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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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快,春日的温柔软和渐渐逝去,火热挚情的夏天接踵而至。梅雨时节那时的闷湿多雨霉味仿佛还历历在目般就在眼前,可转瞬之间,时间以定格在七月初的夏至节气。
有人说过,夏天总是热情,总是留有余味。也是,在酷夏慢慢逼近,空气中仿佛被阳光蒸发得只剩下恼人的热量。闷热催发着汗水,热情洋溢总是带着汗味。
酷夏也让人的精神萎靡不振,每至午间便是犯困,一副昏昏欲睡样子出现在各个地方。但就算是睡了也不得安生,睡得不安稳是其一,睡着了之后被热醒更是苦不堪言。
夏天总是如此反反复复煎熬,所以说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夏天难熬。
故事开始的地点,位于中国南方沿海省市的某一个二线城市,具体点就是刺桐城的某街的幸福小区某栋居民楼。若是再精确点的,就是四楼的一个卧室内。
此时,林强很是应景,若是镜头推进给他个大特写,只见他躺尸在床上,那横七竖八的肢体语言生动而深刻地展现何为狼狈之意。若问林强现在还想做些什么,恐怕他连开口都不想动,一动都不动还能舒坦些。当然林强除了呼吸之外,也除了时不时嘴里忍不住的哀声叹气。
夏天是什么?是在春天就念叨在嘴里的即将到来的受难日,是被热无奈的一种事实。
林强实在是受不了这鬼天气,不得发泄了一番出来,嘴里念叨着:“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是个头!”
伴随一阵骂骂咧咧,其实到头来却还是无补于事,说得再多都没用,行动最管用。林强无奈地起身,盘坐在床垫上。床垫早已铺上凉席,可凉席在林强感觉依旧是热乎乎的。
林强的双手扯了扯黏在身上的衣服,这衣服早已被汗水所湿透,紧贴于肌肤上,感觉就是一种束缚。林强的嘴里鼻孔都哧哧出着粗气,这都是被逼的,双管齐下能够更快散热吧。
在大热天里,整个人的精神也都变得烦躁了。身体上的不适与心情上的不爽,总而言之就是各种不爽到底。
林强实在受不了,一把脱掉粘在身上的单衣,在脱掉之后整个人都感觉轻松多了。这无关文不文明,也无关暴露狂之类的倾向,打赤膊这种在特定坏境中可以媲美嚼绿箭放轻松的事真是喜闻乐见。
然而,生活总不待见你,必然会给你另一种烦恼。林强在回头转眼之间,又看了眼靠床头的桌子,在这张不大的平台上有林强最惦记也是最讨厌的东西。桌面上摆放叠放着一些试卷纸,那是林强弄得七零八落的各科试卷。
麻木而烦躁的心只剩下最后一丝心力,但没有留给那林强看来无穷无尽的试题。而是活在当下,都在尽心尽力对抗这天气,再者说了,林强没有兴趣在离归校还是有五天假期的时间段里去完成这项伟大的事业。伟大的事业总是要放到最后才能显得伟大不是嘛。
就一墙之隔的窗外,屋外的热浪奔流肆意的席卷大地,藏在树上丛中的知了声声叫着夏天。而屋子里,四方墙组成的半密闭空间被炽热所炙烤,摆放的老式风扇嘎吱作响,还有的是粗粗的呼吸声。
一整个夏天,宁静的午后总是被这种主旋律所占据。
离林强近在只咫的风扇正呼呼作响着,兢兢业业地工作。风扇的风速的最大限度已是被他设置到了最大档,扇叶卖力地飞速旋转。风扇根据之前的设置,慢悠悠地来回转头,从一个九十度到另一个九十度,一丝丝凉爽默默地吹散在房间内。
这股微弱的清凉在屋里却似流星一般一逝而过,更像是一滴水没入大海一样无不起作用。这房间内依旧闷热,没有丝毫改善,打开窗子更是能闻到夏天炙热的味道。夏天热得你不知道该上哪里凉快去。
当然夏天最可怕就是静了,这静一点风也没有。这静更像是磨难,给予身体上的苦难,当然也可苦中作乐想想这是在磨练意志。
闷热让整个人异常难受,这时你会觉得全身上下就好像套上了一层薄而透明的塑料膜,那是汗液挥发后在肌肤上厚厚的遗留物。热闷不透气,后果就是汗水湿透背。总之,夏天是这场不好过的受难记,可以写成一部催人汗下的短篇巨著。
甩头之际,汗水会随着头部运动散向四周,当然流汗就是最好的清凉。林强用手心擦了把额头上又冒出来的汗,似乎能感到一股小小的凉意。但这种事似乎整个夏天的每天都在发生,成了必做的功课。
林强身体直立,面对着风扇,感受来之不易的片刻凉爽。慢慢匀速转动身体,让刚才压在下面的那一面透透气,匀速转动能让风扇吹得更全面。
心静自然凉,这种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这招有没有用其实不得而知,反正林强是没试过。但转移注意力是个不错的想法,例如,可以上网看点喜欢的小说,又比如和熟识的漂亮妹纸聊聊天,自然听听轻音乐睡一觉更是甚好。
所谓一觉解千愁,咳……不过这日子睡着了,都能被热醒。睡觉有风险,睡觉要谨慎。
然而,既然你无力改变事实,就总得学着去接受,适应,甚至是苦中作乐。对于这点,林强做的不错,虽然是了无生气地拨弄手机,不知所云翻着手机的屏幕页面,恐怕连林强自己都忘了刚才翻看的内容。
相较于夏天,不冷不热刚刚好的秋天便是人间天堂,秋高气爽是还在酷夏之地的人的仰慕。这是种真实存在的祈求虽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在木种程度上更能让人学会珍惜。
于是,每到夏天这个适合苦中作乐的季节,林强总是会神神叨叨更新一句很有意境的诗:夏天到了,秋天还会远吗?
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我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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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久终于等到黄昏,盼到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每个黄昏都是一首歌,它治疗,也指引心灵。
这是多么漫长和痛苦的等待,就像是等下课的人和等放假的人。林强看了眼快落山的烈日,夏天的夕阳是种讯号。林强的眼中仿佛是精光一闪,可能是不存在的血槽刷刷的上升,瞬间地缘满血复活,全然不符方才的靡靡不振。这可比大挽尊术强多了。
砰的一下,林强直接翻了个头,做了个难度系数中等的体操动作,一跃而出身手矫健地起身,走到阳台的水池,赤脚踏在阳台余有热度的地板砖上,打开水龙头先放一下水,等凉水来了,再痛快洗把脸。
洗完脸之后,林强就拿起脸盆接了几盆水,直接在阳台上冲了个凉。我卡卡……真是透心凉心飞扬。回房间扯起毛巾擦了擦,又换了套短衣短裤的宽松篮球服,也不忘带上钱包,想了一下顺便带着新掏的大牌A货的小背包,然后踏着慢悠悠的脚步出了家门…
夏天的夜晚才是生活的开始啊。