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门被棺盖碰到之后,我就感觉有人从上面跳下来,架起我的两个胳膊将我弄到了坟坑上边,而且还隐约听到雷蕾在耳边一直喊我的名字。
在此期间,我一直是晕乎乎的,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什么也不能控制。
约摸过了两个小时左右,这种晕乎乎的感觉才慢慢褪去,人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见有人坐在我床边上,而且还在不断的耸动着肩膀,好像在哭。
等耳朵的听觉恢复之后,确定了,这人确实在哭。
但是看背影,却有点陌生,在我的记忆里面,没有谁的背影是这个样子的。
从后面看,就好像是一个佝偻的老人一般,但哭泣的声音却像是一个年轻人。
“你…你是谁啊?”
壮了壮胆子,我开口问了一句。
可那个背影没有理会我,还是自己哭自己的,就好像我刚才没有说话一般。
我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那个人,又问道:“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床头哭啊,这样不吉利的你知道吗?”
可是那人还是不理我,继续在哪里抽动着肩膀哭,而且声音比之前还稍微大了一点。
“喂,我说你这个人有点礼貌没,我又不是死人你哭什么哭,你这样跟个哭丧似的,很不吉利你明白不明白。”
见这人不但不理我,而且哭声加大,我心里有点不高兴了。
见她不理我,我索性也不说话了,就躺在床上听他在那里哭。
过了一会,那人突然停止了哭泣,只见他喉结动了两下,终于要说话了。
“我死的好惨啊。”
一声幽怨空洞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再回头看那个背影,却发现突然不见了,只留下那句幽怨的话在房间里回响着。
可是忽然间,我感觉有人在我的左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猛地扭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一双无神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啊…”
随着我一声尖叫,那张苍白的脸对我笑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等那张脸消失之后,我忽地行床上坐起来,又感觉眼前猛地一片空白,就好像在黑夜里有人在你眼前放了一个非常明亮的烟花一般。
“醒了醒了,大家都散了吧,川子已经没事了。”
还没等我眼睛恢复过来,就听到了我师娘的声音。
“师娘…你…哎哟,头怎么这么疼啊。”
师娘送走那帮同事之后,转身走回我床边坐下来,对我说道:“你昨天晚上被棺材盖碰到脑门晕了过去,我们把你送到最近的医院,现在就在这里了。”
“不对啊。”我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绷带,说道:“我记得昨天晚上被棺材盖碰到之后,被你们抬到房间里睡觉了,怎么现在会在医院里啊。”
师娘看了我一眼,很不高兴的问了一句:“怎么,你怀疑师娘的话吗?”
我连忙摇头,回道:“不敢不敢,我哪里敢怀疑您哪。”说完这句话,自己又苦笑了一声。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休息一天就可以了。”师娘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在滴答着药水的点滴,说道:“我下午过来接你,中午还有一针。”
说完这句话,师娘转身离开了病房。
在她快要走出病房的时候,我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到没听到。
现在病房是安静下来了,转动脑袋看了看四周,墙壁刷的挺干净,卫生条件还算不错,就是消毒液的味道有点太大了。
下午师娘没有来接我,而是郝以顺来接的我。
我问郝以顺师娘怎么没来,郝以顺说考察队在村子的后山好像发现了什么,师娘就跟着去了,只留下他和雷蕾两个人看着营地。
雷蕾对我一直都有意见,所以让她来接我是根本不可能的,只好由他来接了。
我拍了拍郝以顺的肩膀,说道:“兄弟,真是麻烦你了。”
郝以顺将我的手从他肩膀上拿下去,笑了一声,回道:“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与其陪着一个快要疯了的娘们,还是接你这个工作轻松一点。”
“你说什么?谁要疯了?”郝以顺这句话,我顿时感觉有点不妙。
“还能是谁啊,当然是你心中的那个女神雷蕾咯。”
“什么情况,你跟我说说。”
听到是关于雷蕾的,我开始心慌起来。
郝以顺扭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晚发现那口棺材之后,雷蕾就说有一个女人跟着她,而且那个女人还一直跟她说话。”
“那女人跟她说什么?”
“至于说什么,雷蕾没有告诉我,但有一点是肯定,雷蕾绝对快要疯了。”
最后一句话,郝以顺说的很肯定,而且我也相信他的话。
因为在入这行之前,郝以顺在精神病院工作过了一段时间。
在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之后,我再次回到了这个偏远的小山村。
走进营地大院,郝以顺眉心皱了起来。
看着他有点不对劲,我问道:“怎么了?”
郝以顺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朝着雷蕾和我师娘所住的房间跑了过去。
“砰”
房门直接被我和郝以顺撞开,迎面一股腥味被吸进了鼻孔里。
再看地上,我和郝以顺瞬间被吓傻眼了。
只见雷蕾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身上更是有好片红色的血污点,而且血液还在不断的透过衣服往外涌。
“还愣着干啥啊,赶紧去把车开过来啊。”
首先反应过来的我,对着郝以顺吼了一句。
郝以顺像是被吓傻了一般点点头,转身跑出了房间。
“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我一边将雷蕾从地上抱起来,一边嘴里嘟囔着。
但当我的手触碰到她后背之后,我心顿时又凉了一半。
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赫然一把匕首插在她后背,匕刃更是全部没入了她的体内。
此时我没有再继续发呆的时间,用力直接将她抱起来,朝着营地大门就跑了过去。
等我抱着雷蕾跑到大门口的时候,郝以顺正好也将车开了过来。
由于村里的道路比较难走,所以考察队将车全部停在了村外。
将雷蕾放到车上之后,我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师娘的电话。
“师娘,雷蕾被人用匕首捅了好几下,我现在和郝以顺在去医院的路上,你们也赶紧赶过来吧。”
也不知道是信号的问题还是她那边噪音太大,这句话我一连说了好几次,师娘那边才听清楚了。
看着怀里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雷蕾,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