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与西贺牛州交界处有一条横卧千里的山脉,因为这条山脉刚好横在两州之间,人们便习惯叫它界山,
这日天清气爽,碧空无云,正是难得的好天气,不少游人结伴而行,到界山游玩踏青,一众人沿着草坡缓步而上,对沿途的风景花草指指点点,正玩的兴起。
正在这时,远处的天空突地一亮,爆裂刺目的光亮耀的一行人连忙举袖遮掩,几人正诧异时,几声轰鸣在天空响起,巨大的轰鸣声震的大地都跟着摇晃,几人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正跟呛着,一身白衣的年轻书生抬头看去,便见天空中泻下一道金光,接着又有无数房子大小的巨石自天空跌落。
几个游玩踏青的人看的心头猛跳,其中一个看似瘦弱的花衣女子被这状况吓的脸色灰败,她颤着手指,哆嗦着嘴唇,用手指了指那天空上显现出的空落处,惊恐道:“天,天塌了.。”
那书生胆大心细,突然一指那道金光,道:“看,那金光里有人,你们听,那人还在咒骂着什么。”
身后几人看他好像看傻子一般,一人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这些,赶快逃命吧。”
书生一呆,点头道:“说的也是,既然天塌了,那还是快点想办法逃命要.。”他正说着话,一回头,却看几个同伴早掉头往回跑了,他顿时急了,一撩自己的衣襟,甩开两条腿就追了上去。
天空中的轰鸣声越来越大,密集的轰隆声如同暴雨倾盆一般,那些比房子还大的巨石跌落间相互碰撞,轰隆隆的响声传出老远,像是就在耳边响起似的,金光里即便真的有声音传出,怕是也听不清了。
当先的那道金光如同流星一般直直跌在地上,轰的一声,砸的地面碎石翻飞,巨大的冲撞力将地面的草皮掀起,无数的泥土被震的扬起老高。
可转即,便又有无数王屋大小的巨石轰然落地,大地被砸的颤动不休,翻滚的烟尘呼啸而起,如蒸腾不休的迷雾一般遮天蔽日,没多大功夫,巨大的烟尘便如海啸一般,渐渐将方圆百里的一切全部掩盖。
滚滚烟尘中的轰鸣声仍旧此起彼伏,大地伴随着那稠密的轰鸣声颤抖不断,没有半点停止的意思。几个踏青之人哭爹喊娘的早没了踪影,便是界山上的几个成了精的妖怪也被这阵仗吓的不轻,紧闭洞府,祈求上天垂怜修行不易,大发吃素宏愿,希望这阵仗不是冲自己来的。
骇人的轰隆声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朝阳破晓,巨大的轰鸣声才渐渐止住,方圆百里的世界被沙尘笼罩着,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情行,但想来是天不再漏了。
虽然日头照的界山周围暖洋洋的,但界山上下却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一些修仙之人或是化形的大妖耐不住好奇,却只敢探出神识往弥漫着烟尘的界山附近试探一二。
风火上人穿着件大红色的乾坤道衣,脚下踩着自己炼制的风火毒龙飞剑,静静的凝立在半空中,体内的灵蕴缓缓蒸腾而出,在身外形成一道淡淡的辉芒,将空中的烟尘隔绝在身外。
此刻他正皱着眉头,望着远处那烟尘的中心沉默不语,心中禁不住自问:“是天降奇宝,还是天降奇祸?”
他刚凝炼出元婴不足十年,正是大意不得的时候,这段时间正闭关巩固刚刚凝炼成的元婴,可这“天塌下来”的大事一出,他哪里还坐的住,几乎就在巨大的轰鸣声响起的同时,他便冲出了自己的风火书院。
此刻他就在风火山的上空踏剑而立,目光遥遥的望着百里外的界山主脉,心中猜测着种种可能,也暗暗祈祷着此番是福非祸。
不多时,远处掠起一道飞鸿,一阵笑声传了过来:“风火兄,十年不见,你已经凝结元婴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风火上人眉头一动,暗自戒备着看向来人,认出来人后,他淡淡一笑道:“钟道友不在地肺山守着你的地肺神火,居然有心情来打趣起我了,”说着他散掉戒备,待钟一踩着飞剑到他近前,才沉声道:“钟道友贵为地肺山的长老,见多识广,你倒是说说,这地动山摇的,这界山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钟一闻言一笑,连忙摇头道:“风火道友别来打趣我了,我能结婴早些,就是因为一心只顾着修炼,少有在世间走动,哪里来的见多识广,不过我倒是听门主说过两句,怕是这世间就要乱了。”
风火上人眉头紧皱,良久才叹息道:“乱?还能怎么个乱法?听说妖域的七大圣举兵攻上了天界,那齐天大圣更是一棍便扫倒了南天门,还要怎个乱法?”
钟一摇摇头,却没接风火上人的话,只是有些向往道:“南天门,仙界的门户,飞升池据说就在南天门外,传闻那南天门是十万天兵天将驻守的禁地,却不想被一群妖怪给攻陷了,哎,这是什么世道啊!”
风火上人也陪着他叹息,两人脚踏飞剑,身周涌出一道淡淡的屏障,将遮天蔽日的尘烟挡在身外,就这样在空中静静的候着,等这烟尘散尽,好第一时间看看界山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过了七天,界山旁的烟尘稍散,影影绰绰间,烟尘中似有一张擎天的巨掌矗立在界山旁,他俩互看一眼,齐齐吸了口冷气。
下一刻,钟一鼓动起体内的灵蕴,催动飞剑飞掠而出,回首道:“风火道友,传说天降之物必有异宝,今日若能寻到一件,你那风火书院便也有了镇压气运的宝贝了。”
“道友少拿我说笑了,你们地肺山不也一样,若是有一件镇压气运的宝贝,你也不用总在地肺神火旁守着了。”两人说笑间,身上灵蕴闪动,脚下飞剑瞬间便掠起两道飞鸿,直直向那五指山峰飞去。
容不得他俩不心急,这天降之物古来少有,但传说中天上降下来的东西,或多或少都有些稀珍可寻,天材地宝自不用说,若是运气好的,寻得一二件法宝,或是珍惜的丹药,那也不是不可能。
风火上人面带喜色,对身旁不远的钟一道:“钟道友,此次你我二人当联手进退,我俩本就占着地利,若是联起手来,便又有了人和,这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便全齐了,说不定真能寻到一二件宝贝。”
钟一苦笑,风火上人的风火山本就是界山山脉的一道险峰,离那天降之物不足百里,踏上飞剑,转瞬便到,可他的地肺山却还在风火山之后,若是只寻到一件宝物,怕是又有的烦了。
想到这,钟一笑呵呵道:“风火兄,你我联手自是理所当然,但若宝物只有一件,又当如何?”
“这个简单,你我各五十年一轮便可,如何?”风火上人头也不回,大笑道:“我便讨个人情,若是你先寻到,那宝贝便先放在你地肺山,若是我先寻到,那便我占先手。”
两人说着话,脚下的飞鸿却不断的加速,刚一掠过界山,风火上人便觉浑身一阵舒爽,迎面而来的空气中似有点点灵蕴在莹莹闪动。
他心中狂喜,若这天降之物真的是座灵山,那他便将风火书院搬到这山上来,定要占个好位置,到时候风火书院借助这灵山的气运,定能崛起于世间。
“天降灵山啊!”风火上人看着远处巍峨的五道剑锋喃喃自语:“从今往后,这世间便又多了一处洞天福地了,这界山怕是也太平不了了吧?”他话一出口,忍不住转头看向身侧的钟一,正碰上对方也转首相望。
两人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相视一笑。一想到要与地肺山的一群老怪物在这天降灵山上搭伙,风火上人心中就忍不住有些腻歪。
可他的风火书院实力太过弱小,整个宗门就他自己是刚刚凝结元婴的大修,其他几个长老都是金丹境界,不出意外的话,这几个长老就是老死在金丹境界的命了。
若是单靠风火书院自己的实力妄想独占灵山,那破门灭道怕是就不远了,没有相应的实力却独占宝山,这不是取死之道又是什么?
想到摆在书院面前的那些困境,风火上人心里暗暗叹息,只希望这座天降灵山能再出一两件法宝,也好给自己的风火书院镇压气运,到那时便兴达有望了。
他想着心事,脚下飞剑已经到了那五峰灵山之下,迎面而来的灵蕴气息更加浓郁,风火上人心中大喜,脸上禁不住带出几分喜色,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几道破空声,风火上人心中一紧,连忙暗自戒备,回身看时,却是三个窝在界山多年的妖精踏空而来。
风火上人撇了三个妖精一眼,吓的为首的青竹翁身形一顿,连忙伸手拦住身后的二妖,大家都在界山修行,彼此的心性脾气多少多有些耳闻,风火上人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做事风风火火,遇事自然也会火冒三丈。
所以青竹翁一看风火上人脸色不虞,连忙身后拦住身后跟着的桃花婆婆和玉树公子,这次凑这热闹就是为了寻一二件宝贝,他可不想还未见到宝贝,便先丢了性命。
见三个妖精齐齐顿住身形,风火上人不屑的冷笑了下,便不再理会,脚下催动飞剑,加速向五指山掠去,突地,他觉着脚下的飞剑一顿,速度猛然下降,几个呼吸后,飞剑已然停在半空,再难前进半尺。
“咦!”风火上人惊愕出声,转身看时,钟一也如他一般,一脸的疑惑与不解,缓缓停在了半空,他回头再看那三个尾随的妖精,那三个家伙更是不济,在身后数十丈外便停了下来。
风火上人正诧异的功夫,又有几个元婴大修从四面八方赶来,这些大修或是踏着飞剑,或是坐在法宝上,但无一例外,都在这五指山十里外停住了身形。
众人心中正自疑惑,地面上猛的射出八道通天的金色光柱,这金色的光柱每一道都有百丈直径,通体金光闪闪,柱身上布满的符篆玄纹,风火上人身侧的钟一看到这通天金柱禁不住倒吸口冷气:“八卦困神笼!”
“什么!”风火上人身子一颤,惊道:“这是锁拿谪仙的八卦困神笼?那这五峰山是?”他愕然的看向那五道剑峰直指苍穹的灵山,只见主峰上现出四个大大符篆:五狱神山。
一众大修倒吸口冷气,五狱神山,八卦困神笼,这哪里是什么灵山,这分明是座镇锁谪仙的监牢,正在众人吃惊不已的时候,天空中忽的闪出一道红霞,众人看去时,便见一道赤光闪过,接着便看到一滴宝石般耀眼的血珠自天空滴落,坠入面前这坐五狱神山。
众人正惊奇,想要放出神识一看究竟时,天空突然一暗,现出一只横贯天际的人眼,那人眼的瞳孔之中好似深渊一般,透着让人恐惧的寒意,它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疑惑的看向这里。
被那人眼的目光所及,便是如界山这般横贯千里的大山也经不起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压。那人眼目光所及之处,岩石龟裂,巨树化为木屑,高有千丈摩天插云的界山主峰被这人眼扫过,硬生生被压的轰隆声不断,直直下降了三百丈,直到那人眼目光越过这山峰,那阵轰隆隆的巨响才缓缓止住。
一众大修心神巨颤,那人眼目光所及处,随之而来的巨大威压让人肝胆俱裂,那目光如同出窍的利剑一般,锋利而又冰冷的在一众大修身上刮过,巨大的威压让一众大修肉身龟裂,翻腾的气血不要钱般的从龟裂的伤口中涌出。
风火上人眦目欲裂,他惨叫一声:“钟道友快走!”话音未落,他已经运起体内的全部灵蕴来抵御这恐怖的威压,可即便如此,那横贯天际的人眼中迸射出的巨大威压仍是他无法承受的,他不敢再耽搁,浑身真灵迸射间,脚下飞剑一转,掉头要走。
风火上人刚一转身,就听见一声爆响,抬眼看时,就见前方爆出三团血雾。
“那是?”风火上人大惊失色,想到方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三个妖精,禁不住倒吸口冷气。
青竹翁和桃花婆婆都是多少年前便有的化形妖怪了,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便抵御不住那人眼带来的恐怖威压,甚至连逃跑都来不及,便被这股威压碾得粉碎。
就只耽搁了这一眼的功夫,风火上人便浑身咔咔直响,一股股殷红的血液自肉身的裂口中喷涌而出,“不,我绝不能死。”风火上人双眼血红,大喝一声,鼓动起全部的灵蕴,转瞬便疾掠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在远处的烟尘中。
那人眼对这些大修的惨况视而不见,他凝视了五狱神山片刻,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消失不见了,那横贯天际的人眼方一消失,五狱神山下便遁出一道毫发般粗细的金光,只闪动几下,便寻到那滴宝石般的血珠,绕着那血珠绕了一圈,转即便钻进了血珠里。
这道金光一进入血珠,这颗血珠便膨胀起来,弹指间,这血珠便有人头大小,又过了片刻,这血珠再胀大几分,内里便显现出一道人影,又过了盏茶时间,这血球中的血红渐渐淡去,终于“波”的一声裂开,掉出一个胖嘟嘟,粉嫩嫩的男婴来。
正在这时,西方的天空上突地射下一道金光,那金光落到五狱神山上,只一转,便现出一个满脸皱纹身材消瘦的老和尚。
这和尚冷着一张老树皮似的长脸,一双白眉耷拉下眼角,冷冷的目光只一眼,便看到了那个刚刚落在地上的男婴。
“阿弥陀佛!”老和尚竖起一只手掌,淡淡宣了一声佛号,双脚也不见动作,就几个闪落到了那婴儿的身旁。
他俯身抱起那个肥嘟嘟的婴孩,一双冷冰冰的眸子透过白眉射到婴孩身上,在男婴的眉眼之间仔细的端详了片刻,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娃娃好生古怪,凭借我这一双法眼,却半点也看不出他的路数来。”
老和尚低语了句,从袖袍中探出手掌,正欲掐指演算一番,却眉头一皱,猛然抬头看向天空,正看到一道莹白的匹链划过天空,老和尚闷哼一声,浑身上下止不住一颤,双眼顿时茫然起来。
又过了好一会,他才疑惑的四下看了一眼,自语道:“这是何处,本尊怎么到了这里了?”说着话,他再看怀中的婴孩,顿时想了起来。他嘿嘿冷笑两声,冷冷的瞟了眼天上的空落处,道:“虽然你斩掉了本尊的分身,却也留这婴孩不得。”
老和尚话音一落,便面色一冷,狞笑着举起了肉掌,正要一掌将怀中的婴儿毙掉,却双眼一呆,浑身轻颤了下,接着便眉目一转,面色舒展开来,淡然的四下看了眼,最后瞅了眼怀中正好奇看着自己的男婴,呵呵一笑,淡淡宣了声:“无量天尊!”
他一声道号唱出来,便又长叹口气,似是自语的看着怀中婴儿道:“贫道与你也算有缘,便助你化掉此劫。”他说着话,抬手在前面山坳的空落处一指,眨眼间,一座两进的小道观便拔地而起。
这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正准备再动做,却眉头一皱,眼神变化间神色一冷,重重的哼了一声,浑身灵蕴鼓荡间,又宣了声佛号。
他低头看着怀中婴儿,道:“事已至此,怕是事不可为,贫僧便收你为弟子,赐你法号尊宝,希望你尊三宝,净六根,拜过去、现在、未来佛,授你十二点金沙戒疤,镇贪、禁淫、寡欲、止杀、勿嗔、戒痴.。”
他说着话,手指在那婴孩头上连连点动,他点一下,那婴孩头上便多出一个带着血渍的金色戒疤,那婴孩哪里受的住这种疼痛,小嘴咧的老大,拼命的哭嚎着,粉嘟嘟的小身子不断的挺动,一颗圆溜溜的小脑袋瓜更是拼命的晃动,想要躲开老和尚的手指头。
男婴虽然哭的震天响,老和尚却好似没听见一般,他一连点了六下,正要再点,眉头突然一僵,转即便又缓缓舒展开来,接着,他的眼神不断变幻,如此反复了几下,这戒疤便点不下去了。
片刻后,老和尚双眉紧锁,叹息一声,又宣佛号:“罢了,罢了。”他手臂一挥,那道观便大门洞开,廊檐下便多出一块木匾,上书三个大字:无欲寺。
老和尚僵立良久,才冷冷宣了声佛号,既然点不下去了,便也不再强求,他冷眼瞅了瞅山坳里那处两进的小道观,哼了声,抖手将宽大的袖袍一卷,手臂一挥,一道劲风呼啸而起,直接窜进了道观的小院。
这道劲风诡异的紧,冲进道观后,却绕着道观的小院打起了旋,只一会,便将道观里的灰尘泥土凝成一束,老和尚看了眼,只手轻轻往虚空一托,那股凝成束的泥土便飞到正堂的供桌之上,只是弹指之间,便在供桌上凝成了座观音菩萨像。
老和尚远远的打量了那观音像几眼,点点头,遥遥的冲那泥胎的菩萨像吹了口气,那泥塑的坐像便忽的长到了八尺高。老和尚再吹一口气,那八尺高的泥菩萨便浑身光华一闪,变得金光灿烂,呼吸间,那金身菩萨八臂伸展开来,手托玉净瓶、金刚杵、照妖镜、锁妖塔、斩妖剑、伏魔圈,好不威严。
可下一刻,这老和尚眉头又展,眼神变化间宣了声“无量天尊”,他大袖一挥,远远的朝那金身菩萨一扫,一股大风便涌进正堂,直接将那八尺高的金身菩萨卷的倒转向墙壁。
这老和尚怀抱着婴儿,一步一停,双眉耸动下,眼神不断的变换,浑身灵蕴四溢,好似天人交战一般,他怀中的男婴却看的稀奇,此刻他好了伤疤忘了疼,正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表情不断变化的老和尚。
正在这时,天空中又射下一道红霞,正落在这道观的后院墙外,老和尚楞了下神,神识一动,再看那红霞落处,一株银杏树拔地而起,呼吸间便有两三丈高,一个瓷娃娃般的女婴便乖乖的躺在树丫上,津津有味的嘬着自己的手指头。
老和尚眯缝着一双眸子,在那女婴的眉眼间扫了几眼,眉头不禁皱的更紧,疑惑道:“这女娃又是什么路数,怎的看不出半点来历过往。”
他自语了几句,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天,良久,才悄然的叹息一声,这一场较量处处透着诡异,如今事不可为,他也不再强求,淡淡的宣了声佛号,便挥手在佛堂外的门两旁落下一副揭语:问菩萨为何倒坐,厌世人不懂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