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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张纸条

我叫张小炮,外号张泡面。

什么?你说我鬼扯了三万字还没说到我外号的来处?你且听我继续扯——OH,NO(跟着若冰老师学了俩英文单词立刻学以至用)!是继续讲。

我其实已经尽量用最少的字数介绍我的血泪史了。我用那么多篇幅最想表达的是,我的悲剧完全不是因为我的超能力是需要由吃泡面激发,而是因为第一章里讲的那么一大串事件,让我被无德叔缠上,于是才一点点把我推进了泡面的深渊。

什么?超能力?嘿嘿,您猜对了,咱特殊教育学院就是一所超人学院。——嗯,至少,至少是一所超过一般人能力的学院,吧?

是的,我们离超人肯定是有一大段距离,我们不能上天入地,我们不能刀枪不入,不能呼风唤雨,不能动感光波噼里啪啦……但是,比起纭纭众生,我们还是有一点特别的。

比如若门老师的吃薄荷糖开门,可以让他自由进入任何建筑。

比如若图妹子的抽烟斗制图,可以画出任何她认识的人的所在位置以及去寻找他的路线。

再比如无德叔的喝酒辨人,可以分辨出哪些人有着“超能潜力”。

至于薄荷、烟叶、酒精这些,就是他们发动能力的条件。

对,就和我的泡面读心术一样,若字头的老师们和无德叔,我们都是靠着零食小吃抽烟喝酒才能发动能力的超能力者。

想想挺悲哀的,看看人家别人的YY小说里写的,那么多开山劈地的超能力都是应用自如,再次,也最多是个发挥不稳定,还能三天两头的技能升级。我们这点小本事,先不说打架起来有没有用,光是这发动条件就有够一脸狗血的。你说说,要是发动条件是和美女KISS什么的,我都还能接受,你说端盒泡面吃了吃了还要等泡面消化消化才能用的读心术算是神马回事?!

话也说回来,我们这小老百姓的,也没什么需要打架的时候,学院到现在最大的两个危机无非是经费和生员两个问题。

原本无德叔当年着急把我拐进学校,实在是因为‘上面’要求学院每年至少需要招到一个学生,才能维持学校的编制,没想到,我的读心术没什么大用,却是搞经费的本事不小,顺带解决了杨阿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境。

至于经费从哪搞来的……嘿嘿嘿嘿……

“小炮!”若门老师的叫声打断了我的神游。

因为他们也当了我五年老师,所以即使我们现在算是同事了,我在他们面前也矮了一截,还有就是这帮妖蛾子都不显老,他奶奶的,看起来居然比我还小上几岁。同样是人怎么差距那么大?走在外面路上,小孩子叫我“叔叔”,叫若门却是“哥哥”,这待遇差别太让我觉得憋屈了。

“小炮,无德叔他说趁现在是暑假,叫我们一起陪你去物色学生。”若门解释来找我的原因。之前无德叔说完叫我去招生之后,就拍拍屁股跑了,说是有急事,当天就出了门不见了踪影。我正考虑着从哪下手招生问题,既然阳光青年若门老师也跟着去,我自然压力小了点。不过……

“我们?”

“对,无德叔说叫我们全部都去,刚好小丫也有了实习的地方,我们也没什么事儿了……”若门笑呵呵道。

对,小丫就是我们最后一个学生。本学院本着混吃等死的精神每年都掐住最低标准,堪堪招一个学生了事。为什么我读了五年?嘿嘿,跟这事真还有点关系。我在学校登记的名字从第一年的张小炮,到第二年的张大炮,第三、四年的张中炮、张微炮,再到第五年的张泡面,先后变化了五次。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外号叫做泡面……我现在在校方登记名就是:张泡面。

好了,谜底解开了,故事结束了。本小说就此完本吧。

——这个是不可能的。你没见过才三万字就完结的YY小说吧?现在就完本了,还有那么多包袱没抖呢!

所以蛋还是继续扯下去吧。

“那若冰老师她们?”别的不提,我最挂心的就是冰娘。每年她都起码消失几个月不见人,去了哪里从她口中自然别想得到答案,无论我怎么折磨无德叔也只得到‘办公事去了’的回答,若图若门他们就更是一问三不知。算起来我又有五个月不见她了,怪想念的。

这炎炎夏日的,就算在冰娘附近坐坐也是舒服的。

“除了若冰老师,我们都去。”若门解释道,“无德叔说正好也让我们出去长下见识……”

说来这些若字头的老师们也满可怜的,因为各种原因,从小就被无德叔和杨阿姨收养。据说最早那会儿特殊教育学院就只有杨阿姨和无德叔俩人,说是学院,其实就跟民办孤儿院差不多,还是那种特孤苦无依、百分百自力更生、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若门曾经悄悄和我说,情况最差的时候,无德叔带着他们去偷过老乡的玉米。虽然后来无德叔说在外面讨了钱又悄悄补回了人家钱,可若门说到这事儿时,还是很羞愧的样子。多好的一孩子,居然没被无德叔带坏了,道德属性值天生就是满的吧?

等到他们大概长到十六七岁的时候,总算让无德叔找到(或者是骗到)了一个赞助者,才有了今天的这个学院。地皮建筑什么的都是人家给的,合法证件也是人家给代办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学生毕业后在赞助者提供选择的单位机构里服务一段时间。据说若门他们五个就算是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不过他们成年后继续留在学院做老师也勉强算做偿还赞助者要求,就没怎么出过学院。和他们相处那么多年,我也发现了,这帮老师一个比一个宅。倒不是说他们就爱呆在屋子里陷落在二次元什么的,只是他们活动范围始终离不开学院(包括学院后面靠山的那片林子)。

其实他们不说,我也大概明白一点,对于外面的人来说,他们始终有一种不被接受的排斥感。我偷偷从无德叔那里打听过,若门就是儿时被家人发现异常而被遗弃的。若不是必然需要,他们轻易不肯出去,生怕被白眼打击到脆弱心灵。和自己的同类呆一起,让他们放松自在。自从有了学院,他们好象就有个家,除了若冰老师定期消失和无德叔定期出门办事外,他们都不大乐意到外面去。

即使是我,像我这样没心没肺的傻瓜也曾想过,我的父亲是不是因为我的不同才离开的我?想的更深远一点,我从没见过的母亲,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才离开的父亲?——这一点可能有点问题,有没有喂婴儿吃方便面的父母?那会儿我们这儿买得到方便面吗?

所幸的是,我不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人,也很幸运的,我有二大爷那样始终关心我智力有没有达到十岁孩童水准的好亲人,我终究还是没有自怨自艾下去。

既然无德叔打算让大家出去见见世面,那么这笔花销肯定小不了,习惯为学院财政赤字操心的我很自然的想到这个事情。

“那无德叔留没留经费给你?”我问若门。因为之前一直是无德叔在外跑招生,所以我每次都是把除了维持学院正常运行需要经费外的资金都交给了无德叔,他这样拍拍屁股跑了,不留下一毛钱。总不能叫我们出门一路集体化缘去吧?光是男老师也算了,我们狠狠心,剔个光头装下和尚什么的,厚着脸皮总能骗点钱。带女老师化缘算什么事儿,不给人当淫僧什么的,也得给当拐卖妇女的吧?

若门摇头:“没有。无德叔说了,钱,他‘没的’,靠你了。”

我靠啊,这个老家伙还在记恨我给他取的外号风靡全校吗?这老财迷,贪污了招生的公款甩个烂摊子给我,下次我肯定给他买假烟!

“他人呢?我要找他算帐!”

若门道:“他说他到外地办事去了。——一大早就走了。”

……

我忍!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我开始考虑起另一个问题。没钱就算了,这个我再想办法,可是叫我们去招生,我们又不是无德叔,怎么知道哪个孩子有异能?

若门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老实地从兜里掏出一把薄荷糖,然后从里面挑出混杂在里面的一张皱了吧唧的纸条,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无德叔给我的时候就这样……他说按着这上面做,就行了。”

在我之前除了五个若字头的老师外,学院只招过三名学生,在我之后也只招了五个学生,现在除了我,都毕业去了赞助者要求的地方工作。,

这么算起来,特殊教育学院全校师生前后全部加起来,也就是十几个人……

当然,作为超能力学校,也不能苛求太多,招生问题确实个硬骨头。所以当我用两根指头夹起那张用蝇头小字写的密密麻麻的小纸条,第一时间是有些吃惊的,一个孩子的名字地址,能出写那么多内容吗?靠,还是正反面的!我聚精会神地仔细看着纸条,先眯着眼睛看了一遍,又瞪着眼睛看了一遍,同时脸色青红黄绿紫地跟着换了几遍。

若门看我的样子像是打气过多快要爆炸的气球,有点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道:“无德叔都说了些什么?”

我把纸条收了起来,重新揉成一团放进我的屁股兜里,咬牙切齿地道:“走,去把老师们全都叫上,我请你们吃红烧无德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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