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小胖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我睡眼惺忪地摸到手机,接通了:“灰灰对不住哈,我刚出差回来,你提前没有说,昨天太突然了”小胖在那端笑着歉意地说。
“得啦,你们都忙,我比较闲”我说道。
“猴子呢,中午能过来不?”我接着说道。
“猴子还在加班,中午难说,但他说晚上肯定有空!”小胖说道。
“额,中午再给他联系一下,看能过来不,过不来的话,中午咱不整,晚上咱整个大的!”我说道。
“行呐!”小胖回应道。
“我再补回觉,中午再说!”我说道。
“哎,你猪呐..”没等小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见到小胖时已是下午两点多了,近三年没见,小胖此时已变成了大胖,派头十足,刘洁笑吟吟地挽着他跟我打招呼,刘洁变化倒不大,我们寒暄了一阵,我笑着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呀?”,小胖嘿嘿一笑:“不急!”,刘洁甜蜜地说:“我刚毕业1年,听他的!”,说着看着小胖,小胖装模作样地挺了挺身说道:“嗯,很好嘛,听从我的安排才是对的!”,正说着时,小胖电话响了,小胖冲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接了起来,他神情威严地在说着什么,末了,他吼了一句:“少他妈废话,就这样!”说完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小胖说道:“胖,你小子可以呐,现在混得人五人六地不错呀”,小胖笑了一下说道:“手下的几个人都是猪,做事不用脑筋,没有一天让我省心的!”说完挺了挺身,颇有机关干部的神态。这时我意识到,原来三年也是个挺长的时间!
吃过饭,没什么事,我们沿着魏都学院又溜了一圈,感觉没什么意思,我说:“要不咱去找猴子吧,你知道地方吗?”
小胖说:“走呗,我知道!”
说完我们就出发了,由于近三年没见,我分外激动嘱咐小胖保密,给猴子来个惊喜。经过近半小时的车程,我们驱车来到了市西区一处办公楼前,我们下了车,走了进去。为了不让猴子发现,我们故意蹑手蹑脚地向办公楼行进。
“哎,你们干嘛呢”,未等我们进去,看门大爷发现了我们,喊道。小胖停下身扔给那老头一盒“硬中华”,威严地做了个安静的手势,那老头就不做声了。我们沿着楼梯慢慢攀行,“三楼,341”小胖说道,我们走到三楼之后,慢慢往里走去,走到连廊中间的时候,我们听到一个房间传出说话声,我们刚要继续往前,就听到那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你说,你做的是什么———什么——我不要过程————狗屁!狗屁!狗屁!你做的简直就是一滩屎!”正在我们驻足静听的时候,突然门开了,未等我们反应,“嗖”地一声,从门里扔出一叠文件,“啪”地正扔在我们跟前,此时我瞟了一眼文件——“策划书”,封面赫然写着猴子的名字,我不禁一惊,拉着小胖就往一边躲,我们刚背过身挪到离门5米开外的地方时,就见猴子出来了,头发纷乱,满脸紧张,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就跟了出来,未等猴子弯腰将那策划书捡起来,那中年胖子飞快地跑过去,狂踩几脚说:“这样的****,还捡个狗屁,给我回去重写!重写!”说着疯子似的对着猴子挥舞着手,猴子压抑着,脸上出现隐忍的表情,就站起身返回办公室了。
下楼时,我们走得很快,谁也没说话,出去门我们抽了根烟,最后掐灭烟时我对小胖说:“胖,不要告诉猴子,今天我们看到了这些!”,“嗯,操!”小胖应了一句,狠狠地将那烟蒂摔在地上。忽然间我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了,正准备拭去,小胖说:“今天的风真大呀,眼都刮流泪了”,抬眼间我看见小胖装作风迷眼似地拭着眼泪,
“是呐”我应了一声,拭了眼泪。
晚上8点多的时候,猴子终于来了,我们简单寒暄了一下,我静静地看着他那原本充满活力灵动的双眸,此时变得暗淡逆来顺受,不禁有点鼻酸,说道:“猴子,胖今晚咱不谈工作,不谈生活,只聊青春!”。
“嗯,可以!来来来!”小胖应着声已端起一杯白酒,示意我们干了,我们边喝边聊,从中学谈到大学,从喝酒谈到打架,从谈恋爱谈到追女孩。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喝了一瓶半白酒,渐渐都有些醉眼朦胧了,
“许辉,那个——就那个——那个谁你还记得吗?”小胖大着舌头说道。
“谁——哪个谁——你他妈说清楚”我回应道。
“就那个谁——你们院最丑的那个———象腿——还爱穿丝袜的胖妹”小胖说着就笑了起来。
“喔————我知道”我笑着想起来,“不仅穿丝袜——还喜欢穿紫色丝袜————喔,我的眼睛呐”猴子也跟着起哄起来。
刘洁在旁边也笑着,轻捶着小胖。
“美女——咱系还真不多——身材脸蛋不能兼得,真不如田——”小胖大笑着说了一半,不说了。
“田蕊————是吧,想说就说吧——告你哥们我早就不伤心了————离了谁——地球————也照样转!”我大着舌头,猛地抓起桌上的白酒杯,一饮而尽。
“哎,许辉——别憋着了——想哭就哭吧”猴子在旁边劝慰着。
“哭——******哭什么——我不哭了!”我摇晃着坐下说道。
“憋着不好受————你哭吧”猴子在旁边又劝慰着。
“哭什么哭————猴子你他妈别装了——最应该哭的是你——你别憋了”小胖插嘴说道。
“我他妈哭什么——我才不哭呢——我活得很好——很开心!”猴子故作轻松地说。
“你他妈别装了————今下午我们什么————都见了!”不知小胖是喝晕了还是故意的,我示意让他闭嘴,但他还是把这事给说出来了。
“什么——你们他们的今下午去我那了——操!”猴子说着站起身,激动地推着椅子说。
“你们******还算朋友吗————去了也不说——只会看我笑话!”猴子叫骂着,扶着凳子。
我站起身,准备把猴子拉坐那,猴子一摆手说道:“你他妈也少来做好人————我不要你们同情我——不要!”说完猛地一甩手,我竟然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虽然不疼,但是我的眼泪竟然流出来了,小胖把我扶起的时候,我看见猴子仰起脸靠在墙壁上泪水肆流。
“不该喝这么多!——都是我的错!————这就回去!”小胖嚷着,跟刘洁轮流把我们扶上车,刘洁开着车,先把猴子送了回去,然后把我送到一宾馆之中,我刚被扶上床不久,就感觉腹内翻江倒海,我翻身下床,滚爬着到了卫生间,吐了一塌糊涂。吐完我颤颤巍巍地接了杯水,漱了漱口。然后就摇晃着爬到床上躺下了。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魏都学院,天气晴好,情人坡上漫山开着各色的野花,野草也茂盛得自在坦荡,我摘了一颗情人梅正要放入嘴中,“灰灰君”,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声,我转身看到田蕊正向我飞奔而来,旁边那棵我们亲种的合欢树枝繁叶茂,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亮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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