出一道道光芒。

他们躺在枕头上,可以看见巉岩上的星星,近得伸手可及,像永恒的谜语闪闪烁烁,不是在羞他们,而是向他们微笑。

“下回我再看到这些星星,就会想起你,想起今夜。”柔安说。

这一刻她已经是妇人了。李飞头脑清楚,一面看星光闪烁,一面抚摸着少女朦胧、温暖的身子,她的头倾向一边,对这位十分热情般献身给他的勇敢小女孩,他心中充盈温柔的情意。

“你最好起来,回房睡觉。”她说,“明天我们还要走一段里哩。”

他起身,把棉被拉到她的颈下。微光中可以看见她白皙的鹅蛋脸和乌黑的明眸。他弯身吻她,觉得她呼吸非常喘促。

“可见,我是多么爱你。”她低声说。

“要紧吗?”

“不要紧。”

他正要离开,看见她脸上有一股平静、满足的笑容。

柔安醒来,亮丽的阳光正射入她的房间,在地上映出零乱的影子,她直起身,看看阳台窗口的两张座椅。手搁在脑后,努力思索回味着。唇中泛起一丝微笑。她是不是知道会有这么回事?她渴望这样吗?她不知该做何感想。她只是随着内心的希望。她邀他来,只是希望和他共度几个美妙的日子。在爱情的感召下,她全心奉献了自己,她并不后悔。她听听隔壁的动静。悄然无声。轻轻拍墙壁,也没有回音。

她起床要了水壶和脸盆。

“李先生起来没有?”

“姑爷起得很早,现在花园里散步。”

“姑爷”这个名词,她觉得好顺耳。

她匆匆梳洗,穿上一条棉裤,她知道去喇嘛庙的途中一定很冷。对着一面破旧的镜子,她看见自己眼神发亮,在唇边抹了淡红色,又选了一对珊瑚耳环戴上,希望他会喜欢。她想到香华和她的同学们,自觉很幸运。今天她要带李飞去见她父亲,她以他为荣。李飞举止稳重,目光炯炯有神。他一开口说话,总叫她有点茫然。她觉得,全西安市没有一个青年的头脑比得上他。她回头看到小几上的半杯冷茶。屋外的河岸已经挤满捕鱼归来的渔夫。她几乎有点奇怪,他们的生活一如往昔,晚上照着他们恋爱的那颗“哨兵”也似乎无动于衷。

听到敲门声,连忙打开。李飞穿着厚厚的蓝袍站在门外。他把手搁在她肩上,想要吻她。她对他眨眨眼,赶快看看站在他身后端早餐来的达嫂。她把门打开说:“来看看渔船入港吧!”他们越过甬道上的椅子,来到阳台上。她指着河岸,他却打断了她,在她额上匆匆一吻。她觉得这一下很像新郎的晨吻,心里好高兴。

他们吃过稀饭,准备十点钟动身。柔安在头上围了一条羊毛围巾。

阿三雇来的两匹西藏小马已经在花园里等候了。西藏马夫头戴尖帽,身穿羊皮袄、软皮靴。羊皮白天当袄子穿,晚上当毯子盖,腰部系得紧紧的,只穿一肩,一边的袖子长达膝部,另一只手臂和肩膀却露出来。他们身材中等,面孔又黑又结实,和四川人长得很像。

天气晴朗,朵朵白云懒散地堆在天空里。他们爬上东边山脊,转向南面奥撒塔克峰的方向。二十里路要经过三道隘口,途中有密林,也有草原。在一大片没有人烟的山区,他们偶尔也看到西藏人营地和闲逛吃草的长毛黑牦牛。第二道和第三道隘口之间有一个惊险的峡谷,狂风正由峡谷呼啸而过,在断崖边发出嘶嘶的响声。野禽很多,藏人的宗教是不许猎鸟的。他们杀牦牛来吃或者使用皮革,都要先祈求它的灵魂平安。这些高山里没有汉人。西藏人则是一百年前来的,都是为了宗教而逃出扎什伦布区。所有部落宁愿北迁,也不肯放弃固有的信仰。他们属于红族或者“未改革”的教派,一切都由喇嘛来统治。

他们稍歇了一会,才爬上第三道隘口。马夫牵马到一条山涧去喝水,自己则拿出烟筒来抽烟。李飞选了一块近水的岩石,他和柔安背石而坐。

“喜不喜欢我的耳环?”

“戴在你耳上真迷人。”

“我今天特别戴给你看的。我要记住此行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时间太短促了。星期一我就要回去。你会喜欢那座喇嘛庙的,不过我们只能待一天,后天就得回来。”

他仰望蓝天和四周。身后有一片丛林,被他们刚刚走过的峡谷遮住了。光秃秃的岩峰向南横在日光下。除了那两个西藏马夫,四周就只有他们两人。

“你父亲若反对我,你怎么办?”李飞问道。

她立刻回答说:“我知道他会赞成的。我是他的女儿,他不能眼看着我心碎呀。他会的,不过他是老人家,又生病了。飞,我求求你,为了我请不要违背他的意思。他很不容易欣赏这一代的年轻人。他甚至不屑和祖仁说一句话。你很聪明,但是我们都还年轻。我们可以多听少说。”

李飞看出她眼中的焦虑。“他这么难侍候?”

“不,但是我们的观念不一样。我只是担心。毕竟他也算一个大学者,值得我们敬重。”

“那就别担心了。我答应。”

“还有一样。他喜欢守古礼的男人。我希望他接纳你,所以才告诉你这些。”

马夫说:“大家该走了。你们若想在天黑前到达那儿,我们得赶快动身。”

李飞伸手扶她上马,自己也跳上马鞍。在这样的山区,距离根本看不出来。等他们到达最后一道隘口的顶端,已经五点了。

李飞看到这么壮观,这么纯厚的美景,不觉心神恍惚,仿佛面对一种崭新、奇特、人类想象不到的东西。他们位于海拔一万一千尺的高峰。奥撒塔克山头在阳光下闪烁蓝白色光芒,山腰则被朵朵白云覆盖着。远处的西方地平线露出一层层蓝绿的山脉,那就是岷山了。但是最迷人的则是喇嘛庙本身,白白的大厦像森林般耸出来,又像王冠立在小丘上,和山坡斑驳的碧绿、深棕形成强烈的对比。整座山谷,就像一片迷离的梦境。仿佛大地刚由造物主手中摆下来,还没有被人手破坏、接触过。耀眼的喇嘛白殿,比谷底的小桥高出五百尺左右,是附近唯一的建筑物,不但没有破坏四周的自然美,反倒像人类精神的颂歌,四处绝壁的献礼。金色的庙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李飞觉得自己到了文明的尽头,迷失在荒无人烟的石峰群里,却看到西藏部落心血的结晶。他听人说北方的甘邦和拉卜楞有金神像和金顶庙宇,却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

杜忠叫女儿来,他知道她一定会来的。

命运和环境把他送到岷山深处的丁喀尔工巴庙来隐居。他不肯对自己、对别人、甚至对女儿承认,这是自我放逐,是为了抗议他在西安和自己家里所见到的情景,对一切表示不满。他的确喜欢这座喇嘛庙,自成局面,遗世独立。他常写信告诉柔安,他是多么的喜欢山谷的宁静优美,以及喇嘛僧的生活。年届五十五,又经过波折多变的一生,当过大清学院的一分子,嘉兴的地方官,孙传芳的高级顾问,可以说“对政治厌倦”了。孙氏被国民军打败,他逃到日本一年,对日本人敬爱皇帝的作风非常感动,他们虽力求现代化,对过去却有一股怀念的精神。当时他把柔安交给她叔叔教养。一年半后,风险过去了,他回到中国,住在北京,游遍热河和整个长城区,又在山西待了几个月,读遍顾炎武的《天下郡国利病书》,还研究古雕刻、石碑和书板。

倦游归来,在西安住了一年左右。他一向沉默寡言,专心研究,和女儿住在一起,不顾与弟弟讨论生意。他还是家中的长者,吃饭时仍然坐首位,他宁可把俗务交由弟弟掌管,彼此没有别的话可谈。他对地方和中央政治都怀着一笑置之的态度,自觉是退休的官员,对下一代的闹剧没有什么好感,总觉得他们无药可救。他不参加社交活动,不久地方要人都知道他要永久告别政坛了,也就不再打扰他了。

他看不惯范林经商的态度,但却不说半句话。他最痛心的是家里的情形。当然,他看不起祖仁,虽然他接受了西方教育,却连一封中文信都写不好。也不只祖仁一个。杜忠对他谈论古典作品,简直是对牛弹琴。就他来说,大夫的第三代已经变成文盲了。“大夫邸”第三院他父亲的藏书室已经布满了尘土。

现在他只关心自己的女儿,她是他唯一的希望和安慰。他们父女之间有一种独特的情感。他把一切传给她,教她书法的奥妙,陪她读唐诗,告诉她五十年前伟人的轶事,像曾国藩啦,张之洞啦,左宗棠和李鸿章啦,这些人的故事深深迷住了柔安。

前年夏天他曾经约一个年轻人到西安。小刘是他在孙传芳手下当官时认识的,他把他当做女婿的人选,因为小刘的古文造诣非常出色。他鼓励他到西安,虽没说要去见他女儿。小刘也心照不宣。但是小刘娇生惯养,从小受母亲的娇宠,连夏天也穿上毛衣,穿长袍。小时候他只要打一声喷嚏,母亲就给他加一件衣服,第二声又加一件,第三声又加一件,结果他摇摇晃晃,走都走不稳。九月一来,他母亲就把他房间的窗户封得死死的。柔安只看他一眼,便知道自己绝不会嫁他,甚至不肯看父亲的面子。后来小刘回上海,事情也就过去了。

去年秋天杜忠来到三岔驿。后来参观喇嘛庙,竟一见钟情。冬天他没有回去。当然三岔驿和丁喀尔工巴庙之间的峡谷被雪封住也是原因之一。干爽的空气,雪峰群中的山谷,博学和安详的气氛,使他觉得这是一个理想的隐居地。

丁喀尔工巴庙是寺院,也是大学,正在训练一千八百位年轻的喇嘛,有正规的课程,也有学位。他能和这些博学僧侣讨论佛理和玄学,中国其他地方的和尚很少有这样的修养。他们大多只会烧香念佛。这里的学生都须经过严格的推理和玄学训练,有些专攻医药,有些专攻西藏或中国历法。除此之外,还有特殊的体育训练包括十一月晚上在阳台上站几个钟头。

他真想再看到他的女儿。她长得很快,和自己的骨肉谈天,总觉得心意深契。只要来喇嘛庙一次,她会喜欢的。而且,她今年夏天就毕业了,他心里盘算着未来的计划。有一天早晨他突然昏倒,自觉来日不长,忙写信叫她来。

马夫牵马走下山路。柔安说,下马步行可能舒服些。此刻寒风刺骨,夹着阵阵松香。小路穿过松林,笔直通向横切山谷的小溪。吊桥的另一端有一排石级街道,沿着密密的白平房斜向坡顶。庙宇的墙垣高五十尺,长两百尺,四边都是尖塔,由斜斜的地面高耸数百尺。一排宽石阶通向一个大平坛,边缘有石台,默祷旗插在上面,随风飘扬。

他们付过马资,进入庙宇的内院,问一个负责接待的和尚,三岔驿来的杜先生在哪里。

“你是杜先生的女儿吗?”和尚问她,“他要我们招呼你。”

柔安的父亲在这儿受到学者的礼遇,也被视做喇嘛首领的贵宾。

“他是不是病得很重?”柔安用焦急的口吻问。

“不,不见得。来吧,我带路。”这个和尚虽然是藏人,却说得一口流畅的汉语,他被选为接待人,这是原因之一。庙内传来僧侣祈祷的嗡嗡声。

庙院有一道侧门,通入一间两层楼的里屋,阳台向着铺石的院子。柔安心一直跳,口干,胸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她觉得有一点罪过,竟让父亲一个人住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他病情如何?是不是苍老了?

僧侣领他们爬上一道褪了色、有屋顶的楼梯。柔安停下来看看李飞,用手拢好他额上一撮散落的头发。

僧人掀起一扇蓝布帘,说杜小姐来了。木窗关着,桌上摆了一盏银灯。李飞看到一个白衣老人坐在床上,正在抽一管白铜木烟。灯光映出白发和垂胸的白须。杜忠把铜烟管放在桌上,眼睛向他们这边露出炯炯的光芒。李飞退后一步,柔安冲向床前。

杜忠伸手把她拉过去,用低沉、愉快的声音说:“柔安,真高兴你来了。”

柔安咬咬下唇,强忍欲落的泪水:“爸爸,你好吗?”

“很好。前几天出了一点小事,我们待会儿再谈。我已经一年没看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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