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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爱情(3)

这三代女人的家里若容一个男人住下,的确有点儿不寻常,可是看了看这个青年军官,随便哪个女人的心里也不好意思拒绝。队长身材修长,宽肩膀儿,五官端正,漆黑的头发很密很茂硕。他既不是军中那种常见的粗鲁不文、脏话满嘴、高声叫骂、作威作福的人;也不是拘束呆板、官气十足的人。他是北洋武备学堂出生的,谈吐文雅,举止高尚,名叫李松。

“吃饭不敢麻烦太太小姐了,我就要一张床,一个地方洗澡,偶尔喝杯茶就好了。”

“我们可以给您住这个房子。您委屈一点儿吧,只要不嫌弃,什么时候在镇上,什么时候就来住。我们很欢迎。”

房子的确破旧,还有点儿黑暗。家具倒很讲究,只是没摆设什么东西,别的木材的部分,因为常常擦,木头已经褪了颜色。屋子也很干净、很整齐。她们给队长在前厅里放了一张床,美华和妈妈睡在里院,有老太太在一块儿,免得人家说闲话。

两个寡妇见了队长,立刻觉得美华和他很匹配。美华的年纪也该订婚,也该出嫁了。美华长得美貌出众:鼻子端正像母亲,双眸流盼也像母亲,只是没母亲的典雅风韵。有很多人爱她,她自己也知道。不过文家男丁不旺,阴盛阳衰,人家都心存疑惧。文家已经有了两个寡妇,祖父和父亲都是婚后不久死的。既然这样有了两次,当然就会有第三次,娶了美华的人一定会寻短见,会横死的。又因为文家除了这所宅子,再也没有什么产业,人家也觉得没有什么可图,青年男子喜爱美华,可是一提到亲事,父母总是都反对。现在美华已经出落成一个丰满美丽的大姑娘,还是没有人过问。

李松来了之后,这个三代女人的家里,起了很大的变化。李松对美华大献殷勤,很高兴在她们女人堆里混。对老太太谦恭有礼,对文太太他是一副雄伟英俊的态度。他很健谈,表现得特别轻松愉快,风趣娱人。这当然也因为他正有所恋。他来了,这个寡妇的家里添了男人的语音,添了嘹亮的笑声。这种声音,她们已经多年没听过了。她们当然盼望他永远在她们家里住下去。

一天,他从营里回来,看见文太太正在内厅里。内厅里有一个小书架,上头放着种种的经书文集,有的是木板的大本,装着褪色蓝布套,不像是女人读的。还有些坊间陋本的小说、戏本、儿童用的书,一些平平无奇的书。李松手指这些书向文太太说:“您很有些书哇。”

“您愿看就随便看,这是先夫留下的。”

“那些孩子们念的书是谁的?”在没有孩子的人家,有些孩子们念的书,真想不到。

文太太脸上有点儿发红:“我书念得不多。我教些小孩子们和姑娘们。”

的确不错,有一本《女儿经》,几本《女诫》--这是汉朝女史学家班昭作的,还有几本司马光作的《治家格言》,全是用来教姑娘们用的。

“太太就指望着教书过日子吗?真想不到。我刚才还纳闷儿你们婆媳怎么过呢。”

文太太笑了:“噢,一个人总得想法子过。婆婆和我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绣花儿。现在,我就在家教书,姑娘们来来去去的,上课也不太正常,有的上几个月,有的上一年的光景。人家都愿叫姑娘跟我来念书,都知道我教她们进德修身,将来好出嫁,做个好媳妇儿。”

李松打开了一大套,是《朱子语录》,儒家喜欢念的书,比另外那些书都深奥。文太太说:“这是先夫的。不是我们女人念的。我和您说过,我没念过多少书,女人念书,只要懂点儿大道理就行了,像怎么样做母亲,怎么样做妻子,怎么样做姐妹,做儿媳妇;还有孝道,顺从,贞节,这些个道理。”

“我相信您教的姑娘们,这些道理一定懂得很透彻。文先生一定是个饱学醇儒了。”

这些话文太太听来一定很难过,她没有说什么。她说话总是谦恭又骄傲。她的容貌仍然是年轻轻的,态度总是和蔼可亲。李松觉得她非常惹人爱。虽然他正和文太太的女儿美华相恋,他也看得出来,母亲比女儿更娴雅,有坚忍力,饱经忧患,因为人生的经验丰富,更能欣赏精美的事物,并在上面求得满足,就像她这么满足目前的日子一样。这时候李松还不知道这两位寡妇在文家宗族里有优越的地位。也不知道族人正筹划给她们修个贞节牌坊呢。

李松从林城回来之后,发现文家房后有一个菜园子,由厨房进去。一天早晨,美华出去买东西了,所以李松没有看见她。

虽然他心里想的是美华,他问了一下老太太在什么地方呢。

文太太说:“老太太在后面菜园子里呢。”

以文家的宅子大小看起来,那个菜园子算是够大的。园子里有几棵梨树,几丛花木,几畦白菜,几畦青葱,还有些别的青菜。园子四面围着是邻家的墙,只有东边有个旁门,通着外面一条小巷。靠着旁门,有一间屋子,看来好像一间门房,再往前一点儿,有一个鸡窝。这时老太太正坐在一个木头椅子上晒太阳。文太太穿着一身青,整整齐齐的,两鬓的头发留得很往上,正是入时的式样。她和李松在园子里走了一下。脸上一副既谦逊又骄傲的样子,极其神秘,非常可爱,眼睛里流露着很温柔的光芒。她自己一定相信,只要她想再嫁人,随时都可以的。

“太太自己种这个菜园子吗?”

“不是,老张种。”

“老张是谁呀?”

“他是我们请来种园子的。我们有瓜、白菜卖的时候,老张就出去卖钱回来,他为人极其老实可靠。”文太太说到这里,用手指着那间门房说,“他就住在那里。”

老张这时正好从旁门进来。因为正是夏天,他光着脊梁。

在太阳底下,他那紫膛色的腱子直闪亮,大概四十上下的年纪,辫子照着时行的式样在头上盘成个圈儿。脸上一团的老实忠厚。不论什么地方,这种模样都讨人喜欢,尤其是脸上无忧无虑的,肉皮儿又新鲜又结实。

文太太把老张介绍给李队长。老张走到围着栏杆的水井边,打上一桶水,拿了一个瓢,舀起水来,喝了几口,把剩下的水倒在手上洗了洗手,举止简单省事,自然可爱。他喝水的时候,太阳照着他那干净健美的肌肉,这时,队长看见文太太,敏感的嘴唇儿微微颤动。

文太太说:“我们家若是没有老张,我不知道该怎么好。

他不要工钱。他家里没有人,不用养家,只要有饭吃,有地方睡就可以了。他说他不知道有什么花钱的地方儿。他妈在世的时候,总是和我们一块儿过。老张真是个孝子。他现在就是一个人,没有亲戚。像老张这么干净、这么老实、这么勤谨的人,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去年我给他做了一件袄,说了半天,他才肯要。他给我们家做的活多,得的好处少。”

晚饭以后,李松又回到菜园子里,老张正修理鸡窝呢。

李松张罗着要帮忙。以后李松想到鸡窝和文太太的将来,其间的关系竟会那么大,极细微的事情在人生里也会那么重要,想来真是有趣。

李松和老张谈起文太太来。

老张多嘴多舌的,他说:“我们太太真了不起,若不是太太,我妈老了也不会那么享福。他们说,文太傅正张罗着给老太太和太太修座贞节牌坊呢。老太太是二十岁死的男人,她就是那么一个儿子,娶了我们太太。那是多年以前了,我听说,那是一天早晨,大爷正在梳头,就倒在地下死了。所以太太十八岁就守了寡,那时候太太正怀着孕。生下来是个姑娘。你一定也怜惜太太,那么个年轻轻的女人就守了寡。

除非她要个儿子,才有点儿过头儿呢,儿子大了也好顶门户过日子啊,可是太太不肯要,太太真苦啊,老太太要给太太抱个儿子,好继承文家的香火。我想,生儿养女真是半点儿不由人。有的人家,人丁兴旺,一连就生六七个儿子,有的子息半点儿都没有。人都说她们不利男人,没有一家愿把儿子过给她们。所以我们太太就一直守着这个姑娘过。美华现在长大了,出落得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我看着她长大的呀。您干什么不娶了她呢?只要能养活她,她准是一个天字第一号的好太太。”

老张言谈举止那么单纯,李松微微笑了一下。美华的娇媚,当然用不着老张说。

“那贞节牌坊是怎么回事呢?”

“您不知道吗?就是胡家有个贞节牌坊,文家的同宗都很眼气,他们给同宗文太傅写信,说明这两位太太的情形。

老太太守寡大概有四十年了。他们说文太傅要上奏折,请皇上下旨意修一个贞节牌坊,旌表她们婆媳二人呢。”

“真的吗?”

“队长,我干什么跟您开玩笑?这是开玩笑的事吗?一个女人受皇上旌表,这怎么能当笑话说呢?人家说,皇上一准修这个牌坊,就赏给一千两银子呢。那么一来,她们不就富了吗?不就受人家尊敬了吗?老太太和太太真是配得上。

我们太太又年轻,又俊俏,好些男人都愿娶她呢。为了对老婆婆尽孝道,太太宁愿留在文家,不愿再往前走一步,省得留下老太太没人伺候。就凭这一宗,怎么能不敬慕人家呢?

就为的是这个,就要立个贞节牌坊。太太只等美华嫁了人,有了儿子,就能继承文家的香火了。太太真是了不起啊!”

李队长还是来来往往的,追美华比追土匪更起劲。以前别的女人爱他,都没有美华现在爱他爱得这么热,李松现在已经入了迷,美华爱李松并不隐瞒,一直告诉了她爱李松哪些地方,为什么爱他,别的女人这么样,李松会怀疑有什么圈套,但是美华一心痴恋着他,他心里真是喜出望外。美华的脾性是稚气、活泼,有时候是顽皮淘气,可是不失天真自然。因此,李松越发迷恋她。

由于美华的样子,李松也越来越拘束,越拘束越明显。

他们俩相爱,老太太和太太早已看得清清楚楚。李松正是二十七岁,尚未娶妻。老太太已经认定这是天作的良缘了。

文家一切都小心,免得闹出一些越礼的事情,祖母睡在西屋,太太和姑娘睡在里院的东屋。晚饭一吃完,里院的门就上了闩,太太特别小心,把屋门也上了闩。其实她只是欺骗自己一个人,因为李松有时候住在营里,好和美华在外头相会。有时候美华下午不见了,吃过了晚饭美华才回来。这种情形常常赶巧是她们以为李松不住在镇上的日子。

有一回,晚饭后过了两个钟头,美华才回来。那正是七月间,天很长。那一天,李松、美华顺着一条往镇外的大道走,后来走到一条小路上去,小路环绕着一个池塘,一路之上,树木掩映,小路一直通到一座林木葱茏的山坡。那个下午,天气晴朗,晌午热得像火盆儿,下午渐渐清凉了,微风宜人,自森林里飘来。林下的岩石上,苔藓滋生,青翠照眼。

池塘周围,绿草茸茸,再远去便是一带湖水。有李松在身边,美华觉得日子过得快乐极了。两个人已经山盟海誓,相爱终生。美华告诉李松,她母亲当年多么漂亮,多少男人托人提亲,母亲都拒绝了。美华还说:“我若是妈,早就再嫁了。”美华说这种话,李松真没有想到。

李松问美华说:“有这样的妈妈你当然很高兴了?”

“当然,不过我以为一个女人应当有个家,有个男人,不应当像妈妈这样。也许我听得假道学太多了,我厌烦那一套。”

美华正年轻,祖母和妈妈的坤德懿范,还关不住她的少女春情。

李松又说:“贤德的女人就是照着那一套道理过日子的。”

美华精神很兴奋,立刻回答说:“你觉得一个姑娘家生来干什么呀?就是出嫁,有个家庭,生孩子。还不就是这个?

妈那么早死了丈夫,过到现在,真不容易,何况我们家还这么穷!你说,我怎么能不敬重妈呢?可是--”

“可是什么?”

“我觉得贞节牌坊真是无聊。”

李松大笑。

“我这些年大了几岁,才想到妈妈的为人。妈心高好强,自律很严,做一个贞节的寡妇真有一种高贵感,我想妈很受人敬重。可是,我自己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些话。”

李松问到文姓族人给她祖母和母亲立贞节牌坊的事。

“我也为妈高兴。咱们结婚之后,自然就不在这儿住了。祖母身体这么软弱,妈有了一千两银子,一个人怎么过呢?往后,一点滴儿指望也没有,再过二十年光荣的监牢日子,又孤独,又凄凉,死了成个老尸首才算完,受人尊敬,又该怎么样呢?”

李松听着很有趣。你怎么能说一个热爱人生的少女这些个想法不对呢?两个寡妇家没有爱情的生活,美华已经体验到了,已经从旁看得清清楚楚。她这番话的意思,大概自己也知道。

忽然看见太阳落在山后了。美华说:“嘿,李松,我们得赶紧跑了。还不知道天已经这么晚了呢!”

李松下一次离开文家的那几天,文家闹了一件事。文太太听见邻居们说,李松和美华这对情侣给人家看见了,一次在城里,一次在通往城西的路上。妈妈什么事情也不放松的。文太太盘问美华,美华眼泪汪汪地承认错误,还说队长答应娶她。文太太怒气冲冲的。

“真没想到我的女儿给文家这么丢脸!你祖母和我早成了地方的模范,你糟蹋了文家的名誉。街坊邻居若知道这件丑事,真不知道该怎么拍着手称快呢!我的女儿呀!”

美华擦了擦眼泪,向妈妈说:“我不害臊。我爱他有什么丢脸的!我已经到了嫁人的岁数了。您若嫌他不好,给我再找个好的,再找一个!我年轻轻的,不能糟蹋在这个没有爱情的家里。妈妈您呢,我看这么些年您老是过这种空空洞洞的日子,您自己还说这叫什么贞节居孀,我看没有什么了不起!”

文太太听了,张口结舌,这样出乎意料,简直喘不上气来。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对自己这么冲撞。头直发晕,气喘喘地说:“你满嘴乱说什么,死丫头!”

美华又说:“妈,您为什么不改嫁呢?您现在还这么年轻。”

“雷劈了你的狗舌头!胡说八道!”

美华的话谁也说不出来,只有孩子才能说出这种话,这么坦白直率,这么痛快。可是美华根本不知道这话多么伤妈妈的心,把妈妈的心刺得多么深,这话使妈妈多么想不到。

妈妈再嫁人这个想法真是可怕,真使人吃惊,是多么想不到的事啊!文太太又说:“我教育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儿廉耻都没有吗?”

文太太实在忍耐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哭得真可怜。

说来也怪,有时候一言半语,一两个字眼儿,力量竟会大得厉害,过去那长长的十九年忍住的苦处,那种无法告人的苦处,都在这又咸又苦的眼泪里哭出来了。什么苦处自己没受过呢?现在自己的亲生女儿倒来笑话自己,笑话自己那些牺牲克制的日子。那种牺牲克制,只有自己才知道。从小姑娘的日子起,文太太就没有听说谁对居孀有什么不赞成,这就像不赞成老天爷一样。再嫁人这个想头,不但是无法想象,在那么些漫长的年月里,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即使有再嫁人的心,也早就扔到九霄云外去了。简直压根儿就没有想过--直到现在。

文太太不再骂女儿了。自己软成了一团儿,怪可怜的。

美华吓得不得了,再没敢说什么。文太太听了女儿这几句讽刺的话,也确是心服口服。美华说寡妇的日子太空洞,真是千真万确。文太太两手捂着脸,伏在桌子上一直哭,心里飘飘悠悠的。美华和队长的美满快乐才是真正的幸福,谁也不能不信。自己年轻轻的时候若也遇见这么个年轻轻的……心里真是乱糟糟的。

文太太打定主意,等队长回来再说。心想他现在一定在城里头,摸不定美华会去警告他,没准儿会跟他一块儿逃走呢。于是她把美华锁在屋子里。

三天以后,李松回来了。文太太一个人向他打招呼,耷拉着个脸。

“美华呢?”

“她很好,在里头呢。”

“怎么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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