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卷轴,佐井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窃喜。他早就听闻大蛇丸志在学会天下的忍术,因而这些卷轴很可能是大蛇丸多年搜集而来的各种忍术。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要知道大蛇丸猜忌之心甚重,从他对药师兜等属下的御下之术就可以看得出来。此地虽然有些隐蔽,但却并不能瞒过精明之人。门上设置的防护固然精巧,但是凭借蛮力也足以轻松开启。即便是一般的忍者,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忍术卷轴藏在这种地方,更何况大蛇丸这样的人呢?
佐井随手抽出面前的架子上的一支卷轴,轻轻摊开,只见卷轴正中用浓墨工笔书写着:“甲寅年庚子月,第七号计划第一百一十四次实验。”卷轴的中心是一个小小的封印阵法,只要输入解印查克拉,就能把其中封印的信息全部读取出来。但是这卷轴究竟是干什么用的,佐井心里却是越发摸不清楚。
佐井看得一头雾水,接着拿起了这支卷轴边上的一支,摊开一看,上面却写着:“甲寅年辛丑月,第七号计划第一百一十五次实验。”
他又抽了一支卷轴,上面写着:“甲寅年甲寅月,第七号计划第一百一十六次实验。”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卷轴不过是大蛇丸的实验报告而已。从时间的分布来看,这些资料大多是十年以前的东西了,不知道这个第七号计划究竟是什么?”
佐井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面前的架子,看到上面赫然写着“第七号计划”几个字,立即明白这座架子上所有的卷轴都是第七号计划的实验记录。他约略数了一下,发现这架子上的卷轴数目竟达三十二支,想到大蛇丸的一个计划竟需要三年多的实验来作支撑,可见其手笔何等庞大。
佐井并没有尝试观看“第七号计划”的具体内容。在他看来,大蛇丸和药师兜让他在实验室中自由行动,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疑的事情,他不愿意为自己招惹什么麻烦,毕竟他的目标是佐助,而不是大蛇丸。
虽然如此,佐井却并未就此回头,仍然在继续向前走。由于房间密闭已久,长时间没有通风,因而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尤其是房间的地面,更是积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脚步走在上面,竟有如行走在雪地当中。入目所见的卷轴,清一色地标注着十几年前的日期,这更是给了佐井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十年的光阴在这栋小房子里完全没有流逝,只等着他推开门的一刹那似的。
佐井一边走一边看,并没有刻意搜寻什么信息,只是默默注视着卷轴上标注的日期,默默地体会着时间的沉淀。房间并不很大,佐井虽然步履缓慢,却也很快就走到了尽头。正当他准备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忽然觉得脚底踩到了什么硬梆梆的东西。佐井下意识地低头,正看到一副沾满灰尘的卷轴,深深地埋在尘土当中,若不是佐井不小心踩到了它,恐怕根本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佐井鬼使神差一般将地上的卷轴捡了起来,打开看时,这上面竟标注着:“甲子年己亥月,实验记录。”
佐井心中一惊,暗暗道:“甲子年?这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大蛇丸甚至还是一名木叶的忍者,他的实验,竟这么早就开始了么?”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其他的卷轴上,都明确书写了第几号计划,这样的标注方式便于分类收藏,大蛇丸使用这种方法,倒也合理。可手上这支卷轴,却只写着‘实验记录’四个字,看上去笼统之极,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他环顾四周,发现四下无人,便轻轻将卷轴塞进背囊之中,放在自己施术用的一堆空白卷轴之下。
佐井刚做完这一切,身后的木门便“吱呀”一声被人推了开来。佐井心中一跳,连忙转身,正看见大蛇丸与药师兜缓缓走了进来。
药师兜的脸上似笑非笑,大蛇丸则是一脸的怀旧,他们的眼睛都没有放在佐井的身上,到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佐井心中有些慌乱,却强装镇定,他也不说话,只是悄悄地注视着大蛇丸的动作,暗暗提高防备。
大蛇丸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这里是收藏我实验记录的地方,也是我离开木叶之后最早建立的基地。我在这里,一共进行了六次大规模的研究,其中第六次耗时三年,杀人无数,虽然没有成功,但也为我后来的转生之术提供了宝贵的经验素材。现在想来,我已有十多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佐井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因而只好保持沉默。
炔烃大蛇丸话锋一转,说道:“这里并不是什么紧要的地方,卷轴上的内容都已过期,五大国的研究机构早已经掌握了这些知识。因而佐井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因为你翻看卷轴而动杀机的。”
佐井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在下只是打开卷轴,看了一下里面的日期和名称,并未观看其中的具体内容。”
大蛇丸摆了摆手,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你先在跟我来。”
说着便转身往回走,而药师兜始终跟在他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佐井长舒一口气,感到身后一阵粘稠,才知道刚才的一瞬间,自己的后背都已湿透了。想到自己的表现都被身后的药师兜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感到有些不安。但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大蛇丸的脚步。
大蛇丸走出木门之后,便从近处的楼梯下去,径直向广场中央走去。
此时的试验场,与佐井刚进来时已是大为不同。佐井走下楼梯,便见各式各样的仪器闪烁不停,这些仪器看起来和木叶医院中的诊疗设备颇为相似,却又有不同之处。这些仪器并非杂乱地堆放在一起,而是被分成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的仪器各不相同,中间则有软管相连,看上去泾渭分明。每个区域的外层则有几个巨大的玻璃容器环绕,容器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有些容器里的液体气泡翻滚如同沸腾一般,有些却是平平静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