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啊?”小蝌蚪故意夸张地道。
“是啊,我不说假话儿。”李际云很有自信心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们就不用走错地方,多跑冤枉路了。”小蝌蚪点点头道,问她,“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生产队叫么子名字呢?”
“叫塘尾生产队吧。”李际云回答。
“叫塘尾生产队?”
“是。”
“挺有意思的名字啊。一定是在那个生产队前边有一个大塘,在大塘前边的生产队叫塘头生产队,这个在大塘后边的就叫塘尾生产队。”
“你怎么知道呢?”李际云似乎很惊奇。
“猜啊,瞎猜嘛。觉得会有两个生产队,就那样猜了。”小蝌蚪笑着说。
“那两个生产队叫塘头生产队和塘尾生产队,这给你猜对了。只是在它们中间隔开的那不是一个大塘,而是有一个河湾。那河湾挺大的,但几乎给河岸围起来,很象一个大水塘的样儿了,所以那两个生产队,在去公社靠前边的,就叫塘头生产队,在去公社靠后边的就叫塘尾生产队。”李际云道。
“原来是这样。好,那我们就先去把它找到吧,等晚上天黑了,别人不容易看见我们的时候,我们再去做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吧。”小蝌蚪带沉吟地说,然后想一想又问李际云,“李际云,不知那儿离这儿有多远呢?”
“大概五六公里的样儿吧。”李际云回答。
“这么近啊?”
“是。”
“那看起来,我们也不用心急就找去那儿,因为我们并不是个个人都不会路,要花很多时间去先把它找到。现在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那个生产队是在哪儿了,我们到时一找,就能把它给找出来,那就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走到那儿去了,可能一个小时都不用就走到了哩,你说是不是呢?”
“是,应该是这样。”
“象这样的情况,我们太早去也没有用,连肚子饿了想吃饭也没地方吃,口渴了想喝点儿水也没地方喝,那可很难受。所以在天黑之前,我们还是先租间屋子来用一天吧,在白天就想休息就休息,想放东西就放东西。到晚上呢,我们把事情做完了,想洗澡,想睡觉,也有一个地方。”
“好咧,好咧,这样最好。”李际云马上欢快地表示了赞同,但跟着她象想到了么子事情,脸现一点儿担忧地问小蝌蚪,“我们在这儿租房子住,晚上还要在这儿过一夜,兰颖姐姐会知道吗?如果她不知道,她会烦躁吗?”
“这个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蝌蚪神情轻松地回答说。
“做么子放心呢?难道她找不到我们也没事?”李际云眼睛盯向他。
“没事,没事,绝对没事。”小蝌蚪很不放在心上一般地再道。
见他这样说,李际云便拿疑惑的眼神瞧瞧他,又再瞧瞧傻蛋。
傻蛋还是一个远没到成年的少年人,见李际云瞧向自己,虽然跟她还认识没多久,他也嘻嘻哈哈地笑起来说:“际云姐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兰颖姐姐是真的没事的,她的鼻子非常灵,就象你刚才说的那样,你就算眼睛瞎了,也可以再找到恶男人的家里去。兰颖姐姐呢,她更厉害了,你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去,事先不告诉她,她也能把你找到,而且很快就把你找到哩!”
“她那么厉害啊?”李际云将信将疑。
“是啊,就是这么厉害啊。”傻蛋语气很肯定地回答。
于是李际云就不再多说么子话儿了。
随后,小蝌蚪便领着他们两个人,朝福船公社的西边镇边方向走去,走到一处零零落落,只有两三户人家的平房去,见有两户人家此时开着门,便先走到第一户人家门前,见厅屋里此时有两个五六十岁的老夫妻在那儿,便问他们:“大叔,大妈,你们这儿有房租吗?”
“没有,我们这儿没有房租。”那个做丈夫的男人回答说。
“那另外的人家有没有房租呢?”小蝌蚪再问。
“我们不知道。”老头再回答,跟着好象很好心,马上补充一句话儿道,“也许最边上那一家有房租吧。他家有三间房,但只有四个人住,有一间到现在都一直空着。不象我家,才两间房,却有六个人住,自己都不够住呢,哪儿还有房子租出去呢?你说是不是啊?”
“那是,那是。”小蝌蚪马上点头应和他,同时向他致了谢,然后就向最边上的那户人家走去。
那户人家是这儿现在也开着门的另一户人家。
这儿人住的房子,虽然叫做“两间”、“三间”,实际跟两套、三套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虽然有三大间房子,却每一间都不跟其他房子相连通,而是各自都开着一张门,里边各有一间厅屋,一间卧屋,有的不带厨房,有的却带厨房,象小蝌蚪以前和傻蛋以及吴兰颖一起租过的房子,因为要租住五天,他都选了带厨房的,但这一次,他只和傻蛋、李际云租住一天,他就不去多在意那房子里有没有带厨房了。
这样,小蝌蚪走到那最靠边上的屋子的门前以后,看见屋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厅屋里用铁锤钉着一张木椅子,便向他询问:“大叔,我们想租房子住一下,只租一天就行的,不知你愿不愿意租给我们呢?”
“你们三个人一起租啊?”中年男人马上停止了钉椅子,瞧向他们问。
“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租。”小蝌蚪回答。
中年男人说:“我家里是有一间小房子可以出租,租多久都行。只是那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也挺小,睡不下那么多人啊。还有,你们不是三个人都是男人,或者都是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好象也不大好吧?”
“没关系,我们只将就着睡一个晚上,衣服都不用脱的,对付着睡一睡就行了,算不了么子大事情。”小蝌蚪一脸讨好地说,不希望对方拒绝自己。
听他这样说,中年男人就没有多说么子话儿了,只是在价钱上,虽然他们只住一天,他也没有便宜一点儿租给他们——也就是不是一天只收五毛钱就行了,而是收了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