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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怀穆春一阵欣喜,他知道这口井代表了怀家的所有希望和未来,这个“元”字就是盐卤的梦想。当年怀荣三一直认为在千米下的深处,一定藏着两个惊心动魄的汉字,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从那以后,怀穆春对卤元井倾注了最多的心血,他每时每刻都在提醒自己这口井来之不易,所以,这口井上的工匠是他挑了又挑的,必须是井上能手。当然,他们的待遇也与一般的盐井工匠有不小的区别,每月十斗米,日日保证足够的荤腥,不像其他盐商给工匠吃的是糙米,三日打回牙祭。不仅如此,怀穆春还专门设立了奖励,如井上无事故,每月每人奖励三斗米,每班的工匠如果多推卤就要多奖励。但唐玉簪的心更细,过去她曾经听他父亲跟川南的盐商讲过井的保护,说井跟人一样也有寿命,好井更应懂得爱惜,只有适度获取,才不会伤井。怀穆春觉得有道理,就采纳了她的意见。后来,井上的工匠们都说,三少爷是真懂井,爱井如命。

正当卤元井让怀家日进斗金的时候,寂灯突然找到怀穆春,说玉津山上的寺庙已经修复,而卤元井已运转正常,且他已经年老,也该告辞回到庙里了。怀穆春一听心里非常难过,但想到寂灯心念已定,就不好再强留。临别之日,怀穆春亲自把寂灯送到了山脚,才恋恋不舍地分手。

寂灯一走,大哥怀穆松就出现了。

看到大哥坐在燕禧堂里,怀穆春多少有些吃惊,因为他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他坐在大堂里了。既然上了燕禧堂,就一定有事情,怀家只有重要的人物才能坐在燕禧堂上议事。这天,只见怀穆松穿的是豹皮夹袄,显得威风凛凛,这件袄子是用那次桥镇打死的豹子皮做的,现在穿上,又有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大家看看,我的身体多结实啊!作为家中老大,也该出来做些事情了。”怀穆松捶了捶自己的胸膛,显得自信满满。

二哥怀穆霞附和:“是啊,大哥早就该出来了,这是众望所归呀!”

怀穆春隐约感到有些忐忑不安,便说:“大哥,郎中说你的身体还应该多休息才是。”

“不做事,我这身体就成朽木了!”怀穆松不以为然。

其实是怀穆松看到之前怀穆春已经把家业做得蒸蒸日上,他自己也找不到理由再介入,但寂灯一走,他就觉得机会来了。他的要求很简单,寂灯走了正好缺人,他就只经营卤元井,其他的仍由怀穆春打理。这次会谈只有四个人,怀荣三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好像已经老了,耳朵又聋,眼睛又花,在一旁不停地咳嗽,不多关心生意上的事情,听由兄弟三人去讨论。

其实,怀穆松想的是重新找回自己在怀家乃至桥镇的地位和名望,但这件事也是他们兄弟不和的开端。

无风不起浪,有了怀穆松的重新出山计划后,兄弟各房的闲言碎语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人想的是,如果老爷子不在了,这怀家庞大的家业很可能落到怀穆春的手中,而在他们看来她老婆玉簪并不是仅仅满足于做个三绺梳头的女流之辈,她的心思岂是安于一室之事?于是就有人说玉簪虽然平常看起来为人和善,但实际上眼角总隐藏着一丝高傲,现在都如此,如果等时机成熟了,她难道不睥睨怀家?何况玉簪的娘家是官宦人家,到时怀家谁能够控制得住她?这样的闲话叽叽咕咕一番,就被扩散放大了出去,到后来很多人就觉得应该削弱怀穆春的势力,怀家三兄弟都应该得到相应的权势与好处。

那日,怀穆春心事重重地把事情的原委讲给妻子听了一遍,但玉簪笑着说:“既然大哥想单独经营卤元井,就让他去搞吧。”

接着,她又让丫头给他端了碗温热的鲜芡汤,“其实这样也好,这两年你也太劳累了,好好休整一下吧。”

喝完汤,怀穆春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不再打理卤元井后,怀穆春轻松了很多,他甚至有很多时间带着一双儿女在院落里嬉戏玩耍。这几年下来,怀穆春已经熟练经营之道,并对过去的生意进行梳理,不仅在开凿疏淘煎制等技术上精益求精,在雇工账务、运销上也得心应手,在桥镇盐场中,大家都不敢小看这位怀三爷,所以,怀穆松接手卤元井不到一个月就感到棘手,这口好端端的大井好像同他作对似的,三天两头出毛病,不是井下梭东西,就是卤水不上杆,像骑上了头犟驴拉不住缰。一月下来,产卤居然少了三千担,而到第三个月,产量比过去少了三成!

这是怀穆松完全没有想到的,但产量的急剧下降让他忧心忡忡,他知道如此下去,人们对他的信任会完全失去。但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怀穆春经营时就是旺产,而到自己这里就是歉产呢?难道生辰八字同这口井相冲?一想到这,他就想起曾经为怀家算过八字的金先生来。

那日,金先生又出现在了怀家大院,这些年过去,他一点都没有变,仍然穿着青色长衫,戴副墨镜。但这次怀穆松是单独请他来的,所以行踪显得有些诡秘。金先生一见怀穆松大吃了一惊,当年那个气宇轩昂的壮汉仿佛变了个人,印堂发暗,头发斑白,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老头。而他早在来之前,就听说怀穆春从贵州回来后官也不做了,已经主持怀家的家务,兄弟之间的微妙变化让他感到了怀穆松请他的用意。金先生察言观色了一阵说: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写两个字,你来选择吧。”

当下让人拿来笔和纸,分别在两张纸片上写了字,然后折上,放在一只空杯中让怀穆松伸手去拿。怀穆松打开其中一张纸片,看到上面写有一个字:分。金先生叹息了一声,把另外一张纸片撕碎扔掉。出大门的时候,金先生回过身来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这个偌大的院子,扬长而去。

半年一过,卤元井的产量每日只有几百担,怀家的人就开始不安起来,但怀穆松好像并不急了,相反是怀穆春急了起来。那日,三兄弟又坐在了燕禧堂里,怀荣三老态龙钟,睡眼惺忪,听由几个儿子争论。

怀穆春说:“大哥,这卤元井近来不顺啊,也得好好管管才行了。”

怀穆松白了他一眼,吸了口烟,没有吭声。

怀穆春又说:“大哥,产量下跌得这样厉害,还是请人来看看吧。”

“出卤也有旺淡季,我看冬天就会慢慢好起来的。”怀穆霞说着抖了抖长衫。

“慢慢来?拖久了就会成痼疾!”怀穆春有些急了。

怀穆松突然嚷了一句:“就你能干?”

又沉默了一阵。这段时间里,他们三兄弟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怀穆松仍然吸着烟,只是抽得太猛,呛了一口,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怀穆春摊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望着屋顶,突然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怀穆霞喝了一口茶,可能是茶水已经有些凉,他把含在嘴里的水吐进了痰盂中,在抬起头的过程中他看了看怀荣三,父亲仍然是老态龙钟,睡眼惺忪的样子。

“井的丰歉谁也不敢打包票,还是从长计议吧。”怀穆霞说。

“这可是我们家的宝井,做成这样子你们就不急?”怀穆春脸都涨红了。

“你急的不是这个吧?”怀穆松哼了一声。

“……什么意思?”怀穆春只觉头上一股血在涌。

“各人肚皮里明白。我看这家干脆分了,各做各的,你也用不着为别人操心。”怀穆松说。

“不行!”怀穆春斩钉截铁地说。

“你说不行就不行?家中谁是老大?这些年我的身体衰败,还不是为了咱们怀家,但现在怕是我的话你早就不想听了。”怀穆松的眼中布满了血丝。

“大哥还不是为了大家好。”怀穆霞在圆场。

“家中的财产没有谁会多占一分,拆什么也不能把家拆了。”

这时,怀荣三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好像清醒了过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快要支不住身子,但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骂道:“分家?你们都疯了?败家子!只要我还在,谁也休提分家的事!”

再也没有人说话。这时,窗外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密不透风的空气里持续地传来一丝丝颤抖。

这年春节的大年初三,怀穆春带上玉簪和儿女回岳家。那天,岳婿相聚过大年,席间唐炯告诉怀穆春一个消息,说川边事务总局要在桥镇盐厂设立官运厂局,专门负责官盐的收购,桥镇所有的盐都要经过厂局才能运销引岸,厂局官员都要由边岸事务总局提议,报请川省总督任命。

三月之后,桥镇官运厂局的总办上任,一听原来是唐炯的同科故旧陈秉明,由他来主理桥镇盐区的收购和运输。此人曾在知县任上被参,落魄之际到唐家盘桓过一阵,住在唐家,对幼时的玉簪很熟悉,经常带着她玩。有了这样的人际脉络,此事无疑是对怀家有益,所以陈秉明一到桥镇的当天,怀穆春就把陈秉明请进了怀家大院,为他接风洗尘。宴席间,陈秉明不断说起过去同唐家的来往,对唐家的感恩之情溢于言表,让在座的怀穆松和怀穆霞颇为尴尬,他们知道陈秉明一上任,怀家便是如鱼得水,但陈秉明分明会偏袒唐家,以后在桥镇谁又能同唐家抗衡呢?这样一想,他们更加忐忑不安了。

不久,怀穆春就把柳子谦请到了怀家当账房,因为他通晓文理,对账簿、文书、契约等了如指掌;又把魏宝升为管事,魏宝年龄跟怀穆春相当,从小一起长大,相互间很信任,所以忠心耿耿,尽心尽职。有了他们,怀穆春放心了不少,而上下的人都心中明白他怀三爷才是怀家真正的总掌柜,大事必须要经过他才能落榫,大老爷和二老爷自然被晾到了一边,大家都知道怀穆春正在羽毛渐丰,这个文质彬彬、面相和善的三爷,其实肚子里可以摆船。

一天,怀穆春与玉簪在家中闲聊,他们谈到了父亲怀荣三已年老,不得不考虑一些以后的事情,怀家的未来应该提前有所安排。虽然怀家不能散,但庞大的家业还是应该做出具体的分配,虽然目前短暂缓解了分家之虞,但亲兄弟明算账,不然将来会留下纠纷和后患。怀穆春问玉簪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

“春天来了,正是植树的好时节,明天让家里的人都到大院来种些树子,树多好乘凉。”

自从官运一来,运销市场也出现了不少新变化。

按照川省官运新法,盐生产出来只能在产地送交厂局统一收购,然后分散运输到规定的引岸,再由商人购销。但每地的地价和行脚不一,收购价格便有差别,而到了引岸,就有行情的涨跌,于是,在边岸口出现了很多专门吃差价的投机商,他们把这样的买卖称为望盐。

这个望盐很有意思,即一船盐在发运途中就已经买下,到岸后,由岸局发配,虽是挂牌公告,但是在核定成本后,把所有浮费加上后预先卖给了其他商家,有如西方之期货交易。而市场有淡旺季,春季有菜盐,夏季有酱盐,冬季有肉盐,每季的需求不同,价格随行就市。所以商人是在江的这头望着江的那头,判断着行情的变化,决定着每一单生意的盈亏。

桥镇的厂局设在花盐街上,临靠江边,每天这座建筑里都是盐商们在进进出出,他们要把井灶生产出来的盐送到这里等候验收,收购后的盐统一入库,再由官船运往引地。说来也怪,厂局一设,它附近的江声楼生意更好了,很多盐商经常聚在那里宴请。不久就听说这家馆子请了好厨子,人们趋之若鹜。

这件事让怀穆春很好奇,所以每次走过这家酒楼的时候,他都会让轿夫放慢脚步,往这个奇怪的店内投去几瞥。

那段时间,正是家家户户准备年货的时候,杀猪腌肉需要大量的盐,边岸供不应求,盐价走俏,等在厂局门外的人更多了。一天,怀穆春也不知道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便同柳子谦一起到了江声楼。一进去,就看见早已坐着不少人,怀穆春左右四顾,就看见了肖富成。这时,肖富成正同一帮人在闹酒,划拳行令的声音都传到了大街上。

渐渐地馆子里的人多了起来,不一会儿,怀穆春就看见那些进来的人多是候验的灶户盐商们,他们大声说着话,间杂着形形色色的表情,议论的大多是跟盐有关的事情,比如产量如何,成本涨跌,盐价多少,一壶酒下来,旁观者大致也对行情了解了七八分。

他看了看杯子里的酒,又望了望那些高谈阔论的人们。但怀穆春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江声楼很快就同他有了关系。

那一日,怀家大院的燕禧堂来了个陌生人,给怀穆春捎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即请穆春仁弟今晚到江声楼一叙,张绍宽。”

怀穆春一阵惊喜,当年的那个张绍宽居然又出现了,是他帮助自己购得了一船宝贵的米,救活了无数的难民。但这一别好多年,居然相互之间杳无音讯,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忙碌些什么,但这次他却找到了自己,看来是缘分不浅。

傍晚时分,怀穆春来到江声楼,张绍宽早已等候在了那里。他的变化不大,依然方脸阔嘴、白白胖胖的样子,只是鬓角多了几缕白发。原来,这些年张绍宽已经不做米生意了,而是转到了盐上面,因为眼下的米价获利甚少,远不如盐。但他做盐的生意也跟一般人不同,不开一井一灶,但仍然能赚不少钱,办法很简单,就是做望盐买卖。

酒酣之际,怀穆春问:“您倒说说,望盐买卖是如何做的?”

一说起这个,张绍宽如数家珍。他说,按照官运规定,川省各厂局须按照各岸应行销的额引,并于五月、八月、腊月三个时候召开议事会,会同当地官吏及场商议定盐价,每月集中向盐商购盐两次,在盐价、运费上摊入应纳税课的正税和杂费,再交给商销。按照官核,一张盐票给商利是二十两银子,但盐有涨跌,购盐成本不一,其中的差价大有余利可赚。这两年下来,张绍宽在永岸、涪岸、仁岸等滇黔边岸安设了自己的人,两三日即可掌握四百里内的行情。

张绍宽一讲,怀穆春的兴趣就来了,又问:“相隔这么远,张先生是如何获得这些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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