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父亲这样说,瘌疤倒犹豫起来了,由不得在心中这样想:难道吴兰颖那个倾城倾国,绝世少见的美人儿并不是自己的爸妈特意从外边带回来,要介绍给自己做对象,做未来的妻子的,而是她自己因为有某个原因,比如象他想欺凌钟玲雪、董美玲那样,给哪个恶男人盯上了,然后就想把她搞到手,从背后追逐她。她先在外边跑,想逃避追逐,跑着跑着,跑别处跑不了了,看见他家的门开着,她就跑了进来。当时他的爸妈在厨房或者自己的房间,也没有注意到她进门。而她进了来以后,向屋里看了一下,见他家房间的门也打开着,就跑了进来,在他从外边掳着钟玲雪回到家之前,就躲到了他房间的床底下去,叫他回来心思只顾在钟玲雪身上,没有想到她早就躲在自己这间房间里了?
完全有这种可能哩!
这样瘌疤就赶快走去把这房间的电灯给重新拉亮了,跟着再把门给打开来,让自己的爸妈进来亲眼看看吴兰颖到底是不是他们给带进来的,他们认不认识她。
在瘌疤拉电灯和开门的时候,他并没有再好好看看吴兰颖此时还在不在这间屋子里,只是因为从自己的眼角里还斜瞥到一点儿钟玲雪的身影,他便以为吴兰颖此时还在这间屋子里,只不过是躲到了他不用眼睛去特意寻找一下,就看不到她的哪个角落头或者他的背后去了。
瘌疤的爸妈在瘌疤用布袋把钟玲雪装着扛进他房间来之前,真的并没有看见自己家进来了么子女孩子,连钟玲雪也没有看见,到这时,瘌疤把房门给打开来了,他们看见了钟玲雪,也只看见这房间里除了瘌疤之外,只有她这一个女孩子,而且还长得是有几分漂亮的,他们就以为刚才儿子所说的女孩子是她了,便马上对着她仔细看了两眼,然后瘌疤爸说:“瘌疤,你搞错了,你说的这个漂亮姑娘不是我们带回家里来的,我们并没有带一个象她这样的姑娘回家来,她是你自己用布袋扛回来的吧!”
“对,她是我自己用布袋扛回来的。”瘌疤马上承认,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找找看吴兰疑此时躲到哪儿去了,就事论事,父亲说到钟玲雪,他当然不会去说谎话儿了。
瘌疤爸听他这样说,当下便绷起了一点儿脸儿来,接着他的话儿道:“这不就是罗,你自己扛回来的女孩子,不是我们给你做的‘好事’,把她带回我们家来,又不先告诉你的,你就别怪我们叫她对你生误会,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我不是说她!……”瘌疤赶忙道,将自己的眼睛向房间四处搜寻起来。
“你不是说她那你是说谁啊?”瘌疤爸面无表情地问。
“我是说另一个姑娘,是一个比这个姑娘漂亮得多的姑娘。”瘌疤放高一点儿声音再回答,同时在他的眼睛在这房间里搜寻过后,他就觉得奇怪了:之前自己明明看见过在这间屋子里曾经出现了一下的美丽姑娘,怎么忽然之间就不见了,把整间屋子都仔细看过了一轮以后,也再找不到了呢?!
那个绝色美丽的姑娘可是先怒喝过他,然后把这房间里的电灯给拉灭,并在黑暗之中趁着他看不见的机会,甩了他的脸儿,还推了他的胸口的,怎么重新把屋子里的电灯给拉亮,又打开房门让自己的爸妈进来亲眼看了以后,却又不见了她的影儿了呢?
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绝世大美人儿啊!
怪事,真是天底下的大怪事一桩呵!
瘌疤在眼睛将整间屋子都来来回回地连续看了几轮以后,见再找不出吴兰颖来了,他的嘴巴就不由张开合不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儿子的心理变化瘌疤爸当然不会猜得到,他好象只是觉得儿子似乎成心要跟他玩么子把戏,听他说这屋子里有另外一个姑娘,而且是一个比钟玲雪这个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姑娘都漂亮得多的姑娘,他自己的眼睛随着儿子的眼睛也向这房间的四处仔细地搜寻了两遍,并没有真的看见有另外一个女孩子,他就有点儿不耐烦起来,说:“瘌疤,你不用跟爸爸、妈妈玩了,这屋子里只有你和面前的这个姑娘,你跟她能谈对象,你就跟她谈,你如果不能跟她谈对象,那你就把她给放了,不要一直欺侮人家!”
“我没有欺侮她。”瘌疤马上为自己分辨。
“你就欺侮了我!刚才欺侮了我!”钟玲雪赶快插进话儿去道。
“我不是真想欺侮你,我只是想把你给带来我家,气气我的女朋友,让她看看,她之前跟我谈了对象,可忽然又不想和我谈了,我就想把你带来叫她看见了吃醋,然后就跟我重新和好如初了。”瘌疤编起谎话儿来道。
“瘌疤,你这是在说么子话儿啊?”瘌疤爸听儿子这样说,有些犯起糊涂来了,盯着儿子看。
“是啊,瘌疤,你这是在说么子话儿啊?你真的有女朋友,跟她谈过了对象吗?她是谁啊?现在在哪儿呢?”瘌疤妈也插进嘴儿来问。
“她刚才就在这儿,在这间屋子里。”瘌疤回答。
“在这间屋子里?你没有喝醉酒,吃错药吧?我们在这间屋子里只看见这个姑娘,没有看见有另一个姑娘啊。”瘌疤爸更犯糊涂了,手指着钟玲雪说。
“她刚才还在这儿,现在不知去哪儿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这个姑娘,她刚才也亲眼看见了的。”瘌疤也手指钟玲雪道,希望她能够帮自己证实一下,哪怕她是给他掳来,受他欺侮的女孩子也一样。
钟玲雪想不给他证实,叫他在他自己的爸妈面前落下撒谎的印象,可她怕自己要那样做的话,他没法让他的爸妈相信他真的是另外有一个女朋友,跟她谈过了对象的话,他只好一直缠住她,从此再不给她离开他家,硬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对象,那她就倒霉得多了,于是她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对着他的爸爸点了点头回答说:“是,他女朋友刚才是在这儿,还骂了他,打了他,关了电灯哩,只是现在不知她躲去哪儿了,一开灯又不在这房间里了,叫人都觉得很奇怪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